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的二貨，我倆聯(lián)手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把電話給紀卿然?！?/br>
程之乖乖把電話遞過去，對他做了個口型：完了。

35.爭執(zhí)

“jiejie?！?/br>
“嗯，剛剛你在那邊講英語，被我媽聽到了。雖然這事有點玄幻，但他倆估計有些懷疑。不過你和之之最好沉住氣，以免……”

“打草驚蛇？”

“是的，所以如果你倆還沒有說清楚的打算，就最好靜觀其變，等之之寒假回家，看看我爸媽說什么。”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br>
“我爸媽在這方面肯定是不開明的，我雖然不歧視同性戀，所以程之喜歡誰，那我都認了，所以還有一件事?！?/br>
“嗯？”

“首先，你倆的事就一直瞞著奶奶吧，本來就是老年人，接受程度不高，怕她氣大傷身。還有，我要你跟我保證，無論你們跟我父母坦白的時候，遇到多大的阻撓，你都不能讓程之受傷；雖然這樣很不公平，我還是要你保證，無論你們結果如何，你都不會先放棄程之?！?/br>
程之只看到紀卿然閉了閉眼，像是想哭，隨即答道：“我保證?！?/br>
另一邊很快掛掉電話，引得程之好奇心大起，但邁克爾在場，他無法多說，只能等晚上回酒店時問起來。

程之和紀卿然開了一間房，雖然是標間，邁克爾還是找了個借口過來待到很晚，三人聊到天南海北，紀卿然好不容易才讓邁克爾回房間。程之把門反鎖上，打算開審。

“我姐是什么時候站到你那邊的？”

紀卿然有些累了，聲音懶洋洋的，“記不記得上次你問，jiejie跟我說了什么，就那次。”他說著，往群聊里發(fā)了幾張照片，都是邁克爾今天在景點拍的，引來一片羨慕聲。

“嗯，你還記得上個問題也沒回答我?！背讨s進被窩刷微博。

“睡不睡?！?/br>
“不睡！”

“……”紀卿然從自己床上下來，撲到程之床上，隔著被子按住他親了一會，氣定神閑：“不睡在這就辦了你。”

程之沖他齜牙：“我建議你，話不要說得太滿?！?/br>
“jiejie心里都是你和奶奶，讓我很是嫉妒。”紀卿然忽然幽幽來了這么一句，把程之逗笑了。

“你跟我姐私下密謀，也讓我很是嫉妒?！背讨畯谋蛔永锷斐鰞芍桓觳脖ё∷骸澳阆胍粋€jiejie嗎？”

“嗯，因為家人很少。”

程之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喜歡這么直接的紀卿然，那些藏在他心底的隱晦，正隨著感情的加深而逐漸消散。

“笨。”他吐出一個單字，閉上眼睛：“我姐早就是你jiejie了，不過作為交換，你奶奶也得是我奶奶?！?/br>
紀卿然笑：“很公平嘛?！?/br>
“不……”程之快睡著了：“其實不公平，因為我會帶給你四個家人，你帶一個……”他聲音漸小，睡著了。

“不止一個家人?！奔o卿然輕輕說：“把我的一切都給你?！彼诔讨~頭親了一下，解開他左腕上的表放在一邊。

床頭燈已經(jīng)被調(diào)得十分昏暗，依稀照亮表盤側面的字。

邁克爾回國后給紀卿然發(fā)了一封郵件，大意是祝他幸福，不巧的是，程之當時正在用紀卿然的電腦，問了對方一句就幫他查看了。

程之一看內(nèi)容，心頭醋意略起，用標標準準的英語念給紀卿然聽，直到后者從衛(wèi)生間出來堵住他的嘴才作罷。

假期前不太忙，程之一月中旬就回家了，那次吃飯被老媽聽見紀卿然說話后，他本來一直都提心吊膽的，因為他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柜，再怎么說也要等到畢業(yè)完。

紀卿然多次安慰他，說這一星半點的風吹草動沒什么的，父母也一直沒有電話過來，他就放心地回了家。

程之沒料到，他本想享受畢業(yè)前最后一次學生假期，卻被老媽完全打亂。

這天他剛跟紀卿然打完電話，跑到廚房去幫著洗菜。夏婉看看他心情還不錯，問起來：“兒子，放假前跟你一起吃飯那個男生叫什么？”

“噗——媽，你這范圍太廣了吧，我跟好多同學吃過飯啊?！背讨牭竭@句開場白，心里一緊，不過他畢竟不是兩年前的毛頭小子，決定順勢裝傻。

“哎喲，就有外國人那次?！?/br>
“哦，邁克爾?！?/br>
“還有嗎？”夏婉抬頭看了他一眼，緊追不舍，“不是同學的同學嗎？”

“另一個你知道，紀卿然，就我姐幫著照顧奶奶的那個?！背讨櫭迹囂降溃骸皢柲敲醇氉鍪裁?，想招回家當女婿啊，太年輕了，他跟我還差不多?！?/br>
“別瞎說。那天啊，我聽見他們誰說了一句，他是我男朋友？是誰說的??？”

“我沒注意啊，我那會不是在聽你說話嗎？”程之有些不耐煩，他知道老媽旁敲側擊的想要問什么，心里也在糾結。自己和紀卿然的事情遲早要說，可如果現(xiàn)在他先供出紀卿然，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

“我想建議你一件事，你不應該跟那種人交朋友?！毕耐竦穆曇袈牪怀銮榫w，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卦诔讨纳蠅毫艘粔K大石頭?！巴詰俣际切┦裁慈四阒绬?，他們那么愛濫交，得艾滋病的那么多，不管是誰的同學，你最好離他們那種人遠點……”

“啪——”程之把橡膠手套摔在cao作臺上：“媽，什么叫那種人？同性戀什么時候得罪你了？同性戀也有不少好人，天生的性向就跟人生來就兩只眼睛一樣，他們自己有辦法嗎？有的人喜歡的人碰巧是男的，性別又有什么關系？犯罪嗎，哪條？還有你說的那種濫交的，那是種馬，得了艾滋病也活該！”

夏婉沒想到兒子的態(tài)度如此蠻橫，氣得不行。“誰惹你啦！吃炸藥啦！給我好好說話！同性戀就是惡心，兩個大男人摟在一起，想想就難受。”

“那照你這么說，兩個小姑娘抱一起就不惡心了？”

“你！”夏婉氣結?！翱傊辉S交那種朋友！”

“哼?！背讨跉忸^上，冷笑一聲，“說不定以后我也……”

“吵什么呢！”程昭巍提著公文包站在廚房門口，“之之，跟你媽道歉！怎么說話的，我難道沒教過你嗎，意見不一致慢慢說，誰準你吼你媽了？”

程之從小被灌輸人人平等，長大更是“關我啥事”的代表，只要不是殺人放火，自己的事情別人就無權干涉。他不明白，為什么老媽能把那種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也完全不能理解父母對于同性戀的歧視。

“她本來就——”

“道歉！”程昭巍終于也吼了出來。

程之看看眼圈泛紅的老媽，又回頭看看怒目圓睜的老爸，心底一陣陣冷意泛上來。最終他還是屈服了，低聲跟夏婉道歉：“對不起，媽，我不該跟你喊?！?/br>
而后他再也無法忍受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