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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姿勢把他抵回床上坐著。蘇渭一路倒著走,后腳跟差點絆著后腳跟。他呆呆地坐著,一副生無可戀臉:“你干什么?”宋祁燃言語間竟然帶著罕見的怒氣:“我干什么?上次就是燒傻的,要再來一次么?”蘇渭打了個嗝。宋祁燃自暴自棄地重重嘆了口氣,伸手放在眉間使勁地揉,揉完了還沒鎮(zhèn)定下來,趿著雙拖鞋啪嗒啪嗒地走了,因為穿著睡衣,眼睛也沒戴,背影看起來有點蠢萌。好像誰給他受了很大的氣似的。不可理喻。蘇渭面癱臉默默地在心里嘁了一聲,突然面露痛苦,扭扭捏捏地走向了衛(wèi)生間。等他出來的時候宋祁燃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他遞了把藥給蘇渭,還有一杯巨大的水。蘇渭看著水杯面露苦相,搖頭。拒絕。“藥不能不喝?!?/br>“不要水?!?/br>“喝水促進代謝?!?/br>蘇渭搖頭:“喝了也沒用,到時候跑廁所更麻煩。”接過藥片,一顆一顆地咽下去,仰著脖子蹦兩下。宋祁燃皺眉:“怎么會腹瀉?”“可能是喝了牛奶吧?!?/br>“什么時候喝的?”這架勢就像在刑訊逼供。“呃……”蘇渭說,“我半夜口渴?!?/br>宋祁燃瞥了眼杯子:“這牛奶早該喝了吧,我之前讓他們送上來的時候叮囑過要趁熱喝。什么時候下人做事這么不用心了。”氣勢很強大啊……蘇渭理智讓自己繃緊大腦里的那根弦,但是深更半夜的,松弛是必然的結果,他打不起心理戰(zhàn),于是只好細細地組織語言:“啊,是說過,還順帶把餐具清走了。只不過我當時嫌燙,敷衍了兩句,他們也不好像盯犯人一樣盯我。”“哦?很、燙?!?/br>一雙眼尖銳地盯著蘇渭,分分鐘戳穿他。“看來以后要只溫到三十度才行,五十度太燙了?!?/br>“我只是睡著了沒有喝而已,干嘛一定要戳穿我!”“我不喜歡聽你說謊?!?/br>呃,這理由竟無法反駁……他把兩個杯子攏到一起拿走,淡淡地道:“剛出生的寶寶都是一張白紙,要好好保護才行?!?/br>蘇渭捂臉,心想自己果然不會吵架,連理論都底氣不足。“話說回來你怎么回來我這里?”宋祁燃直勾勾地看著他,又是那種“你還不快點反省自己”“你居然還沒意識到這是你的錯”的眼神。蘇渭懵了一下,看了自己一眼,不可置信地道:“難道是馬桶抽水聲太大,吵到你了?”不會吧,這里隔音效果哪有這么差?“那以后晚上不是連上廁所都不行了?”“不會,我只是耳力比較好而已。”宋祁燃微笑安慰道。蘇渭點點頭,但是總覺得在這個夜晚自己過得十分委屈。第七章藍休有一頭及肩的長發(fā),烏黑柔軟,順從地沿著臉頰搭下來。實際上很好看,因為他本身的臉比較窄,且輪廓深邃精致,給人一種突出的驚艷感,所以并不會顯得娘炮。蘇渭雖然不是直男,但是卻有直男的審美,站在鏡子前他隨意地撩一撩頭發(fā),突然被這種風情萬種的氣質沖擊得頭昏眼花,打心底里覺得不自在。在房間里翻來覆去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需要的東西,還是趁著荷嫂進來送熨好的衣物的時候問了一句,才找到。“您要剪刀做什么?”蘇渭拿著金色的大剪刀在鏡子前隨意比劃,怎么都不滿意,根本無從下手。浴室的門被打開:“你在干什么?”蘇渭驚訝地看著宋祁燃略帶薄怒的臉,好看的眉毛皺在一起,好像有人惹了他一樣。這家伙,到底為什么生氣?這樣想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咔噠?!?/br>一縷頭發(fā)被剪下來,他遞給他看:“頭發(fā)太長了,我想剪掉。”噢,已經(jīng)不只是想想了。宋祁燃皺眉盯著那縷半長的頭發(fā)……突然劈手將他手上的剪刀奪過,丟給身后的傭人:“下來吃飯?!?/br>宋祁燃在生氣。蘇渭微妙地察覺到這一點。他轉身就走,留下一個背影給蘇渭,整個人身上都是冷硬的氣息。吃飯的時候眼睛就沒有看過蘇渭,擺出了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架勢,拾筷停箸之間動作尤其干脆利落,讓蘇渭生出一種自己就是那盤子里任人夾取的飯菜的錯覺。跟這種人在一起呆在一起簡直壓力山大。但是為什么呢?宋祁燃應該不是這么小題大做的人,難道僅僅因為他剪了一縷頭發(fā)下來?而且,看這架勢是在生悶氣吧。如果蘇渭裝聾作啞假裝不知道,他是不是就要氣到天荒地老?“發(fā)什么呆?”果然,嘴巴都是抿得緊緊的,語氣淡漠表情嚴厲。因為早上降溫,蘇渭套上了一件寬大的紅色針織衫,顏色鮮亮,面料柔軟。他現(xiàn)在安分地往嘴里扒飯,朱紅色的筷子斜插在米飯里搭在碗沿,他的手有氣無力地扶著筷身。手腕細窄,皮膚細薄青白,整個人套在這樣熱烈的的顏色里,愈發(fā)顯得脆弱和神經(jīng)質。宋祁燃眉頭緊了又緊,終于還是不忍心,噯聲道:“別光吃飯,多吃菜?!?/br>蘇渭詫異地看著他。“你不生氣了?”宋祁燃賭氣似的問:“我應該生氣嗎?”“是啊,我也不明白你到底是氣什么。”宋祁燃重重地嘆了口氣,他放下筷子看著蘇渭:“阿休,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我應該想起什么?”“我聽說當一個人要割舍一段感情的時候,就會想把長發(fā)剪掉。”蘇渭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女人?!?/br>宋祁燃哼笑一聲,表意不明。蘇渭懶得理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怕我想起什么,還跟頭發(fā)有關系?”宋祁燃一本正經(jīng)地在飯桌上對他講述了一段關于藍休和他未婚妻之間糾纏不清的愛情故事。興致盎然。蘇渭不懂他什么心態(tài),只問:“你的意思是我被未婚妻戴了綠帽子?”宋祁燃點頭。貌似好像很為他傷感,但是實際上情緒還沒有剛才發(fā)現(xiàn)他剪頭發(fā)了那么消沉。都怪藍休留著一頭長發(fā),導致他現(xiàn)在一思考問題就習慣性扯一扯耳邊的頭發(fā),但是剛才那一段被剪掉了,結果蘇渭摸了個空,手在腮邊虛探一把,那摸樣看起來像在自憐自傷。他為自己這看似娘炮的行為感到懊惱,于是語氣極差的問:“那她現(xiàn)在怎么樣?”“這個我不知道,司晴已經(jīng)很久沒有露過面了,大概在養(yǎng)胎吧。”宋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