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辦法?！?/br>
“你什么都不用想，”克萊爾雙手抱胸，說道，“杰瑞德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他受人尊敬又很專業(yè)，我覺得就算不用你幫，他也完全有能力找到工作。”

“我知道啊，”加布里爾嘟囔道，伸手搓了一下后頸，“這點很明顯啊，我只是想讓他干回老本行，然后和……”他突然住口了。

“然后和你一直在一起？”克萊爾低聲補充他的話。

加布里爾不斷變動承擔重心的腳，看起來有點不安，還有些尷尬。

但是他沒有否認。

克萊爾坐到床上，盯著朱爾斯的嬰兒床發(fā)呆。天啊，她一點也不驚訝。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生氣和吃醋了。說實話，她其實還有點感覺松了一口氣，她曾經(jīng)因為杰瑞德的離開而高興，但她沒想到對方的離開會給她和加布里爾的關(guān)系造成這么大的不良影響。孩子出生之前的一個多月，加布里爾還會努力不讓她看到自己有多難受——雖然也沒藏得有多好——但是朱爾斯出生之后，他們的生活真的是每況愈下。加布里爾對什么都沒興趣，陰晴不定，她都快瘋了，到頭來經(jīng)常希望杰瑞德趕快回來搞定他——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做，有時候也不怎么想去照顧別人。真諷刺，她本來希望杰瑞德離開，但現(xiàn)在獨占了加布里爾之后，又覺得招架不住，而且她很確定他也受不了了。

有時候她會忍不住去猜加布里爾是否后悔自己選擇了這樣的生活。當她特別無助的時候，她總是會忍不住去想自己是不是也走錯了路。天啊，她可能是全世界最差勁的母親了。

加布里爾嘆了一口氣，坐到她旁邊。他們的肩膀碰到一起，但二人都沒看對方。

“我……”過了一會兒，加布里爾別扭地說，“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杰瑞德……他愛著我。”

她閉了一下眼睛，想要集中精力思考。所以杰瑞德真的愛著加布里爾。想來想去，這也不是什么驚喜了。之前她就這么想過了。有時候，她看著他倆在一起的模樣，就往那方向猜了。杰瑞德總是把加布里爾寵得無法無天，他可以輕松接納加布里爾難纏的個性，接受他整個人……接受她不能忍受的部分。

“所以他當初要走？”她問。

“對?！?/br>
“好吧，”她平淡地說，“你現(xiàn)在說這個是為了什么？”

加布里爾看起來有些激動，雙手顫動。“是我勸他回來的，我還答應(yīng)他要讓他幸福?！?/br>
克萊爾轉(zhuǎn)頭瞪著他說：“你怎么能……你是直男啊……也成家了！”

加布里爾看向別處。“那又怎樣？”

她眨眨眼。“怎樣？”

他固執(zhí)地繃直了下巴。“成家不意味著我不能讓他幸福啊。我做得到，至少我會努力的。我會做任何讓他幸福的事?！?/br>
克萊爾張嘴，但說不出話來。她完全，無語了。

“任何事？”她提高聲音說，“什么都行？”

“別吵著孩子?！奔硬祭餇栒f著，看了一眼嬰兒床。

她壓低了聲音?！澳惘偭瞬怀?？你不能就這樣……”她突然笑了一下，“你認真的？為了讓他幸福你連跟他睡都愿意嗎？”

“別逗啦?！彼麆e扭地說。

“那你還能怎么做??？說?。俊彼S刺道，“他愛你，不可能拉拉你的小手就滿足的?！?/br>
加布里爾舔了舔嘴唇，嘟囔道：“我知道啊，所以我要跟你商量嘛。”

她的胃抽了一下?！笆裁?？”

“我確實不可能和男人睡，但是我多多少少，會和他正常交往。”

她現(xiàn)在只能盯著他。

他微笑，望向手里的手機。“別像看瘋子一樣看我啊?！?/br>
“你確實是瘋了，”克萊爾說，“這樣行不通的。”

“可以的，行得通的。”

克萊爾揉了揉太陽xue。天啊，他說得她頭都痛了。都到這個地步了，她好奇他們怎么還能在一起，根本就是雞同鴨講啊。“好，我算搞明白了，你向愛著你的男人保證會讓他幸福，就算你成家了而且還是個直男也無所謂。行，先不管你要怎么做，我就問你我和朱爾斯你打算怎么辦？”

“這有什么關(guān)系??？”加布里爾看起來真的很困惑?！皩δ銇碚f還是一樣啊。你們還是我的家人，而杰瑞德是……”他停住了。

是什么？

某個詞卡在了喉嚨里說不出來，她不確定自己想不想知道他的答案。話一說出口就收不回來了。

太膽小了，可能她就是不敢想。

“聽著……”加布里爾握住她的手，“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有點奇怪，但是你不需要有危機感……也不用嫉妒?！?/br>
克萊爾大聲笑起來。

“怎么了你？”他看起來迷糊得可愛。

“小加，我第一次見到杰瑞德，就非常嫉妒，非常有危機感了。所以你說對我來說還是一樣也沒錯。”她笑著搖搖頭。管他呢，她受不了了，厭倦了懦弱?！爸皇牵皇堑摹€是有變化。我不再幻想自己是你心中的第一位了，杰瑞德就算身在大洋另一側(cè)，他還是在你心里，橫在我們中間，仿佛從未離開。誠實點吧，如果能選你會選誰？”

他臉上閃過一絲顧慮?！澳銈兪俏业募胰?，我不會離開我的兒子?！?/br>
他的回答很傷人?！拔覇柕牟皇沁@個?！?/br>
加布里爾咽了一下口水，移開了目光。

她掙開他的手，酸澀的痛苦涌上喉嚨?！拔以缇筒碌搅恕！?/br>
他碰了碰她的肩膀?！翱巳R爾……”

“別這樣，”她說，“別?！?/br>
“我……我愛你?！彼f得有些不確定。

她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她。他到底愛過她嗎？還是這一切只是十八歲的煙火？他們當時都太年輕了。媽的，他們現(xiàn)在也還是很年輕啊……只有二十一歲而已……但她卻感覺自己老了。

“但是你需要他，”她說。“不需要我?！?/br>
他的沉默說明了一切，克萊爾只好搖搖頭，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到疲憊?！拔覜]得選了，對吧？你不是來問我的意見的，你只是來告訴我一聲而已?！?/br>
“我不會逼你答應(yīng)的，”他說，聲音清脆，“你還是有選擇的。”

她抬起眼，望著他的雙目?！皼]錯，有的。”

但是有些選擇太可怕了，她還沒……做好選擇的準備。

“我要好好想一下，”她說，“我也不確定我做不做得到……就算我想做。但是我們有兒子啊，我們不能如此匆忙地就決定了，不然……”她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