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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亦為看著他比自己還難過的樣子,臉上笑意收斂,輕拍了他的肩膀,“別這樣。無論明天拆線結(jié)果如何,我都能接受?!?/br>“你知道這段時間我都在想什么嗎?”蕭亦為提步而去,許裴之連忙跟上,“什么?”蕭亦為道,“裴之,我和你不一樣。我看得出你是真心熱愛著演戲,而我當年走上這條路,卻是生計所迫。”許裴之側(cè)耳傾聽。蕭亦為接著道,“我成名后置辦了很多產(chǎn)業(yè)和房子,加上這次的巨額保險,可以說即使現(xiàn)在退圈,我這輩子也能夠衣食無憂。這一次能夠僥幸活下來,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所以不用為我擔心。如果真的看不見,我也會好好享受下半生。只是唯一的遺憾……”許裴之不由自主問道,“什么遺憾?”蕭亦為注視著他,“我醒來的時候,得知可能會失明的消息。心里涌現(xiàn)的想法,不是萬一真的瞎了一只眼后,自己無以為繼的演藝生涯;而是在退圈之前,沒法和你真正演上一場對手戲,真是太遺憾了?!?/br>許裴之腳步頓住,他的心情瞬間激蕩,又轉(zhuǎn)瞬歸于平靜。只有眼底悄然浮動的漣漪。迎著朝陽,他微笑與男人四目相對,輕聲道,“我也是?!?/br>很快第二天到來,到了蕭亦為拆線的日子。隨著醫(yī)生將涂著膏藥的紗布一圈圈拆下,叢峰和許裴之都屏住了呼吸……作者有話要說: 還記得蕭亦為和裴之前世遇到的地方嗎?第四十八章謊言真話因為蕭亦為的右眼已經(jīng)大半個月沒有見過光線,未免突如其來的強光刺傷眼睛,他所在的病房拉起厚厚的窗簾,把外面晨曦的光結(jié)結(jié)實實擋住,屋子里幾乎全黑。一圈圈紗布拆了下來,終于露出久違的蕭亦為英俊的面孔。許裴之屏住呼吸,緊盯著對方,“怎么樣?”蕭亦為不適地眨了下眼,微微皺眉望著面前許裴之的人影輪廓,“有些模糊?!?/br>醫(yī)生解釋說他的右眼因為很久沒視物,是有這樣的反應,接著給他做了一系列的檢查。許裴之一直陪伴在蕭亦為左右,一直到醫(yī)生給出最后的結(jié)論--蕭亦為右眼的視力有所減退,醫(yī)生判斷是視神經(jīng)損傷。這樣的損傷是不可逆的。因此,他以后絕對不能cao勞過度,必須好好保護眼睛。但即使如此,連醫(yī)生也難以預料,他的右眼今后會不會逐漸惡化到失明的地步。聽完醫(yī)生的話,叢峰身上的從容寸寸皸裂,他斯文的臉變得猙獰扭曲,一手指著蕭亦為,語音顫抖地怒吼,“你開什么玩笑!?他是個演員!事業(yè)正直巔峰!讓一個演員不要勞累,無異于斷了這條路!”演員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松的職業(yè),臘九寒冬衣著單薄跳到冰水里是常有的事,通宵熬夜拍戲更是常態(tài)。再加上蕭亦為堪稱行業(yè)頂尖的演員,合作的都是大牌的導演,對演員的表演有的要求甚至到嚴苛的地步,蕭亦為不拿出十二萬分的精力怎么對付?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聳肩,公事公辦的語氣道,“我很遺憾,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預料的情況好太多,不是嗎?!?/br>叢峰怒瞪,“對于普通人來說是好,可是--”“好了。”眼看著叢峰控制不住情緒都要和醫(yī)生掐起來,蕭亦為淡淡喝道。叢峰這才恨恨閉嘴,許裴之上去送醫(yī)生出了病房。走廊上,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慘白的天花板和墻壁讓人心生壓抑。許裴之輕聲道,“西蒙醫(yī)生,我朋友剛才太激動冒犯了您,我替他向您道歉。實在很抱歉?!?/br>醫(yī)生看了他一眼,對于這個一直陪護病人的亞裔男子印象還比較深刻,對于他的禮貌有幾分好感,“沒什么。”許裴之又道,“亦為……我是說病人,他的情況真的沒辦法嗎?”醫(yī)生道,“老實說,他能恢復到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個人的建議是,他最好放棄演員這個職業(yè),好好享受接下來的人生?!?/br>醫(yī)生話很委婉,卻聽得許裴之心情一點點沉到谷底。換句話說,在醫(yī)生看來,蕭亦為眼睛惡化的可能性非常大。送走醫(yī)生,許裴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壓下心中翻涌的思緒,正想推門而入,卻恰巧隔著門聽到里面叢峰憤怒的爆喝--“這個情況你還想繼續(xù)演戲,你簡直瘋了!”許裴之的手微微一頓,落在門把手上。“醫(yī)生把你的情況說的很明白,你現(xiàn)在必須息影,睜著眼睛好好過你的下半輩子!是,我是知道你對演戲還是有感情的,你對許裴之也青睞有加,把他當做接班人寄予厚望,可到底是許裴之的前途重要,還是你自己的眼睛重要?!我看你不是眼瞎,是心瞎了吧!?”隔著門,叢峰氣急敗壞的怒斥一字不落地砸到許裴之耳中,振聾發(fā)聵。他有片刻眩暈,叢峰這話什么意思?!他遲疑了下,察覺偷聽別人說話不道德,然而理智想要走開,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難以挪動。這時,蕭亦為低沉沙啞的聲音靜靜響起,“叢峰,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個自私的人,我現(xiàn)在不退圈,不是為了許裴之,也不是因為你,僅僅是我自己的選擇?!?/br>“演戲與我而言從來都是賺錢的工具,我對它并沒有多深厚的感情,甚至有的時候還感覺厭煩。直到……認識他。”門外的許裴之呼吸一窒。“你是不知道,他演戲的時候眼里仿佛有一團火苗在燃燒,生機勃勃,有著燃盡一切的氣勢。讓我看的熱血沸騰。也直到看了他的表演,才讓我深深體會到,演戲原來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簡直就像是在體驗別人的人生一樣。”“這樣的經(jīng)歷不是每個人都能嘗試的。我有幸可以,所以非??释退輰κ謶?,我想,如果是他的話,一定可以走的更遠。而和他的同場對戲,那種滋味一定是我退圈后,留下的可以回味一生的記憶?!?/br>這話簡直就像是正式息影前的告別一般,嚴肅認真,有著沉甸甸的重量。也因此話音剛落,病房內(nèi)就陷入沉寂。許裴之正想趁著兩人對話的空隙敲門進去,叢峰又開口,語音透著艱澀,“你做事,我向來都攔不住,隨你,呵?!弊猿耙恍Α?/br>緊接著皮鞋踏地的腳步聲朝著門口走來,許裴之從他們的對話中回過神,立即迅速地朝著走廊倒退而行。也恰好錯過兩人最后的對話--叢峰,“我只是難過,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加諸在你身上?你這三十年,童年凄苦,青年艱難,好不容易熬出頭,卻又遭遇這般飛來橫禍……我真的覺得你該燒高香了。”說到最后又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