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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是故意激怒他,好亂了大長公主的方寸,才好見機(jī)行事。 她從王佑大人身后探出一顆腦袋,半真半假的喊:“當(dāng)著皇帝陛下的面你都敢打人,出了宮你不得殺人???”她當(dāng)即往地上一坐,撒起潑來:“我也不躲啦,就算現(xiàn)在躲過去,等出了宮,說不定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彼堕_了嗓子喊:“陛下啊,草民就是個(gè)乞丐,命賤得很,可四殿下金尊玉貴的人,怎么能受這種窩囊氣?難道大長公主的兒子比皇子還要金貴不成?” 她此言一出,大長公主面色遽變。 縱然她心里輕視四皇子,可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也決不能承認(rèn)。 可是這刁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竟然當(dāng)場揭破了這一層,不是讓皇帝心中起芥蒂嗎? “大膽刁民,天家骨rou豈容你離間?” 唐瑛:“如果不是草民路過行俠仗義,救了四皇子一把,打都要被打死了,難道還怕離間?這哪里是自家骨rou,分明是仇敵!” 桓延波:“老子今日就打死你這刁民!” 金殿之上亂成一團(tuán),四皇子鬧著要下榻去護(hù)救命恩人,二皇子三皇子扶著他,其余群臣攔架的、袖手旁觀瞧熱鬧的、上手要打唐瑛的……直把早朝攪成了一鍋粥。 南齊皇帝一拍龍案:“都給朕住口!” 殿前武士沖過來押住了要?dú)⑷说幕秆硬?,文武朝臣各歸各位,總算是制止住了這場鬧劇。 作者有話要說:刁民來也! 熊孩子死胖子跟熊家長:“大膽刁民,找死!” ☆、第四十五章 天子一怒, 滿殿皆噤聲。 大長公主見勢不妙, 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被御史咬著律法二字, 恐怕桓延波不死也得脫層皮,她平生止此一子, 愛逾性命,從到小大,連磕破塊油皮都心疼不已, 如何能見得他受委屈。 她當(dāng)即掩帕哀哀泣道:“陛下, 皇姐與你從小一塊長大, 就算是一塊糕也要分陛下半塊, 以皇姐的性命去換陛下的命, 也心甘情愿。但唯有這孽子, 是皇姐膝下唯一孩兒,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錯(cuò)誤,能否瞧在皇姐面上, 寬宥則個(gè)?” 元衡此話, 并非空喊口號表忠心, 說的乃是一樁舊事。當(dāng)初先帝即位之后遇上三王叛亂, 楚王與吳王入京逼宮,而蜀王帶兵攻城奪州,三王互為倚仗,打了個(gè)先帝措手不及。 倉促之下,宮里jian細(xì)未曾肅清, 今上年幼,被jian細(xì)所掠,多虧了元衡公主冒死跟著,非要跟弟弟在一塊兒,姐弟相依為命,護(hù)著今上少受了許多折磨,才等到了先皇后派人追蹤,救回了一雙兒女。 僅此一事,姐弟感情便異于尋常皇家姐弟。 那說的“一塊糕也要分陛下半塊”之語指的正是今上被綁架之時(shí)的事情,匪人帶著他們姐弟欲與二王會(huì)合,所供食物與水都極為匱乏,僅維持在餓不死的邊緣,元衡便將大半水與食物供與幼弟,等到獲救,她已餓的奄奄一息。 今上憶起舊事,面色不由回暖。 殿內(nèi)忽響起一聲沙啞的冷笑聲:“王大人,若是危機(jī)時(shí)刻,用您的性命去換陛下的性命,您可愿意?” 大長公主愕然的看了過來,眼角還掛著一滴欲墜未墜的眼淚,刻意營造的溫情卻被這刁民打破。 王佑當(dāng)即慷慨道:“微臣對陛下的忠心天日可表,無論何時(shí)都愿意用性命去換陛下的性命!”當(dāng)御史的天天撕咬朝臣,為防著被反噬,總要時(shí)常向皇帝陛下表表忠心,還要讓皇帝陛下堅(jiān)信不疑,時(shí)刻不忘,這些話簡直是張口就來,都不用打草稿的。 唐瑛道:“這滿殿大人,恐怕沒有人不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換陛下性命的?!彼庵割^算:“那諸位大人的兒子都來毆打皇子,讓皇子以身償還此恩,陛下的皇子們都不夠分的?!被实郾菹履€要加把勁喲! 元禹此生經(jīng)歷兇險(xiǎn)不止一件,小乞丐的話正中要害,如果每個(gè)于他有恩的都來要挾,那他這皇帝還做不做了? 情勢急轉(zhuǎn)直下,大長公主面色一變,恨毒了眼前的小乞丐:“大膽刁民,金殿之下豈有你摻言的?” 桓延波被殿前武士扭押著跪坐在地上,恨毒了唐瑛,頓時(shí)破口大罵:“刁民!快堵了她的嘴扔出去!”殿前武士以維持殿內(nèi)和*諧秩序?yàn)榧喝?,也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條帕子,塞住了他的嘴巴。 桓延波:“……” 唐瑛籠著袖子往后縮,一副老實(shí)認(rèn)罪的模樣:“草民胡說八道!胡說八道的,別當(dāng)真!” 文武官員之中,有不少朝臣忍不住笑出聲,只覺得這小乞丐聽起來胡說八道,但卻句句正中大長公主要害,偏偏不能讓人等閑視之。 傅琛垂下頭,以掩飾自己臉上的笑意。 大長公主除了是陛下的同胞親jiejie,還有幼時(shí)的情份,成年之后更與陛下姐弟情深,在國家律法與親情之間,端看陛下如何抉擇了。 不過這些事情,自有眾御史及朝臣cao心。 御史中丞王佑大人第一個(gè)不答應(yīng),率先就“大長公主縱子行兇,折辱皇子,藐視皇權(quán),該如何定罪”之議題展開了辯論。 大長公主又急又慌,卻也知道今日之事再不能善了,直等一波辯論平息,趨前幾步道:“元鑒,好孩子,是你表兄混帳,錯(cuò)待了你。姑母給你跪下了,求你饒了他一命罷?” 她作勢要跪,四皇子掙開了二皇子,直接從榻上滾了下來,哽咽著跪趴在大長公主腳下:“大長公主何至于如此?我哪敢惹恒公子,是他恨不得我死罷?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正中恒公子下懷。” 示弱誰不會(huì)? 比慘誰不會(huì)? 張二哥說過,上了金殿萬一大長公主賣慘示弱,殿下可要比她更慘! 元鑒此刻無比信服張二哥,示弱示的心悅誠服,就連趴跪在地的姿勢也無比卑微,還因?yàn)樗巧值姆Q呼讓皇帝陛下醒了神:“快把老四扶起來!”生怕大長公主刺激的老四繼續(xù)尋死,語氣也不覺嚴(yán)厲起來:“大長公主還是別逼迫老四了,他自來是個(gè)老實(shí)膽小的孩子,如果不是被逼急了,焉有今日之事?” 大長公主:“……”是我逼他嗎?分明是他聯(lián)合那刁民逼迫我們母子! 她身份高貴,今日被四皇子跟乞丐都快逼上絕境,心里不知道有多恨。 然而南齊帝心里涌起無限憐惜,可憐元鑒一個(gè)老實(shí)孩子差點(diǎn)被公主的兒子逼死,還要一個(gè)乞丐搭救才能活命,也是那乞丐在金殿之上為他仗義直言,豈不比從小備受寵愛的桓延波要可憐無數(shù)倍。 眼見得四皇子滿頭滿臉的血,再不診治恐怕要出大問題,南齊帝快刀斬亂麻下了旨意:“褫奪桓延波一切爵位與恩賞,打入天牢待審?!?/br> 大長公主一下子癱坐在地。 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