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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長寧說到這里,語氣好像有些不知作何感情。曾經(jīng)的憤恨和眷戀都隨年月的流逝,一起沉入了時間的縫隙無跡可尋了。憤怒的少年自己也歷經(jīng)了許多風(fēng)霜,一晃眼從十四歲到如今,又是十四年恍然而過,這時再談那些孩童時期的愛恨都是可笑而無稽的模樣了。甚至覺得有些荒唐了。“我那時候應(yīng)該是恨得,我記不清了……”洛長寧補(bǔ)充了一句,“小時候應(yīng)該是很怨恨母親的,她把理想、夢想這些東西都排在我的前面,但后來,我長大了,自己去拼以影視為目標(biāo)的創(chuàng)業(yè),雖然擔(dān)不起夢想與理想這兩個詞,但總之有了目標(biāo),其實也理解了當(dāng)年母親的選擇?!?/br>“人活一生,永遠(yuǎn)都該為自己負(fù)責(zé)。人這一生,從來不是誰的附屬,也不該緊緊是父母的延續(xù),或者為了子女cao勞后半生,每一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他只需要為自己負(fù)責(zé)?!?/br>張熾看著洛長寧,洛長寧這樣說,是真的在這樣想。他繼續(xù)說下去:“如果當(dāng)年因為我,母親放棄了自己的理想,我只害怕她等我長大,會埋怨我會說什么為了我放棄一切,這明顯更可怕,所以我不恨她,換做是我,如果我也有理想和夢想的話,我也會去追求的?!?/br>張熾覺得洛長寧說的都是實話,他不明白了,也有點迷糊:“你既然不恨她,阿姨還有什么執(zhí)念……”張熾又頓住,想到了什么啞口無言了:“可你……也不愛她了?!?/br>洛長寧點點頭。愛恨俱無,張熾捂住腦袋,覺得還不如恨呢,雖然他不是很懂,但好歹看過許多劇本,也記得些酸溜溜的話,恨都沒有了,何從談愛,洛長寧——他還真是放手的夠徹底!“讓我理一理思路。”張熾喃喃自語,沒到半分鐘,又去看洛長寧:“你mama很愛你的?!?/br>洛長寧不為所動,張熾繼續(xù)努力:“你知道那四年為什么阿姨音信全無嗎,那些信都寄出去了,是……奶奶暗地里扣下沒有給你看,真的,好多信,每天一封,四年1200多封信,阿姨回來才知道被奶奶扣了下來。她都要了回來,放了整整一個整理箱。還有她回國,你出道演戲,好多雜志照片還有海報,我給你說,五個超大整理箱,滿滿的全是!”就在這間病房,洛長寧知道了當(dāng)年母親音信全無的真相,但心中確實一絲波瀾不起,看張熾著急的樣子,于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想給這漂亮的小兔子順順毛,結(jié)果張熾直接炸毛:“我?guī)闳タ?,等港城拍完了,我?guī)闳タ茨切〇|西!”洛長寧收回手:“其實真相大白的又有什么用,我大概知道奶奶這樣做的用意,這件事現(xiàn)在想想誰都沒有錯,也沒什么可追究的?!?/br>“總要去看看!”張熾困擾的揉亂了自己長長了點的頭發(fā),嘆了口氣:“那些東西本來就是你的,應(yīng)該由你接收才對。”洛長寧沒有拒絕,他順著張熾,這一切好像只是因為張熾:“你放心,共情現(xiàn)象只要沒解決,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張熾干笑了兩聲,不知怎么接這個茬,不解決不是你丟下我不管,是我害怕我纏你一輩子啊。☆、第三十九章出院張熾在醫(yī)院呆了三天,無聊的人快長了草,洛長寧只有第一天晚上來陪伴了他,許誠謙之后突然開始了抓緊拍攝——顧長廷那邊出了點事端。他檔期安排竟然出了差錯,只能在劇組再待一周,連累的整個劇組跟著趕他和洛長寧的戲,洛長寧自是沒有空閑再來看張熾了。張熾對顧長廷,沒見真人沒有交流過以前,真把這人當(dāng)做自己的目標(biāo)。那是他少年時向往的對象,是最初最開始讓他向往演員這一職業(yè)的開端。他羨慕顧長廷是天生的演員,垂涎他二十七歲的年齡三座獎杯在身,是華夏電影史上年紀(jì)最小背負(fù)獎項最多的演員。但見了真人之后,只有四字方可形容,一言難盡??!怎么看這人都是個有些濫情的人,就像何遠(yuǎn)詩那一晚說顧長廷花花公子,張熾是一百個同意。可說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處處留情——張熾秉承著紳士風(fēng)度,決定就不和這小妮子計較了。三天后,在滿頭白發(fā)看著就很有經(jīng)驗的醫(yī)生老爺子的話下:“小伙子,你腦袋沒事啦,果然是人年輕,腦袋也夠硬,身體素質(zhì)也好,你可以出院啦?!?/br>張熾摸摸腦袋,紗布還貼著,這是最后一次,明天撕掉就不用再貼了。走時醫(yī)院的小護(hù)士們對他依依不舍,洛長寧的助理小衛(wèi)被自家老板指使著給小葉搭一把手,也來了醫(yī)院,就見張熾病房堆滿了各色零食,都是小護(hù)士們值夜班常帶的。他推開病房門進(jìn)去,小葉已經(jīng)利索的把零食收進(jìn)包中,真不好拒絕,里面好多是手工烤制的曲奇餅干,護(hù)士小姐們真心實意的送給張熾,拒絕了反而傷人心意。但落到小衛(wèi)眼中,就見張熾笑的——說不上來什么勁兒。張熾這人長得好看,不像亞洲人五官偏扁平,他五官特別立體,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尤其是眼窩有點深,那么一笑黑眼珠掃過一群護(hù)士jiejie,特別像放電,效果卓群,惹得護(hù)士jiejie們都不舍得他離開。小衛(wèi)心想,娛樂圈里果然像他家老板一樣冰清玉潔、潔身自好的從業(yè)者已經(jīng)很難見到了。待小葉和小衛(wèi)開著車,把張熾送回了影視城,張熾剛一到劇組,洛長寧和顧長廷正結(jié)束一場戲。外拍的戲,太陽頂在頭上,一群人大汗淋漓。胖子編劇正在抱怨七八月拍戲簡直是要人命,一回頭看到張熾架個大墨鏡,雙手插兜,身后跟著矮他一頭活活被襯托的像是丫鬟的小葉和小衛(wèi)。這貨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所到之處還不忘和大家伙打招呼。許誠謙坐在椅子上,回頭看他一下,等這孩子來報個到,誰知半路張熾就停了腳步,一屁股坐在洛長寧身邊,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說開了。許誠謙一直覺得他是導(dǎo)演他最大,沒曾想有朝一日被演員——還是個男配忽視的如此徹底,于是擺著架子坐在原地不動,嘴里喊:“長寧,長寧你過來啊,我給你說——”洛長寧不耐煩的打斷了他:“許大頭,有什么事等會兒說,我剛坐這幾分鐘啊?”因為洛長寧語氣對他極其不耐煩,更何況拿人投資自然嘴短,許誠謙委屈的收回話,心中無不郁悶的想到了微信群里胖子編劇發(fā)過的一張表情圖……寶寶委屈,但寶寶不說!只是坐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好奇心太大,許誠謙安慰自己一番山不來我自個兒去,磨磨蹭蹭的走到洛長寧和張熾身邊,耳朵支著聽了幾句話,才發(fā)現(xiàn)這兩位說的都是廢話。來來回回都是諸如“你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回酒店”“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