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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再重新布防”,含含糊糊,梅干讓口齒不清,兩個人離得很近,劉顯隱約也聞到了甜味。“讓我來幫你參謀參謀……”說是參謀,劉顯也知道,最后耗費的全都是晏良的心血。“換防防文書里沒有提到這一點?!眲@皺眉,現(xiàn)在京里的情形雖然表現(xiàn)出晏氏一片大好,但——“你帶來了諭旨布防的文書嗎?”晏良點點頭,“在寒山收到的諭旨,信里沒有告訴你也是想著當面說清楚些”。劉顯沒有在意這個,而是想到了別的,“你身體受得了嗎?”晏良擺擺手,“都是這么回事了,能幫你些就幫你些,整天躺著也沒勁……對了,我還想來你這玩些日子呢,慧機老和尚天天讓我參佛骨——”“佛骨?”“對,就是章臺寺建寺的時候,太宗皇帝埋下的佛骨。你知道吧,聽說可以溯輪回,探天道?!?/br>“嗯?!眲@想起來小的時候聽長輩談的故事,“這幾天就待在我這里。明天日頭好,我就帶你去冰面溜冰,這里的百姓都會玩,帶你瞧瞧去?!?/br>“成?。 ?/br>“景色還是很好看的,海鳥都不怕生,會繞著你飛。你明天多穿點?!?/br>“沒問題沒問題?!?/br>劉顯也起了興致,笑著給晏良介紹朔州冬景,晏良聽得津津有味,眼里神采飛揚。兩人湊到了一起,劉顯話比平日多了許多,好友重逢,夜語不歇。等到劉顯給晏良說了朔州幾處屯營的基本情況后,已近亥時末了。晏良睡下后,劉顯才想起來一直未被拆封的家書。照舊是李織云的日常叮囑,還問了劉軾的情況,讓早些回來。“……上次跟你說的親事你怎么想?上個月宮里皇后家宴,娘見到了落懷縣主,很標致的一個人兒,皇后的眼光總是不錯的……”劉顯讀到這里,停了一停,和他一般年紀的兄弟這時都成了家,況且他已經獨自建府了,接下來就是娶一個安家顧室的女人,也好替他在母親面前盡孝。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剛剛與自己一直相對的人。他可是長了自己六歲。眼神一暗,像是想起了什么,早年里聽說晏氏為景貞謀親事,但即使有欽慕的女兒家愿意嫁,女子的父母也是不同意的。他這一生怕是……劉顯把信折好,研墨回了如常的幾句,安排了劉軾回京的時間,在信末對于自己的親事也只提了一句:娘做主就好。第十二章剛掀了營帳厚厚門簾的一邊,撲面而來就是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點點雪珠子,匆匆一瞥,白茫茫一片。下雪了。晏良心情很好,這個時候又收不住一股好奇勁,轉身進里拿了劉顯昨日的大氅,系緊了,躬身一掀,就走了出去。雪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很大了,但是營帳頂蓋上都積了層,看來夜里就落了雪。赫舒在喂馬吃草,見晏良出來了,急忙跑了過來:“公子怎么這就出來了?侯爺呢?”晏良覺得這句問話怪怪的,但也說不出哪里怪,望了望遠處巡防的兵隊,漫不經心,“還睡著呢……”他走的時候,劉顯睡得很沉,嘴唇抿著,一副很刻板的模樣,晏良搖搖頭,怎么睡著了還是這樣……赫舒點了點頭,正要轉身繼續(xù)去照看馬,便見晏良身后又走來一人。是劉顯。“侯爺。”赫舒恭敬行禮,晏良回身笑了笑,有點無聊地跟著赫舒學:“侯爺?!?/br>劉顯點了點頭,抬頭看天,“下雪了,不過午后就會停,到時候再帶你出去”。“不著急”,晏良緊了緊大氅,也不計較劉顯的無趣,“我剛剛看了看巡營的將士,這個時節(jié)怎么還是十五人一對?”照常應該是五人一隊,只有在戰(zhàn)時警戒的時候才會擴充到十五人。劉顯看了眼赫舒,后者隨即退下。晏良揉了揉鼻子,見劉顯眉頭又擰了起來,忙放下手,“要不咱們回去吧”。“好。”“你來之前手下的人匯報說,有漁民曾在浙朔交界的海面見到了倭寇的船,不是戰(zhàn)船,是小型的漁船”,把人送進營帳,劉顯就讓人擺上早點,“你先吃點,藥我已經著人煎了”。“嗯,你繼續(xù)說?!标塘己攘丝跓岵瑁瑵L滾熱氣自腹心升騰,一下子驅散了周身的寒意。“我不敢大意,就安排了十五人的巡防……”劉顯說到這里也有點煩心,“畢竟快過年了,這么折騰下去——”難免兵士不會有意見。“景貞,你說我是不是緊張過度了,畢竟兩年前的那次我真的……”這個時候的劉顯就像一個拿不定主意的弟子,等著師父來指點。晏良眼神溫和,贊許地拍了拍劉顯擱在桌沿的手背,“子嘉做得對”,劉顯笑了笑,有些孩子氣。“但是”,晏良垂眼思索,“十五人確實不妥當,我記得近邊界有兩處瞭望臺,朔州內屯營各有五處……浙州,浙州八處……”劉顯點了點頭,“瞭望臺我也加了人,日夜堅守——”晏良擺擺手,“這不是長久的法子”。劉顯一頓,沉默了下來。見侯爺沒精打采的,晏良安慰地笑,“容我再想想,子嘉不要急”。早點上來了,熱氣騰騰,晏良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你難不成想讓我餓著肚子幫你出謀劃策?”劉顯急忙把整籠晶瑩剔透的蟹黃小包子送到了晏良面前,“景貞多吃點”。晏良哭笑不得,“子嘉也吃”。午后果然停了雪。銀裝素裹,礁石覆雪,冰面碧藍。呵出一口熱氣,眼前人的眉眼都帶了霧氣,似近若遠,笑意卻深刻,劉顯低頭不再看,專心扣著馬背上的韁繩。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景貞這么……俊俏?劉顯莫名其妙地臉有些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晏良興致很高,左右瞧著,偶爾點評一句,劉顯在一旁應著。兩人騎馬一路從朔州大營趕赴浙州邊防。朔州靠海,民風開放,臨到浙州交界,加上百姓富庶,這個時候依舊有三三兩兩的富家小姐乘著軟轎來到海邊賞景。冰天雪地,鶯鶯燕燕,暖黃,明紅,翠綠,素面海灘一時間熱鬧不已。“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粥喝幾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做豆腐……”晏良低聲笑語,“今兒個就是臘八吧……”“嗯,晚上有臘八粥?!眲@像是想到了什么,語氣輕松,“過兩天營里有節(jié)日,一直持續(xù)到正月里,景貞可以好好看看”。兩個人正說著往年里過年的趣事,就見一個小廝打扮的奴才往他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