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1
倒也大方,臉上也并沒有太多悲戚之色,“這不是我們的親人,這是死于白鹿關的將士遺骸,因為已經(jīng)過去四年有余,這些將士的尸骨幾乎都已腐朽,無法辨認到底要誰,但是他們都因護我們而死,我們又如何能任由他們暴尸荒野,以前,局勢所限,九曲城鎖閉,沒有辦法,現(xiàn)在和匈奴修好了,我們也重新回到了家鄉(xiāng),見著了,卻不能不管!” 聽著,溪玥微微點頭,轉(zhuǎn)身看了看云青晟,“你們沒有收拾戰(zhàn)場?收斂將士們的遺骨?” “我們從九曲城開關起就一直在清理收斂,只是死去將士太多,我們一時也處理不過來,就發(fā)了一紙公告,希望咱們大燕的百姓閑暇之余能幫忙收斂入土,當然,都有固定的點發(fā)放入斂所需的棺材等物品,而這六鎮(zhèn)百姓感慨我等救命之恩,都非常愿意幫咱們這個忙,其實,王爺,這也是他們表達謝意和感激之情的一種方式,您不必過意不去的,末將正好認為,這樣也能增進咱們昊月軍和百姓之間的感情,您認為呢?” “嗯!”溪玥應著,沒有反對,想必是認同了,看看前方林密離官道不遠,溪玥便道:“兩位賢弟看此處可好,離家不遠,想了便來看看也方便,而且林密卻不暗,四方清幽,我認為倒是不錯!……” 安葬完晏母,溪玥見林中和風徐徐,想來軍中也是無事,所以并不著急離開,而是在林中緩緩前行,若有所思。云青晟不知溪玥是何心境,看了看不遠處依然依在墓碑前說話的晏墨,分開那么久,應該一時半會也有很多話說不完,自己和晏大娘并不認識,跟她也沒有什么話說,于是也跟著溪玥緩緩的往前走,有些話想說,卻猶豫著說還是不說好,終究還是選擇沉默,兩人就這樣靜靜的走著,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還是溪玥打破了寧靜,“你說陛下到底是什么心思?按理說,早該還朝述職,可是現(xiàn)在都過去這么久了,朝廷一點動靜也沒有,不知道是何因!只是這些時日,心中隱隱不安,要說是何因,卻說不上來!青晟賢弟,你可聽聞什么風聲沒有?” “回王爺,末將雖每日忙于軍中,但是,所涉的都是這戰(zhàn)后維和,營中將士倒很安定,我所聽到京城傳來的消息,也都是將士們的家中瑣事,其他異樣倒是未聞!” “沒有消息終是好的……”溪玥幽幽而道,聽得出來,心情非常壓抑,就算此林間的陣陣微風也沒有讓她的心情清朗起來…… 云青晟看著,若有所思,思忖片刻,又道:“王爺不必多慮!雖說王爺戰(zhàn)功頗多,但以末將之見,陛下有征討其他十四國的野心,而目前的局勢,王爺您雖沒有結黨營私,但朝中現(xiàn)在來說已是默默分成兩派,一派是以皇后外戚的馬家為首,還有一派就是支持王爺您的,當然,這些話我是私下跟王爺您說,我知王爺您心懷民間,并無心爭寵,更不會結黨營私,但有時候有些事情卻很微妙,不是王爺您沒有做就代表沒有人會不崇拜您,不向您靠攏,這些向您圍攏過來的人,在陛下他們認為,就是結黨營私!” “如真是這樣,那真是個不好解的迷局。陛下多疑,眾所周知,以往,我都是以勇猛示人,并且直來直去,毫無彎彎腸子,而此役大勝,陛下可能對我有所懷疑,舉棋不定?”溪玥皺眉,淡淡而道,她倒不是怕死,而是舍不得跟秦暮羽的感情,畢竟,在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嫁給他,做他的女人是自己的最大愿望。 “我覺得王爺您多慮了,陛下是聰明人……”云青晟說著,見溪玥微微發(fā)愣,卻不回復,于是又重復而道,“王爺您在聽嗎?我覺得是王爺您多慮了,陛下是聰明人,王爺您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末將認為陛下不會對您怎樣!說句不好聽的,這時候還不是誅殺王爺您的時機,不會因為王爺戰(zhàn)敗了匈奴,就將王爺毀之,而且,此次匈奴大勝且兩國休兵永和,在民間的意義極大,陛下看重民聲,必不會在此時做出傷害王爺之舉!所以,末將認為,王爺大可不必憂心,之所以不傳王爺回朝,想必是考慮到白鹿關戰(zhàn)后事情繁雜,王爺您和您的昊月軍對這些事情頗為了解,處理起來也更加得心應手,所以才暫時不作調(diào)整的,不知末將說的是否有道理?……” 第170章 忽然而至 來自溪玥內(nèi)心的擔憂并無緣由, 此時的云京已是平峽暗涌,在匈奴取得的戰(zhàn)果和永修和好,讓燕國旁邊的幾個國家具都栗栗危懼, 不知戰(zhàn)火什么時候會燒到自己…… 這天, 初秋已過, 天已微涼,天上, 月如銀盤,帶給大地一世清輝,萬物都鍍上了一層白霜, 讓人看著, 也感覺更加冷冽。 此時的齊王質(zhì)子府的后花園里,秦暮羽依然是一身月白長袍外罩一件茶白色的短貂絨短坎,長絲未綰, 齊肩而下, 被夜風一吹顯出一絲不羈,而額前的幾縷發(fā)絲隨風飄舞, 又顯得異常恬淡…… 齊王質(zhì)子府鮮有人來, 時此顯得更加冷清, 整個花園里連個下人走動都沒有,只有秦暮羽手下時有時無的撩動琴弦才不顯死寂! 良久,一主一仆從花園外走入, 腳步聲很輕走得也很慢, 想必是不想驚動他人,當看到花園中間獨自撫琴的秦暮羽, 為主的青年男子驀然一驚,眼里掠過一絲瀲滟, 見跟在自己旁邊的年長侍者準備通報,便抬手示意,眼睛卻沒有過份地離開秦暮羽,依然靜靜地看著,風吹起他的衣袍,白袂飄揚,仿如不食人間煙火般出塵脫俗!…… 也不知過了多久,琴聲一直在繼續(xù),時而如汩汩流水,帶起一絲淺憂;時而如風打落花,仿佛能聞到香氣氤氳繚繞…… 琴聲依然在繼續(xù),秦暮羽似乎并沒有感覺有客到訪,依然自顧沉醉,琴聲激蕩,伴著旁邊灌木被風撫亂的聲響,久久不絕,而抬手輕撫間,卻不停撩動著神秘訪客的心。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琴音緩緩變慢,又回到之前的優(yōu)雅婉轉(zhuǎn),一如這初秋的夜,月涼如水,風掃落葉,讓人不禁憂傷…… 一曲終了,余音裊裊,繞梁不絕...... “燕國陛下既然來了,為何躲在暗處卻不出來?”其實譽安帝剛踏入花園,秦暮羽便已看見,卻佯裝不知,直到彈完一曲,止琴息音才問道。 “聽聞你單就撫琴來說,在云京并無對手,被人謂之伯牙再世,現(xiàn)在看來,此言不差,朕也是聽得入迷,所以止步而不忍打擾!” 如此赤。裸。裸的稱贊,秦暮羽也并不感覺驕傲,只是微微頷首,又道:“燕國陛下屈尊至此,想必不是來聽琴的吧?”知道譽安帝不會自己把自己的想法主動說出來,秦暮羽只能主動提問。 “嗯,殷殿下聰明,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人說話,不用暗示都能理解我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