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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就是……“那是什么?”穿著輕松的休閑服,把臉貼在透明的玻璃車窗上,狗狗盯著路邊紅紅的果子。沈定澤打個哈欠,回頭看看:“荔枝?!?/br>“荔枝?”“可以吃的果子。”“果子?”狗狗的聲調(diào)揚(yáng)起來,眼睛開始烏溜溜地朝那些可愛的小果實(shí)上轉(zhuǎn)動。幾乎剩下的旅程,狗狗的臉都緊緊貼在玻璃窗上,喃喃著:“果子,甜甜的果子……”在旅程的最后幾分鐘,狗狗更興奮地大叫起來:“摘果子!摘果子!”路邊有幾個小孩光在腳上樹,在樹枝間玩耍嬉戲,毫無顧忌的笑聲刺激了狗狗。他幾乎在狹窄的車廂里跳起來,晃著沈定澤的肩膀:“果子!果子!狗狗也要摘果子。”他對沈定澤認(rèn)真地要求。沈定澤正困,瞇著眼睛摸摸狗狗的后腦勺,不置可否。“狗狗要摘果子!”狗狗不滿地叫起來。沈定澤睜開眼睛:“不許?!?/br>“摘果子啊?!惫饭酚脛磐蚨缮砩蠑D。纏著主人、在主人身邊嚷嚷、撒嬌,那是只屬于狗狗的權(quán)利。沈定澤只好睜開眼睛,坐直身子。“你現(xiàn)在是明星,懂嗎?”沈定澤教訓(xùn)狗狗:“有到處爬樹的明星嗎?你肯定附近沒有攝影機(jī)?你肯定附近沒有記者?狗狗,記住,儀態(tài)。我教了你多少次,要有儀態(tài),儀態(tài),懂不懂?”狗狗不高興地看著沈定澤。“果子……”他開始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神。“好了好了,等到了度假村,我叫人買點(diǎn)荔枝給你吃?!?/br>“狗狗要摘。”沈定澤沉下臉:“不許爬樹。”見沈定澤快發(fā)火,狗狗郁悶地把頭低下。他偷偷抬眼看窗外的果樹,多漂亮,紅彤彤的果子,沉甸甸的,如果可以爬上去,一把就扯一大串,坐在樹梢上痛痛快快地吃……長途旅程終于在獨(dú)立豪華的度假屋前結(jié)束。工作組的人員提前一天到達(dá),已經(jīng)把一切安排就緒。這里安靜,周圍無人,室內(nèi)設(shè)施齊全,是拍攝的好地方。狗狗垂頭喪氣地走進(jìn)度假屋。“怎么了?哭喪著臉?!辈缓退麄兺嚨呢S鳴摸摸狗狗的頭:“被定澤罵了?”沈定澤從后面跟進(jìn)來:“豐鳴,你快去買點(diǎn)荔枝,他一路上直叫果子。”豐鳴拍拍手掌:“正好,后勤人員想得周到,已經(jīng)買了荔枝,冰在冰箱里了。我取過來?!辈灰粫?,取了一大盤紅艷艷的冰荔枝下來。劇組人員歡叫一聲,都靠攏過來,一人提了一串,四散在客廳美滋滋地享受著嶺南佳果。“狗狗,給你這串大的?!睂?dǎo)演挑了一串最大的荔枝,塞給狗狗:“吃啊,冰冰的,很好的,新鮮呢。”狗狗手里抓著荔枝,抬頭看看沈定澤。“狗狗要摘果子?!?/br>沈定澤原以為有得吃狗狗就該歡天喜地了,不料他居然還要堅(jiān)持摘果子,好心情頓時去了一半,板著臉說:“不可以??禳c(diǎn)吃?!?/br>“狗狗要爬樹?!?/br>“不可以?!?/br>“為什么不可以?”沈定澤有點(diǎn)吃驚,狗狗很少對他的決定置疑。看來和眾人相處多了,狗狗漸漸多了自己的意見,也漸漸懂得講條件。這可要當(dāng)心,不能太嬌縱狗狗。沈定澤警戒起來。“因?yàn)槟悴豢梢匀涡?。”沈定澤yingying地說。劇組的人員都聽出不對,在盤里多抓一把荔枝,紛紛走出客廳。狗狗坐在沙發(fā)上,不滿地看著沈定澤。豐鳴只好做中間人:“定澤,干嘛這么兇。他還小,想爬爬樹就……”“你別管。”沈定澤瞅豐鳴一眼:“他最近越來越不象話,你難道看不出來?等電影拍好,他紅起來,更不得了?!?/br>狗狗還是堅(jiān)持著那句:“狗狗要摘果子?!?/br>“不可以?!鄙蚨呻S口加一句:“再不聽話就扔掉你?!彼室鈨磹旱氐晒饭芬谎?。狗狗這次卻不害怕了:“才不會。”他篤定地說:“芬芬說,主人要靠狗狗才可以掙錢,只有狗狗才可以掙許多許多的錢。主人是不能沒有狗狗的?!?/br>豐鳴一愣。沈定澤的眼睛卻在瞬間冒起火星,他忍著氣,轉(zhuǎn)頭看豐鳴:“你聽見了吧?翅膀還沒有硬呢,就知道要挾了。你還以為他是呆子?”他霍然回頭,牢牢盯著狗狗。狗狗茫然不知自己點(diǎn)了導(dǎo)火索,仍正為他的自由爭取。“狗狗要爬樹,摘果子?!?/br>沈定澤聽在耳里,卻好像被什么狠狠戳了一下似的。他從來不知道狗狗也會要挾,就那么一剎那,狗狗的純潔、無辜、天真,仿佛都被無情地奪去了。他不是沈定澤獨(dú)自享用的寵物,不是一心一意只屬于沈定澤的狗狗。沈定澤很難受,他盯著狗狗喃喃要求出去爬樹,憤怒的火焰從眼底騰燒上來。他很生氣,聲音異常地低沉:“去吧。你去摘,就不要回來找我。我不要你。”他朝門外搖頭。狗狗打個哆嗦,他機(jī)靈地觀察沈定澤的表情。主人似乎很生氣,但狗狗的感覺是敏銳的,他知道芬芬他們告訴他的并沒錯。主人不會不要狗狗。而狗狗呢,是應(yīng)該好好撒嬌的。狗狗的猶豫令沈定澤渾身發(fā)冷,他估計狗狗會立即跳起來哭著道歉,可狗狗只是坐著。在沈定澤眼里,狗狗打量的眼神甚至充滿了不應(yīng)該有的狡猾,那讓沈定澤一陣陣心寒。“定澤,何必呢?”豐鳴強(qiáng)笑著:“狗狗向來就是這樣,你不要當(dāng)真。”沈定澤嚴(yán)肅地?fù)u頭,盯著狗狗,輕聲說:“不,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彼?fù)氣似的對狗狗說:“出去,你出去摘果子去。去啊。”狗狗第一次聽見沈定澤這樣的怪聲怪調(diào),他忽然難受極了。他覺得自己沒錯,爬樹摘果子是多好的事啊,主人為什么不允許?他委屈地抬頭看看沈定澤,沈定澤一點(diǎn)也不溫柔的目光讓他更傷心。“狗狗要摘果子……”“那你就去啊?!鄙蚨衫湫Α?/br>“主人陪狗狗……”“我不陪?!鄙蚨衫淅涞卣f:“我上去休息?!彼粓?jiān)定地上了二樓,隨便推開某扇門,躺在客房的床上。他等著狗狗嘀嘀咕咕抱怨著上來,這是狗狗一向妥協(xié)時的反應(yīng)。小嘴巴不停地開合,說著別人聽不清楚的抱怨,但腳還是聽著沈定澤的使喚,懶洋洋地鉆到沈定澤身邊。不一會,只要沈定澤答應(yīng)一點(diǎn)什么小事情,他又會活蹦亂跳。沈定澤心神不寧地等著,房門被人推開,豐鳴走進(jìn)來。“喂,他真摘果子去了。”沈定澤愣一下,心靈深處某個地方被輕輕地撕開了。他從床上跳起來,站在窗邊,狗狗正慢慢從大門出去。豐鳴說:“定澤,你快跟上去。這附近沒有荔枝,種的都是葡萄桂圓,荔枝只有后山有,他不會路。”“讓他去。”沈定澤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里擠出來。第一次見到狗狗時的臺風(fēng)在心里刮起來,連帶著枝葉掃在心房上,讓他火辣辣地疼。狗狗要自立了,狗狗要走了,狗狗要離開了。沈定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