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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庶門風(fēng)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9

分卷閱讀159

    了他的禮遇,這待遇著實不低。

        于是,李琮笑著打趣道:“丫頭,你的面子可不小,季老先生曾經(jīng)還做過我的先生呢?!?/br>
        顏彥一聽這話,便知道這位老先生肯定是清楚李琮身份的,因而忙又向?qū)Ψ竭€了一禮,“失敬失敬,晚輩唐突了。”

        季為明見此捋了捋胡須,倒是沒再和顏彥客套,而是看向了陸呦,“你想拜我為師?”

        陸呦點點頭,也向老先生長揖一禮,回了一個字,“想?!?/br>
        季為明至此這才細(xì)細(xì)打量起陸呦來,眼前的男子穿了一件很普通的褐色暗紋綢面羊皮襖,戴著一個狐貍毛的圍脖,雖無神采飛揚之姿,也無話語軒昂之氣,更無大家風(fēng)范之尊,但也面如冠玉目如點漆長身玉立的,遂柔聲問道:“前兩次送來的字畫可是你自己親自所作?”

        “是?!标戇瞎砘氐馈?/br>
        “老頭子,有什么話不能進(jìn)來說,別讓小姑娘在外面凍著了。”那名五十多歲的婦人此時也看出顏彥是一個女孩子了,出言提醒道。

        當(dāng)然了,她也看出了李琮幾個的不凡來,哪有把這么尊貴的客人晾在院子里白白受凍的道理?

        “老婆子提醒的對,老夫又失禮了?!奔緸槊饕惨庾R到不妥了,招呼大家進(jìn)屋。

        顏彥不知李琮來見季老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別的事情,于是,她看了李琮一眼,李琮推了她一下,“既是老先生相邀,怎可推辭?”

        “如此晚輩叨擾了?!鳖亸┱f完向老婦人行了個屈膝禮。

        “沒事沒事的,我一天到晚陪著這個老頭子本就無趣的很,正愁沒有人來陪我說說話呢,來,孩子,快和我進(jìn)屋吧。”老婦人上前拉住顏彥的手說道。

        主要是顏彥今日為了配合陸呦,也不敢穿的太張揚了,也是一件很普通的石青色綢面羊皮襖。

        可是話說回來了,她身上的男裝是陸呦小時候的,她就是想找一件好大毛衣服也找不出來,都是羊皮或兔皮的,好在針線房的人也不敢太過了,用的仍是綢面的,至少看起來不是窮人,但也不是什么大戶人家的貴公子。

        因而,老婦人才敢上前拉著顏彥的手,她把顏彥當(dāng)成普通小戶人家的尋常女子了。

        顏彥見對方慈眉善目的,顯見是把自己當(dāng)成可親的晚輩了,自是不會讓對方難堪,很是配合地和對方攜手進(jìn)了大門。

        堂屋的陳設(shè)比較簡單,北邊的墻上掛著一幅孔子站在河邊的畫像,旁邊還有一幅對聯(lián),“往者不可追,來者猶可惜?!?/br>
        畫像和對聯(lián)下方擺著一張供桌和一張八仙桌,上面擺放著香爐供品等物,東西兩邊倒是也擺了三張高椅和配套的高幾,但除此之外屋子里便無其他陳設(shè)了。

        “孩子,進(jìn)屋上炕吧,這里冷?!崩蠇D人打斷了顏彥的打量,拉著她進(jìn)了東邊的屋子。

        這屋子靠南邊墻是一張整炕,炕上擺了兩張小炕桌,一張上面放了幾本書,另一張上面有一個針線笸籮,顏彥一看這夫妻兩個的相處模式倒是和自己有幾分相似,也是兩人在一張炕上各做各的事情,一抬眼便能看到對方。

        顏彥正揣測這對夫妻的日常時,只見老先生把李琮幾個也引進(jìn)了屋子,估計是外面的堂屋實在是太冷,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只怕是老先生對她也有幾分好奇,想接觸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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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八章、自相矛盾

        顏彥見這么多人進(jìn)來,自然不敢隨性,忙請李琮上炕,李琮倒是也不推辭,先找個位置坐下來,隨后讓顏彥和陸呦坐在他身邊,老先生和李稷坐在他們對面,李穗、李稹、李穡三個和顏彰坐在了另一張炕幾旁。

        眾人剛安坐下來,青禾和一位三十多歲的仆婦模樣的人端著一托盤的茶水和糕點進(jìn)來了,放下東西后,老婦人跟著她們兩個一起出去了。

        “彥兒,老先生很好奇你都念了些什么書,曾經(jīng)師從過誰?”李琮先開口問道。

        事實上,今天的顏彥也給了他很不一樣的感受,因為他著實沒想到顏彥會有勇氣站出來和陸鳴對辯,而且是當(dāng)著這么多學(xué)子的面,更令他驚喜的是,顏彥居然完勝了陸鳴,而且最后還丟下一句“學(xué)海無涯,我們每個人只不過是這滄海中的一粟”來和陸鳴共勉。

        不過這是一件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因為顏彥贏了陸鳴,他自然也跟著歡喜,畢竟顏彥是他的表侄女,更別說顏彥的父親還是為他戰(zhàn)死沙場的,因此他對顏彥多少也有幾分愧疚和責(zé)任。

        如今看到顏彥出息了,他也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和驕傲。

        壞事則是因為陸鳴的才學(xué)在這些世家子弟中是毫無疑問的第一,換句話說,這些所謂的世家子弟的才學(xué)竟然還不如一個閨閣女子,這可就有點令他笑不出來了。

        畢竟這大周的江山還得仰仗這些世家子弟,他們?nèi)羰遣恍辛?,將來怎么輔佐這朝政?

        因此,李琮的心也是忽憂忽喜忽上忽下的,因而,他甚至比季為明還想知道顏彥這些才學(xué)究竟是從何而來,究竟花了多少時間去用功。

        “回老先生,八歲那年,先祖母請了陳思儒老先生做了幾年家中私塾掌教,晚輩跟著他學(xué)了四年的經(jīng)史子集,老先生離開后,晚輩看起來雜書,游記、史書、兵法、戰(zhàn)法、傳奇、農(nóng)書、商法、律法甚至于菜譜也略有涉獵?!鳖亸┗氐?。

        陳思儒雖不如季為明名氣大,但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而且也曾經(jīng)中過一甲榜眼,因而季為明一聽也就明白顏彥的學(xué)問是從何而來的,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一個閨閣女流之輩,居然請了一位名師來授業(yè),而且授的還是什么經(jīng)史子集。

        不過他更不明白的是,一個閨閣女子,為什么會對戰(zhàn)爭感興趣會對各種各樣的雜書感興趣。

        還有,從顏彥方才的對辯中,他能判斷出來這個女子的才學(xué)見識貌似不低于那位鎮(zhèn)國公世子,可這樣的女子卻偏偏被對方退親了,是該感慨造化弄人還是該感嘆那位陸世子眼拙無福呢?

        顏彥從對方的打量中看出了他對自己的好奇和懷疑,不過她今天來見對方的目的并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陸呦。

        “老先生,外子念過的書不比晚輩少,只是他苦于不會開口表達(dá),且這些年又沒有先生引導(dǎo),全憑自己瞎看瞎琢磨,因而,晚輩斗膽請老先生考校一下,他究竟可教不可教。”顏彥把話題轉(zhuǎn)移到陸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