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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避開所有人從顧府逃跑。要說顧子青明媒正娶娶他為妻,林忘還有點(diǎn)不真實(shí)的感覺,他嘴里一直說著“不配”,并不是敷衍顧子青的話,而是他心里確實(shí)這么想,顧子青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到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顧子青到底怎么想的,腦子沒毛病吧?林忘在心里快速盤算著各種利弊,不得不說,能當(dāng)上正妻,確實(shí)是一個小哥兒最好的結(jié)果,不管這結(jié)果是不是林忘所向往的。既然下定了決心,就沒有什么好矯情的,第二天中午,林忘一句“多謝二爺垂青,以后相處就請多指點(diǎn)一二了”,弄得顧子青感覺怪怪的,倆人不像是談?wù)撚H事,倒像是他在招活計的感覺。殊不知在林忘心里,他就是把和二爺成親當(dāng)找了份工作,還是個帶五險一金的事業(yè)單位。林忘的同意在顧子青預(yù)料之內(nèi),他很滿意,但是少了一種歡喜的情緒,他自己也理不清,總覺得缺點(diǎn)什么。仍舊是顧子青的書房,他要娶林忘為妻的消息誰都沒告訴,但如今,他要告訴自己的左膀右臂。李沐和楊檢由聽了顧子青的話后,都瞪著眼睛,驚得合不攏嘴,半天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過了會,李沐最先回神:“老大,你瘋了,娶他當(dāng)正妻?”他刻意加重最后那兩個字。顧子青點(diǎn)點(diǎn)頭。“他這不是欲拒還迎,卻比欲拒還迎還厲害?!钡谝挥∠蠛苤匾驐顧z由第一次給林忘送錢時,對方很痛快收了,所以他對林忘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始終覺得林忘是個為人市儈的人,配不上他家老大,便最多當(dāng)個妾也就倒頭了,上次顧子青提出要娶林忘當(dāng)偏房時,他其實(shí)心中就覺得不妥,只因當(dāng)時讓李沐將話題岔了過去,就沒提。“老大,顧大姐那邊怎么說?她肯定不會同意的?!崩钽宸磻?yīng)比較快,這時再跟顧子青撕扯“正妻”這件事已經(jīng)沒用了,顧子青既然都已經(jīng)通知他們了,那就是板上釘釘了。顧子青曾跟林忘說他早做好打算了,這并不是騙人:“我欲讓林哥兒認(rèn)在薛老爺膝下,當(dāng)個義子,說出去也好聽。”李沐和楊檢由仍舊皺著眉頭,前者難得換上了認(rèn)真的表情:“老大,所謂門不當(dāng)戶不對,便是過了顧大姐那關(guān),日后也未必好,老大,你真就這么喜歡那個林小哥,非他不娶?”一絲猶豫在顧子青眼中轉(zhuǎn)瞬即逝,他搖了搖頭:“沒到非君不娶的地步?!?/br>李沐攤了攤手,嘆了口氣:“那你這是何必?”顧子青打斷了他的話,他的主意已定,是不會改變的:“明天去拜訪薛老爺,李沐你去備下大禮?!?/br>李沐點(diǎn)頭,楊檢由這時插話道:“他的家人怎么辦?他家可沒一個能上的了臺面的?!?/br>雖沒指名道姓,但顧子青知道楊檢由說的是林忘家人:“再怎么說也是林哥兒家人,肯定是要告知的,之后便派人盯著吧?!?/br>轉(zhuǎn)日,顧子青就奔薛家去了,那薛家開藥鋪懸壺救人,兼做藥材生意,在虞城名聲很好,薛老爺卻是個老頑童一般的性子,為人直爽。互相問過了寒暄,薛老爺笑嘻嘻地說:“顧小子,今個兒怎么想起來看我了?”顧子青道:“晚輩有個不情之請,特請薛老爺周全則個。”“哦,你小子會求到我頭上來,是什么事?”顧子青既然想請薛老爺認(rèn)林忘當(dāng)義子,便沒有欺騙的道理,于是如此怎般交代了清楚,但隱去了一些必要的地方,對林忘的背景一語帶過,只說是個成過親的小哥,薛老爺行醫(yī)幾十年,眼光很毒,是不是處子,看幾眼就能看出來,這點(diǎn)沒必要欺騙。薛老爺?shù)弥耙蚝蠊渤泽@不小,瞠目結(jié)舌:“那位小哥兒究竟生的如何國色天香,竟給你迷成這樣?”顧子青搖了搖頭:“并非如此?!?/br>薛老爺又道:“這事你準(zhǔn)備瞞著你大姐?”“我也無他法了。”薛老爺沉默了一會,正色道:“這種需要欺騙的姻緣,并不妥當(dāng),俗話說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但凡有一天你大姐知道了,她必定更恨那個小哥兒,想法子除了他,到時對彼此的傷害更大,不如你開誠布公地跟你大姐談?wù)??!?/br>沒有人比顧子青更了解他大姐,沈夫人名聲在外,但那也只是外面知道的,顧子青絕對說服不了他大姐同意的,最后的結(jié)果不外乎就是他放棄,或是和他大姐鬧翻臉。顧子青是商人,比起過程,更注重結(jié)果,給林哥兒安排個好出身,即便他大姐仍舊會反對,但并不會太嚴(yán)厲。顧子青搖了搖頭,臉上露出苦笑。薛老爺見狀,不說話了,他有個兒媳婦,也是跋扈得厲害,這事若是換成別人,多數(shù)會畏懼沈夫人的名聲,不肯應(yīng)下,但薛老爺性子卻直,見說不動顧子青改變想法,又以為顧子青和那個小哥兒是兩情相悅,有心成全他們,想了想,道:“好,這事我應(yīng)下了,不過我可話說在前頭,若你大姐來鬧,我可是不給你面子的!”顧子青起身深深一揖:“必不讓我大姐來打擾您。”薛老爺爽快地哈哈大笑,然后又嘆道:“你呀你呀,成個親都要鬧出這么多事?!?/br>在林家人租住的院子里,一聲尖銳的叫聲震得落在房頂上的小鳥撲簌撲簌飛走了。林似玉面容扭曲,手里的帕子絞成螺旋狀,繃得緊緊的,牙齒也恨恨地咬著:“你說虞城那個顧二爺要娶如花當(dāng)正妻?還要讓他認(rèn)在薛家老爺膝下?”區(qū)別于她的面目猙獰,林家其余人笑得都看不見眼睛了,張氏拍著大腿晃著腦袋:“我就說咱們?nèi)缁ㄊ莻€好的,沒想到啊,沒想到真讓他勾住了那位爺?shù)男摹!闭f完,咯咯咯笑了起來。林老爹手里捧著一個匣子,里面整整齊齊碼放的全是白花花的銀子,他的手不停地摩挲著那些銀子:“還是咱們?nèi)缁ㄓ斜臼??!?/br>林似玉第一次看見銀子覺得刺眼。尤氏也嫉妒林如花的好命,對于他要當(dāng)上顧夫人難以置信,但他卻不比林似玉這么強(qiáng)烈,畢竟這銀子日后都是他們家的。“那位二爺出手就是大方,辦事也妥當(dāng),說是等薛府順順利利認(rèn)完咱們?nèi)缁ê?,還有一百兩銀子咧!”張氏說這句話并沒有其他意思,但聽在林似玉耳朵里,便像是在諷刺她未來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