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言?！毙l(wèi)珩笑著道。

    隨著衛(wèi)珩臉上綻開了笑容，旁邊有不少姑娘都偷偷看過來, 甚至有些膽大的姑娘，還“世子, 世子”地喚著, 這讓衛(wèi)瑯忍不住酸道：“想我容貌也不差，怎么在你旁邊都沒姑娘注意到我了?！闭f完后嘆了一口氣，道：“看來我以后得離你遠(yuǎn)一些了?！?/br>
    “容貌是父母給的，這事你只能找二堂叔和二堂嬸了?！毙l(wèi)珩毒舌地道。

    “說的也是。”聽衛(wèi)珩這么說，衛(wèi)瑯心中的居然酸意少了些, 就晉王堂叔和陸閣老那容貌, 聽他母妃說，當(dāng)時京中的男女無出其左右, 這兩人的獨(dú)子，自然容貌更加不凡了。衛(wèi)珩身上既有母親的文雅，又有父親的英武，當(dāng)然衛(wèi)珩是男子，和晉王更像一些。性格上, 衛(wèi)珩也是綜合了晉王和陸閣老兩人的特點(diǎn)，但是總體上更偏向晉王，清冷自持，特別是毒舌這一點(diǎn)，衛(wèi)瑯覺得自己是深有體會。

    至于和陸閣老更像的，那就只有晉陽公主了。這位被陸閣老一手交出來的堂妹，和當(dāng)年的陸閣老一樣，少年成名，溫和內(nèi)斂，但積威更重，他雖和晉陽一起長大，但是這些年站在晉陽身邊，只覺得壓力越來越大。

    衛(wèi)珩看衛(wèi)瑯不說話，眉頭緊皺，以為其擔(dān)心晉陽不來，安慰道：“這兩日晉陽被曾祖母召進(jìn)了宮中陪伴，今日晉陽出來，是要請示皇祖父和皇祖母的，出來慢也是正常?！碧竽昙o(jì)越發(fā)大了，也更想要小輩陪在身邊，但是庶出的孫子又不喜歡，所以陪伴在太后身邊的一般都是他和晉陽。至于皇祖父和皇祖母的稱呼，是天正帝和皇后特許的，他們喜歡聽他這么叫。

    晉陽公主確實(shí)入衛(wèi)珩所說，正在和天正帝請示外出。

    “今日是出去玩？”天正帝看著一身騎裝的孫女，好奇地問道：“靜徳給你布置的功課做完了？”不是他阻礙孫女出去玩，而是實(shí)在是有些詫異，據(jù)他所知昨日孫女還被靜徳布置的作業(yè)弄得頭痛，今日還有心情出去玩兒？要知道，他這個孫女可是最為敬重靜徳這個師父，對課業(yè)也是一絲不茍。

    “正是因?yàn)闆]做完，所以才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晉陽公主從小在天正帝身邊長大，又聰慧懂事，極得天正帝喜愛，說話也帶著親昵。

    旁邊的皇后一邊給天正帝倒茶，一邊笑道：“還是小姑娘呢，正是應(yīng)該出去走走，也不算浪費(fèi)了這大好的春光?！?/br>
    隨著天正帝年紀(jì)越大，后宮去的反而不多了，除了去看望幾個高位的妃嬪外，其余的時間天正帝都是呆在皇后這里。在這里有皇后這個賢惠體貼的妻子，有晉陽這個孝順聰慧的孫女，天正帝總能感受到幾分天倫之樂。

    “她可不是因?yàn)檫@個才去的?！碧煺蹖屎蟮脑挀u了搖頭，隨后想到了什么，問道：“是為了完成那篇策論才去的吧?！?/br>
    “果然還是皇祖父最了解晉陽?！睍x陽公主親昵地抱著天正帝胳膊，道：“今日阿珩哥可是說了，京中的大半官眷子弟和一些來京中的參加春闈的才子都會到場，”

    “我想要聽聽京中子弟和大燕各地的士子對師父提出的在歸屬的各國中‘設(shè)立學(xué)堂，分別教化’這個建議的看法？”說完后，晉陽公主又憂愁地望著天正帝道：“皇祖父，若是我聽了這些士子的話后還是寫不出來，皇祖父可要幫我?！?/br>
    天正帝這輩子體會到的撒嬌也就晉陽公主一人，聽了這樣親近的話，慈愛地摸著晉陽公主的頭道：“好好好，若是你寫不出來，朕找翰林院的人幫你寫。”

    晉陽公主聽后撇了撇嘴道：“那一眼就能被師父看出來，會罰得更重的?！?/br>
    天正帝看著孫女憂愁的樣子，換了個主意道：“那我給靜徳多找些活兒，讓她想不起來你?！闭f完后天正帝覺得這是個非常好的主意，這樣既能幫到孫女，又能少處理些政務(wù)，真是一句兩得。

    “那您就等著王伯來找您訴苦吧?！睍x陽公主打趣道。

    天正帝聽后臉上一僵，他差點(diǎn)忘了阿承那小子。

    晉陽公主看著天正帝的樣子暗笑，自打她師父三年前成為閣臣后，每日政務(wù)的量又翻了一番，晉陽堂伯和師父獨(dú)處的時間越來越少，如今儼然朝著怨夫的方向發(fā)展。若是她皇祖父多給師父些政務(wù)，只怕晉王堂伯就要進(jìn)宮找皇祖父徹夜長談哭訴自己孤枕難眠有多苦了。

    “您給我出出意見就好，我自己的事得自己來，別人給我寫得始終不是我自己的才學(xué)和觀點(diǎn)?！睍x陽公主對著天正帝笑道。

    “你能這么想，很好。”天正帝點(diǎn)評道：“踏踏實(shí)實(shí)地才是真?！?/br>
    “回來后，給朕講講你的想法。”天正帝囑咐道。

    “好，到時候您幫我提提意見。”晉陽公主笑道。

    一旁的皇后看著天正帝和晉陽公主的對話，從始至終都沒有插話，更沒有佯裝斥責(zé)孫女妄議政事?；屎竺蛄丝诓?，如今的時代不同了，隨著阿華的入閣，崔思若和司梅擔(dān)任要職，這朝堂上也有了女子的話語權(quán)。聽說，如今宮外議論朝政的不只有士子，還有女子。

    如今女子可以暢談國事，這樣的事，在她年輕時是想都不敢想的。她覺得這個國家正在改變。

    “皇祖母，晉陽告退了?！?/br>
    晉陽公主的話拉回了皇后的思緒，皇后看著孫女，笑著囑咐道：“多帶著護(hù)衛(wèi)，主意安全。”

    “讓陳平帶一隊(duì)禁軍護(hù)送你過去?！碧煺埏@然也關(guān)心孫女的安全，加派護(hù)衛(wèi)道。

    晉陽和皇后聽到陳平的名字都有些詫異，但是多年的養(yǎng)氣功夫讓皇后面色不變，就是晉陽公主也被陸若華教授地很好，笑盈盈地道：“多謝皇祖父。”

    隨后晉陽公主對著天正帝和皇后再次辭別，走出了皇后的甘泉宮。

    天正帝看著晉陽公主離去的身影，忍不住對旁邊的皇后道：“若晉陽是男兒該有多好！”太子和太子妃多年只有晉陽公主一個子嗣，且太子不愿意納妾，太子無后，始終是天正帝的一塊心病。

    皇后聽到這話臉色不變，只是笑道：“您這話可不要讓晉陽聽到，回頭她又要找人比試去了?！碑?dāng)年天正帝在晉陽面前說過這么一句話，結(jié)果晉陽直接去大皇子府，二皇子府找所有和她年紀(jì)差不多大的皇孫比試，最終這些少年無論是讀書學(xué)問還是射箭騎馬兵法全都拜在晉陽手下。

    天正帝顯然也想到了此事，他還記得當(dāng)年晉陽得勝歸來后，對著他道：“男子又如何？也可敗于女子之手，若無真才實(shí)學(xué)，照樣是不堪大任。晉陽得皇祖父教導(dǎo)，絕不比任何人差?！?/br>
    他當(dāng)時聽到這句話，心中是五味雜陳的，既為孫女的優(yōu)秀感到驕傲，有為太子無后感到悲哀。隨著悲哀過后，他心中竟然升起了詭異的想法，他甚至覺得只要晉陽足夠優(yōu)秀可力壓眾皇孫，大燕交給晉陽未嘗不可。不過這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