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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而成的地墊,房間正中間擺著一個小小的紅木茶幾,對著門口的墻壁上掛著一副字,中文的“靜”,氣勢迫人。“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鄙鷿哪钪鴦倓倢W(xué)會的問候語,齊昂對盤腿坐在紅木茶幾后面的男人點(diǎn)頭問好。“很高興見到你,齊昂。”出人意料的,隨意盤腿而坐的日本男人竟說了一句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中文,他的身后,兩把沒有入鞘的武士刀交叉著擱在半人高的貼墻而立的刀架上,閃著冰冷的銀芒。“坂田先生,會說中文?”有些局促的脫掉鞋子,青年慢慢走到坂田一藏對面,考慮了一會兒還是選擇尊重地方風(fēng)俗跪坐下去。“我與令尊相交已久,受益頗多?!比毡灸腥擞迷~竟然十分風(fēng)雅,多有古風(fēng)。微感詫異的抬頭直視對方,齊昂卻被眼前人的容貌硬是驚呆當(dāng)場。絕對不丑,而是美到驚人的地步!皮膚賽雪,雙眉細(xì)而高挑入鬢,一雙狹長的眼睛卻不顯得小,反而射出毫不掩飾的銳利的光芒。鼻子、嘴唇、下巴,眼前男人的五官完美到令人發(fā)指,所謂造物主的巧奪天工,恐怕也就是這樣了。男人身上黑色的寬大和服外袍沒有系上,露出了貼身內(nèi)衣和胸口大片的皮膚。仍舊是白,光澤細(xì)膩,卻不單薄,反而精壯到十分。像是因為被長久注視而產(chǎn)生了不快,坂田一藏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唔”了一聲。“對不起!”狼狽的低頭,齊昂連忙道歉。“用不著道歉,日本的整容技術(shù)非常發(fā)達(dá),你如果喜歡,也可以如此?!臂嗵镆徊貐s并沒有生氣,反而站了起來。“……謝謝?!蓖耆恢涝撛趺唇酉戮湓?,齊昂只得也跟著站起身來。他是在承認(rèn)自己整容了嗎?懷疑的猜測著,青年發(fā)現(xiàn)這個日本男人非常張揚(yáng),完全不將他人的目光放在眼內(nèi)。“今晚請盡興?!臂嗵镆徊貍?cè)身微微鞠躬,率先拉開門走出去。長谷等在外面,非常恭敬地依墻而立。見坂田一藏出來,立即先站直了身體,然后鞠了九十度的大躬。黑衣保鏢們更是立即行禮,動作整齊劃一,隨后跟在視而不見的男人的身后離開。齊昂茫然的站在后面,不知所措。長谷沒有跟著走,而是待在青年身邊,皺起了眉毛。“有什么問題嗎?”孤立無援的齊昂緊張的觀察著翻譯的表情,察覺到了不對勁。“坂田先生,似乎對您不太滿意啊?!蹦﹃中模L谷若有所思的點(diǎn)頭。攥緊了拳頭,齊昂強(qiáng)自克制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感。這是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完全陌生的人。即使高啟悵再三保證那個叫做坂田一藏的男人絕對不會對他不利,但是世事無常,誰又能說的準(zhǔn)呢。“但是完全不用擔(dān)心,無論怎樣,他會給予您最高的禮遇?!遍L谷轉(zhuǎn)過身來,對著齊昂淺淺鞠躬,伸出手來,示意青年下樓。——狂歡才剛剛開始,舞池的四角有小型煙火被點(diǎn)燃,釋放出絢爛的火花,無數(shù)眉目模糊的男女聚在蛋糕塔周圍舉杯,或者暢飲,或者熱舞,甚是還有更加放蕩的直接跳上了長桌,盡情搖擺。但是,這些做出狂浪姿態(tài)的,無一例外是男性,而聚在桌下隨意對著年輕男性上下其手的,都是看來奢靡的女性。長谷僅僅是對齊昂交代了一句“盡情享受”便走開,留下非常疲倦而且不自在的青年一個人在原地發(fā)愣。打扮歐化的服務(wù)生舉著托盤行走全場,僅僅是為了躲避他們,齊昂就多次險些被撞倒。他不知道要怎么享受,這種地方,不用說也知道很貴,而他根本就沒有錢,確切地說是身無分文。耳邊是全然陌生的語言,每個人的表情都很興奮,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游離在外。燈光昏暗刺眼,音樂聲轟隆,齊昂被人潮擠著,用盡全力也無法擺脫。忽然,青年被一雙手拉住了,然后沾染著濃郁香氣的嘴唇貼上了他的臉頰,濕漉漉的大力一吻。猛然回頭,齊昂發(fā)現(xiàn)一個上了年紀(jì)的女人正緊抱著自己,嫣紅的嘴唇不停開合,說著什么。香味實(shí)在太過厚重,齊昂有種窒息的感覺。雙手推拒著,他又不敢太過用力,到底是女性,總不能太粗魯。那位年長的女人卻死不放手,甚至伸出留著長指甲的手指捏著青年的下巴左右擺弄,還呼喝著要身邊的女性友人過來——之所以知道她的意思,因為馬上有三四個年紀(jì)差不多的中年婦女圍了上來,對著齊昂不停大笑,手也摸上他的身體。實(shí)在無法忍受下去,齊昂猛地用力想要分開一條路來,誰知道四五個女人一起的力氣也會這么大,人墻一樣壓下來,他反而被逼得又后退了幾步。身體被擠到了長桌的邊緣,他忽然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竟然被幾只手抓住往上提起來。等到腳踏實(shí)地時,已經(jīng)被迫站到了長桌之上。那數(shù)個中年女性越加興奮,其中一個已經(jīng)掏出幾張鈔票來,硬是塞進(jìn)齊昂的牛仔褲里,從腰部那里。把齊昂拉上長桌的年輕男性們扭動不休,身體靈活得像是蛇,他們的身上衣衫不整,能固定東西的地方都有大把紙幣。無數(shù)的手在齊昂腿上亂摸,甚至大力的捏掐,還有人試圖去脫他的褲子。想要跳下長桌的青年無計可施,他被幾個舞者圍在中間,還有一個放肆的把身體貼上了他,手伸進(jìn)了寬松的襯衫里。快到崩潰邊緣的青年奮力推開周圍的人,正打算不顧一切的開始揍人時,巨大的尖叫聲卻使本來混亂沸騰的場面暫時安靜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往連接著舞池和俱樂部大門的走廊看過去。身穿大紅色和服的女子走進(jìn)來,身后是兩排長長的保鏢,她身材嬌小,看不清面容。然而,引發(fā)眾人尖叫的焦點(diǎn)顯然不是她,而是親自在入口處迎接的男人,坂田一藏。如同騎士一般,坂田一藏輕執(zhí)紅衣女子的一手,在黑衣保鏢的簇?fù)硐律狭硕恰?/br>隨后的場景更是令人驚嘆,看起來是大堂經(jīng)理的中年男人指揮著大批服務(wù)生魚貫出入二樓的包廂,各種名貴洋酒像是不要錢一樣的被送進(jìn)去。然而,整個銷金場面只維持了二十分鐘,坂田一藏又親自送紅衣女子出門。一邊跟桌下的女人抗?fàn)帲R昂一邊納罕這種奇怪的畫面,難道那個看起來極具威嚴(yán)的男人也是個男妓?后來出現(xiàn)的豪奢女性很多,但是再沒有一個得到坂田親自迎接的最高禮遇。她們待的時間也長得多,花費(fèi)不相伯仲,消費(fèi)的酒水不計其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