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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漸漸反應(yīng)過來。 蟲族的血rou能量狂暴,即使是精神力強者咬一口也會被撐爆,他從來沒聽說過有誰可以轉(zhuǎn)化蟲rou使人類能食用的。 他再次意識到,他眼前的這位大人,恐怕有著極為駭人特殊的身份和背景。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xù)默默的咬下一口rou。 但那又如何呢,在最絕望最黑暗的時候,是她救了他們兄妹,哪怕她是魔鬼,他也要跟著她、報答她。 殷宸問:“你知道這星球上,哪里有大規(guī)模的蟲潮出沒么?” 阿諾想了想:“這里是廢棄戰(zhàn)場,連低等能量礦都沒有,吸引不來蟲族群,只有少量蟲族生存著,不說母蟲、連高等蟲族都沒有,所以從來沒發(fā)生過蟲潮。” 殷宸挑了挑眉:“那相對蟲族聚集的地方總有吧?!?/br> 阿諾跳下床,走到墻邊翻開凌亂的金屬堆,找出來一張精心纏起來的皮紙打開。 “這是我這些年繪制的地圖,上面標(biāo)紅的是傳聞中蟲族聚集的禁地,還有一些是我自己探查總結(jié)出的...”阿諾正說著,卻沒聽見回應(yīng),扭過頭一看,女人正饒有興致的拿著一個機械手臂:“這是什么?” 阿諾臉一紅:“沒什么,就是隨便做的?!?/br> 殷宸挑了挑眉,又準(zhǔn)確的從散亂的金屬堆中翻出了一個頭盔、兩條機械腿,機械上線路纏繞、鐵皮老舊,但是安裝的彈口炮口等零件都非常細(xì)致,看得出花了很多心思。 在這樣一顆廢棄荒蕪的星球上,獨自一人用從垃圾堆里翻出來的材料自學(xué)制出這樣的東西,他真的很有天賦。 “喜歡機甲?”她問。 阿諾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低下頭小聲說:“我拼了很久但是一直拼不好...” “你已經(jīng)很出色了?!迸死硭?dāng)然的說:“等去了帝都星,你可以去報考帝**校,是這個名字吧?里面不是有一個機甲系,還可以選修機械制造系?!?/br>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輕笑兩聲:“你先學(xué)著,等將來我把一個人哄好了,把你介紹給他,如果你入了他的眼,跟著他想學(xué)什么就學(xué)什么。” 開機甲也行、修機甲也行,精神力能量場也行,狗男人雖然狗,但真就沒有不會的。 阿諾愣愣看著她那么自然的說起他的將來,那么自然的為他規(guī)劃出一條康莊大道,那種強大的近乎張狂的自信深深震動著他 ——仿佛她所說的,就一定可以做到;她所要做的,就一定可以成真;讓人甚至無法不去相信。 “好了,你醒了就看家吧,我有事出去了?!币箦纺眠^那張地圖:“晚上我回來給你們帶飯...帶rou,你可以找個鍋什么的,嘗試著加工一下?!?/br> 畢竟總是生吃蟲rou什么的,味道真的受不了。 “好好看家。”殷宸拍拍他腦袋走出去,阿諾看著她的背影鬼魅般消失,站了一會兒才重新關(guān)好了門窗,開始收拾地上蟲子尸體的狼藉。 ...... 直到深夜,殷宸才再次回來。 “是不是餓壞了?!彼沉艘痪吒蟮南x子尸體回來,還換了一身干凈衣服,摘下兜帽時臉上有幾道紅色的劃痕,像是被某種堅硬尖銳的東西劃過,但是她身上沒見任何傷痕,反而雙眼明亮、氣息也更加飽滿沉凝,她割開蟲子尸體:“我試了試,這種蟲子最好吃?!?/br> 阿諾對她的行蹤沒有任何好奇,乖乖拿過來一個小鍋架上,把蟲rou放進(jìn)去又在下面點上火,被吸干了生命能量的蟲rou不再冰火不侵,沒一會兒就散發(fā)出rou香。 殷宸盤腿坐在地上,托腮看著阿諾小心的給meimei喂湯,隨口問著:“今兒城里有什么事兒么?” 阿諾回想了一下:“是有一件事,城主派人挨家挨戶搜查,好像要搜一個人?!?/br> 殷宸心里一咯噔:“搜什么人?” “說是一個女人,天藍(lán)色的頭發(fā)和眼睛,說是哪里的逃犯...”阿諾隨意說著,突然一卡,呆呆的看向殷宸。 為了避人耳目,殷宸自降落到這里便是黑發(fā)黑眸見人,但是昨天深夜他分明看見她的眼睛變成天藍(lán)色,是獸類的兇瞳... 他咽了咽口水。 “大人,他們要找的是您么?”他說:“您是得罪了誰么?他們?yōu)槭裁匆ツ?。?/br> 殷宸能說什么,她能說是因為我把人睡完就跑渣完就走,把人搞得暴怒黑化了?! 她咳了兩聲:“原因很復(fù)雜,總之我不能被他們找到?!?/br> 阿諾皺起眉頭:“距離下一次運輸艦降落還有小半個月的時間,好在沙城人多聚集地很亂,城主府的人是從那頭搜查的,在搜查到咱們這邊之前咱們就可以找準(zhǔn)時機走了。” 殷宸摸摸下巴。 看弗雷德這架勢就不會放她跑,而且在他穿越蟲洞之前還特意給帝**部留下了坐標(biāo)信息,帝國的救援艦隊肯定也會很快抵達(dá),在那之前她就得跑。 劫運輸艦也好,想其他法子也好,估計最后也免不了與他一戰(zhàn)。 所以還是得盡快升級啊。 殷宸回想著狗男人那張寡淡傲慢的臉,頓時覺得rou湯喝不下去了、覺也不想睡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被醬醬釀釀的就是她了。 殷宸推開碗站起來:“好好休息,我走了?!?/br> 阿諾說:“大人小心點?!?/br> “嗯?!币箦废肓讼?,用精神力凝成一個小小的結(jié)晶塞進(jìn)他手里:“你最近多注意一下城主府的動靜,如果有意外立刻捏碎它,我會第一時間趕回來?!?/br> 阿諾握緊結(jié)晶,鄭重的點頭。 ...... “人還沒有找到嗎?” 低沉輕緩的嗓音聽不出半點怒意,卻成功讓亞伯膝蓋一軟,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大人,我們已經(jīng)在盡力找了?!彼麧M頭冷汗:“但是沙城的人太多太亂了,您說的女人又應(yīng)該做了偽裝,我們已經(jīng)在一戶一戶篩查,應(yīng)該很快就能有所發(fā)現(xiàn)?!?/br> 寬敞華美的城主府里,男人站在高高的塔頂負(fù)手俯瞰而下,眉目冰冷平靜。 他臉上冷銀色的金屬層在漸漸褪去,只留下右眼角的那一塊,像一塊冷峻華麗的面具,半遮住那張俊美英挺到完美的面容。 聽了亞伯的話,他微微垂眼。 她很出色,將她曾經(jīng)在他這里學(xué)到東西都物盡其用,但是他絲毫都無法因此而驕傲。 這種狡詐、冷血而滿身謊言的生物,就該被最沉重堅固的鐵鏈和籠子囚禁起來,不給她任何蠱惑人心的機會。 他緩緩抬起手,手心袒露的金屬紋路已經(jīng)逐漸被人皮覆蓋,再過幾天就可以徹底恢復(fù)。 再過幾天,他就可以親自出手,將她抓回來。 但是即使是幾天,對于他來說也太過漫長了。 只要想到她現(xiàn)在就站在這個星球的哪個角落,肆無忌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