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趁你不備捅你一刀?！?/br>
亞當沒接話。他有種感覺，對他來說已經(jīng)太遲了。

他回到客廳的時候，哈利問：“杰克不喜歡我，對吧？”

亞當暗自嘆息。要指望哈利注意不到可能也太過分了。雖說他會對某些東西全然視而不見，但有時候還是相當敏銳的。

“他就是有點妒忌。”他在哈利身邊坐下，撒了個謊?！耙郧八攀俏易钣H近的朋友，我們以前老是混在一起。”

哈利垂下視線，眉間蹙起一條郁悶的小皺紋。

“這不怪你。”亞當說著，伸出一條手臂摟住哈利，捏了捏他的肩。

“可這事的確怪我。”哈利說?！拔掖_實占據(jù)了你很多很多的注意力和時間。”他抬眼看亞當。“你知道可怕在哪兒嗎？”他的臉蛋粉撲撲的?！拔也皇钦嫘挠X得抱歉。我不覺得對不起杰克，這感覺真糟糕。我想霸占你所有的注意力。你是我的，不是他的。”

不要過度解讀。

亞當清了清嗓子?！拔铱梢援斈銈儌z的朋友，你和他，互不排斥。有幾個關系親密的朋友很正常。”

哈利抿起嘴唇?！澳悴唤兴麑殞??！?/br>
亞當眨眨眼?！八阅?？”這有什么關系？

一條小皺褶出現(xiàn)在哈利眉間?！拔矣X得，他也可以當你的朋友，只要我還是你唯一的寶寶?！?/br>
亞當噗嗤一笑：“謝主隆恩，你這個小暴君。”

哈利也笑了，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太壞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態(tài)度這么惡劣。杰克人很好，但是……”他抱住亞當?shù)难涯樎裨谒厍??！拔覐膩頉]有過你這樣的朋友，”他靜靜地坦白。“我在家鄉(xiāng)有很多朋友，但不一樣。你跟他們不一樣。我……”他抬起頭，正視亞當?shù)难劬Α！拔液芨吲d能遇見你。你讓我非常快樂，從里到外都覺得暖洋洋、暈乎乎的?！?/br>
亞當告訴自己這是語言差異。哈利只是不會表達自己的感覺，他不明白他的話聽起來有另一層意思。

“很高興咱們的友誼讓你快樂，”亞當在哈利鬢邊吻了一下?！拔颐靼啄愕囊馑迹弘y得找到一個這么合得來的人?！?/br>
哈利點點頭?！爸x謝你。”他說著，扯了扯亞當身上的T恤。“你包容了我的古怪。”他溫馴地笑著，又扯了一下亞當?shù)腡恤。

“你在干嘛？”亞當問。“我的T恤惹著你啦？”

“我喜歡你穿襯衫，或者其他有扣子的衣服——那樣我只需要解開頂上的幾顆扣子，就可以把臉貼上去聞你的味道?！?/br>
亞當望著他。他當然注意到了，在他們擁抱的時候，哈利習慣解開他的襯衫領扣，但他一直以為那只是哈利的怪癖之一。

哈利皺起鼻子笑了?！拔矣终f怪話了？我說了奇怪的話，對吧？”

天哪，他可愛得要人老命。亞當對他的直白又愛又恨。

“你喜歡我的味道？”他希望自己的聲音沒這么沙啞。

哈利點頭，微微皺眉?！皠傞_始我以為是你用的古龍水的味道；我在自己身上試了試，聞著不對。是你身上的氣味，特別特別好聞?！彼魫灥乜粗鴣啴斏砩系腡恤，然后嘆了口氣，嘟著嘴把腦袋靠在亞當肩上。亞當忙著管住自己的身體，甚至沒注意到哈利那副樣子有多惹人憐愛。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力：哈利的臉摩挲著他光裸的胸膛，像只貓咪似的蹭著他，然后親吻他的皮膚，舔他的rutou——

亞當閉上眼，努力想些最惡心、最丑陋的東西，好讓自己軟下去。

“哈利。”他喚那個名字。

“嗯？”哈利的鼻子頂在他頸側。

哈利的嘴唇蹭著他的皮膚，他咬緊牙關。他已經(jīng)盡了全力，可他的下身正在變硬。

“哈寶，夠了?！彼⒅鴫ι夏歉背蟮綐O點的畫，終于說了出來。

“可是，為什么？”

“因為我只是凡人?！?/br>
哈利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

媽的，他再也受不了了。

“我是同性戀，哈利，”他推開哈利，站起身?！澳闼麐屆靼讻]有？我是男同性戀，而你是個很迷人的男性。”

哈利盯著他，眨了眨眼，看上去完全搞不清狀況。

真他媽見鬼。哈寶怎么能天真到這個地步？難道亞當想要他這件事就這么離譜，他從來都沒想過有這種可能？事情再明顯不過了：哈利壓根沒把他當成性對象。媽的，這對他的自信心真是毀滅性打擊……他愿意承認自己一向有點自負。他不想被人當成自戀狂，但他了解自己的長相。他想得到某個人幾乎從不用多費力氣——除了這個古怪、跳脫、迷人的男孩，而且，他真的動了心。亞當強烈感覺到這事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諷刺意味。

“我……”哈利睜大了眼睛，“你不能——你知道我不——你知道我不能——這不是因為你——”

亞當笑了幾聲?！安皇俏业脑?，是你的原因？不用多說了，哈寶。我都明白?！彼D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半小時后，有人試探著叩響他的房門。

“走開，哈利?！眮啴旈]著眼說。杰克說得對：他應該跟哈利保持距離，建立恰當?shù)慕缇€。

“亞當，求你了。”

他聽起來很傷心——

不，去你的。恰當?shù)慕缇€。

“我能進來嗎？”哈利的聲音變得沙啞?！扒竽懔恕！?/br>
媽的。

亞當從床上一躍而起，走到門邊。他沒有開門，因為他知道，只要看一眼哈利難過的表情，他的決心就會煙消云散。

“哈利，去睡吧?！彼鸬?。“明天等咱們都冷靜下來再談?！?/br>
“我現(xiàn)在就冷靜?！惫恼Z氣卻顯示出相反的事實。

“你不冷靜?！眮啴斦f。

“好吧，我不冷靜?？墒且鹊矫魈觳拍芨阏f話，我冷靜不了?！?/br>
亞當嘆了口氣，滑下去坐在地上，背靠著門?！澳呛冒?，說吧。不過要長話短說。”

“就這樣？隔著門？”

“對?！眮啴斨换亓艘粋€字。用不著讓哈利知道他對他的臉毫無抵抗力。他還剩下一些自尊。

他聽見哈利在門對面坐了下來。

門的兩邊都沉默了許久。

“對不起，”哈利終于開口了?！昂鼙肝疫@么笨，沒發(fā)現(xiàn)我讓你這么難受?！?/br>
亞當皺起眉頭。他沒想到哈利會這么說。

“我只是，”哈利繼續(xù)說。“我從出生開始就被保護得太好了，我從來沒怎么接觸過……有性行為的單身人士。所以我沒遇到過這樣的問題，你能明白嗎？所以我沒想到你會……對我有感覺?！惫f話的語氣仍帶著一絲茫然，好像他還沒完全接受這件事。

亞當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哈利太奇怪了。難道他沒照過鏡子？有時候他真的像個外星人，因為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