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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確認傷者身份和受傷的據(jù)情況,我實在是編不出來,只能說是我剛從火星旅游回來的遠房表親,也不知怎么受傷的,如果他體質特異,可能是被輻射的。這樣胡編亂造了一番,醫(yī)生們都用看嫌疑犯的眼神看我。大約在門前走來走去四個小時,急救燈滅了,我茫然地看著那扇大門打開,醫(yī)生神情嚴肅地走出來。醫(yī)生既沒有說“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也沒有說“我們盡力了”。他張口就是:“請問這位先生,您的遠方表親有沒有意向留下來做一些身體檢查和測試?他的體質非常奇特,恢復力非常強,受到致命傷還能行走如常,血色素、含氧量都大大超過普通人,我希望您能將他留下來,供我們深入研究,請您放心,我們會保證他的安全與健康,甚至手術費都可以全免,只要您……”我無情地打斷了他:“對不起,我不能替他做決定,請問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喔,他很好,”醫(yī)生反應過來自己重要的事兒還沒說,忙道,“您放心,他很健康,比一般沒受傷的人還健康。不過他心臟處的傷口,似乎是用圓柱形的石頭或金屬制品造成的,而且創(chuàng)面向內(nèi)翻,應該是鈍頭的兇|器。我們建議您趕快報警?!?/br>“好,好。”我應承著,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來了。但是,緊接著,我又想,冷夜到底有什么事瞞著我,他之前用傀儡引子招魂時,取心頭血的那傷口,不是早就用魔息治療好了嗎?為什么會受傷這么嚴重?冷夜在加護病房呆了兩個小時,就穿上衣服出來了。“我沒事了?!崩湟拐f,“我們走吧,這里……我很不習慣。”“真的沒事?”我不相信。“嗯,有奇怪的東西流進血里。”冷夜指指手背上的針眼,“還有,之前進入那間白色的房室,他們用迷藥,效力很強,我完全沒有意識,這種感覺很不好。”“那是麻醉。”我說,聯(lián)系起之前主刀醫(yī)生說的那些話,我也覺得不應該在醫(yī)院久留,冷夜本來就是個黑戶,如果招來更多注意力就麻煩了,比如這條走廊上的病房里,幾乎所有的小護士都來冷夜床頭看過吊瓶和心率監(jiān)測儀。“好,那就回去?!蔽野迤鹉槪安贿^,回去你要告訴我,這傷到底是怎么回事?”冷夜沉默片刻,點了一下頭。冷夜剛做完手術,傷口還沒愈合,自然不能洗澡。回家之后,我又把浴池水放開,扶著他坐在浴池邊,拿熱乎乎的濕毛巾給他擦身。一邊擦,我一邊問:“到底怎么回事,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傀儡引子,和心頭血,可以找到魂魄的去向。”冷夜道,“我就是用這種方法找到你的。”“我都已經(jīng)退出游……神墨大陸了,你還能通過這種方式找到我??”我驚訝。“是,一開始,感覺不到,我想,可能是我的血太少,還不夠誠心,所以你藏起來了,不愿意被我找到。”冷夜道。“怎么可能,”我苦笑,“我是無法留在那里了……”“真的?”冷夜凝視著我。“真的?!蔽一匾曀?,“把腿抬一抬,膝蓋窩后面也要擦?!?/br>冷夜微微臉紅,聽從我的話照做了。“所以,為了多給點血,你把什么東西插到心臟里去了?”我問,手下毫不留情地用力。“……是傀儡引子?!崩湟拐f,“你不要生氣,如果不是這樣,我可能找不到你?!?/br>我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難過,他說的沒錯,若不是他如此犧牲,我們沒有團聚的一天。我默默替他擦干凈身子,扶他起來,坐在躺椅上:“來,往后躺,洗頭發(fā)?!?/br>“……”冷夜還是乖乖照做。紫色的頭發(fā)落在我手心里,不知不覺已經(jīng)長了這么長,我一邊洗,一邊問:“那皇近澤他們……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冷夜說,“他們跟著我一起出來,就變成了這樣?!?/br>“眼睛閉上,小心進水難受?!蔽叶谥贿呄?,皇近澤化作豹貓、噬魂化作紅毛狗、路萌——應該就是那盆開藍色小花的藤蔓植物,他們的執(zhí)念竟然這么強烈,一定要到我的世界來……不過也好,如此他們就不必受到游戲的擺布了。只是,不知怎樣才能讓他們恢復人形。現(xiàn)在這樣子,我雖然可以養(yǎng)著他們,有足夠大的花園供他們?nèi)鰵g,但他們自己肯定是更想做人的吧。“那……仙尊呢?”我問。“仙尊回連山去了,他說,他知道你的心思,只能祝你得償所愿。”冷夜回答道。我想,仙尊果然是看得最透徹的,他明白,二周目的我對他說的那些話,都是我的真心話……為冷夜洗完頭,擦干了,我又打開吹風機吹了一陣。還好冷夜性子淡定,對外物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好奇心,所以我免了很多解釋。替他梳完頭發(fā),我將梳子放在一邊桌上。冷夜站起身來,身上的白色睡衣有些小,前襟敞開著,露出里面新?lián)Q上的繃帶,肌rou輪廓暴|露無遺。紫色長發(fā)垂落肩頭,襯著微濕的鬢角,白皙的脖頸,顯得性|感到無可救藥。我咽了口唾沫,迅速垂下眼睛,不,不行,要克制住,冷夜的傷還沒好呢。冷夜卻貼近我,垂下頭來,微啞的聲線撩撥著我的心弦:“洛言,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我……總是做一些沒用的決定,又自以為可以成功,因而隱瞞于你,才會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你。”我不由攥緊了拳頭:“你唯一做錯的,就是太傻了,總是弄傷自己?!?/br>“你不是比我更傻?”冷夜忽而笑了一聲,他拉住我的手,把我緊攥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再攥住我的手,用拇指輕輕摩挲我的手背,“所以我決定,以后都不會隱瞞你了,只要你想知道,我都會告訴你實話?!?/br>微酸的滋味在心頭擴散,散開后卻變得甜絲絲,仿佛掉進蜜糖里一般。“那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我試探著問。“想……”冷夜低下頭,吻住我的嘴唇,輕輕一吮之后,在我驚訝抬頭時,微笑著說,“行周公之禮?!?/br>雖然這回答我一點都不意外,但是——這措辭讓我一下沒反應過來。“不行,等你傷口好的一點疤沒有了再說?!蔽覛埲痰鼐芙^了。…………第二天早上。我逐漸恢復意識,睜開眼睛,光芒如積雪般堆滿我的眼睛,熟悉的吊頂和早晨□□點明亮的陽光出現(xiàn)在我視野中,漸漸變得清晰。我又回到了我的臥室里。躺在我自己的KINGSIZE大床上。又要……面對每天正常人的生活,這是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