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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感覺,只知道自己仿佛因為巨大的緊張靈魂出竅飄在半空中,他如同旁觀者一樣,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理直氣壯地大喊:“對著我們干什么,我和他是GAY佬,在夢境之中就特別同情你的遭遇,千方百計地幫助你和你jiejie在一起了,我們從身到心到立場都是一伙的!”meimei果然愣住了。她真的停了下來。同個剎那,碰撞聲和席歌的大喊聲掩蓋了水流的聲音。萊茵的手按在了水管上。洶涌的水流如銀蛇如長龍,咆哮著沖出水管!萊茵再于同時抓住席歌的手腕,向后一躍。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席歌只見玻璃在眼前炸開,從萊茵身畔四下濺射,每一瓣都反射五彩天光;大水同時凝為咆哮巨龍,頭角崢嶸,須發(fā)怒張,冰涼凜冽自他身側(cè)一飛而過,轟隆前行。meimei回過了神。她帶著nongnong的被愚弄的惱怒,發(fā)射火箭炮!當(dāng)最后的開關(guān)按下,她看著迎面而來的水龍,竟然露出寧靜的笑意。一如夢境最后,她與jiejie緊握雙手。jiejie,我來了——“轟隆隆隆隆——”水聲,火聲。水影,火光。一同在這廢棄的房屋之中爆發(fā)。萊茵抱著席歌落地了,他們落在枯褐的土地上,前方的爆炸讓整棟房子都跟著晃了一晃,幾瓣干枯的玫瑰花瓣正從天空之上悠悠飛下,一路飄到萊茵和席歌臉畔。萊茵按著席歌的腦袋。后裔沒有受傷。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呼出一口氣。一口氣之后,他才想起在方才的那一剎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火焰猛然躥上嘴角,舔舐臉頰。萊茵將趴在自己胸口的席歌推開了,他心頭小鹿亂躥:“你剛才干了什么!”第73章Emmm萊茵的力道還挺大,席歌在枯地上翻了兩周才停下來。他頓時覺得自己受了這一場戰(zhàn)斗中最重的傷,在地上癱了一會才轉(zhuǎn)頭納悶:“皮皮,你說話就說話,沒事干嘛推我?”萊茵很緊張了,他的聲線都緊繃成弦:“你快回答我你剛才在干什么!”居然還兇我了?!席歌都震驚了,麻利地回答萊茵:“那當(dāng)然是因為這樣可以讓meimei震驚停下來,給你的大招留出充足的發(fā)動時間了!”萊茵:“……”心中的期待剎那落空,他一時無言,嘴角緊緊抿了起來,內(nèi)心如同被戳破了的氣球,什么都沒有了。席歌爬起來了。他真的覺得萊茵的反應(yīng)太激動了,他開始思考:“皮皮,你為什么這么激動,這明顯只是危急時刻的從權(quán)舉動,但你的反應(yīng)就像是……”他掃了萊茵一眼,難得會說話一次,沒將接下去想說的話說出口。總覺得你的反應(yīng)劇烈得像是被強暴了……一次的失敗沒有什么。我本來就沒期待后裔立刻和我心意相通,我只是一下子被后裔嚇到了,所以才有點失態(tài)……我應(yīng)該更成熟更理智一些……萊茵盡量淡定地說話:“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沒有激動?!?/br>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心中的糾結(jié)還是繞不過去,他嘴角依舊緊抿,甚至臉上的線條也跟著緊繃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沒有激動的模樣。皮皮明明是在激動之中死死克制著自己……席歌想,他好像有點明白了。他看著萊茵,欲言又止。萊茵努力露出一切無事發(fā)生的微笑:“怎么了?”席歌:“嗯,皮皮,我問個問題你不要生氣……”萊茵努力親切:“你說。”席歌就真的問了。之前他就覺得皮皮和自己的相處有點詭異,某些時刻,皮皮的態(tài)度非常奇怪,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觸摸到真相了:“皮皮,你是不是恐同……”萊茵:“……”萊茵努力保持微笑。萊茵真的笑不出來。小箭咻咻地扎在他身上,他連再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直接消失在后裔面前!眼前倏然失去另一個人的蹤跡。席歌:“……”萬萬想不到,皮皮居然恐同。Emmm……好吧,雖然我不恐,但對方恐也沒什么,以后我該注意不和皮皮談?wù)撓嚓P(guān)話題誘發(fā)他的恐懼癥……席歌坐在地上,在心中加了個著重符號的注意事項之后,拍拍身上的浮土,站起來了。他先在小洋樓周圍逛了一圈,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朝這里趕來。也許是因為這個小洋樓所出的位置太過偏僻,旁邊就是河流,河流之外還是大馬路,附近并沒有居民的緣故吧。席歌安心了。他又朝窗戶里頭看了一眼。水龍肆虐之后,屋內(nèi)一片汪洋,水流正徐徐從門窗的縫隙之中流淌出來,濕潤席歌腳下的土壤。這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席歌發(fā)現(xiàn)水流之中還有隱隱約約的血色。他在汪洋之中找到了meimei,meimei躺在水波之中,她黑色的長裙被水流托起,撐大,散開,她蒼白的面容到這時候依然美艷,像一朵開在水中的黑色曼陀羅。美而劇毒,艷到糜糜。席歌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他覺得皮皮應(yīng)該差不多冷靜下來了,他揚聲叫人:“皮皮,皮皮,皮皮你在嗎!”熟悉的聲音一路從樓下傳來。洋房二樓有一扇被枯藤遮住的窗戶。窗戶灰蒙蒙的,將外頭的陽光與目光一同攔住。萊茵的手指撐在布滿灰靄的窗戶上,他的目光在樓下的人身上逡巡,這一時刻,他不用再掩飾自己的內(nèi)心了。他長長的嘆息:我的后裔顯然從來沒有將我與他的關(guān)系想歪。該隱啊,這是一件讓人多么糾結(jié)的事情……席歌沒有聽見皮皮的聲音,也沒有看見皮皮的身影。他感覺到奇怪了,難道皮皮真的生氣了?他站在原地想了想。他覺得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危險了,萊茵也不會突然將他丟下,一聲招呼不打的離去,肯定還是站在某個角落,暗搓搓的看著他。之所以一直不出現(xiàn),肯定是因為不好意思吧……席歌做出邏輯完美的推導(dǎo),他知道怎么把皮皮叫出來了。他一言不合,開始唱歌:“皮皮皮皮皮皮你在哪?皮皮皮皮皮皮我找你。皮皮皮皮皮皮你快來,皮皮皮皮皮皮我想你~”“啪”地一聲輕響。是萊茵額頭靠在了玻璃上的聲音,似乎也是萊茵胸膛中的聲音。剛才將心都揉成一團的糾結(jié)消失了。他的心又被一雙手溫柔展開,妥帖熨好,小心安放。他靠著玻璃。銀色的碎發(fā)落在他眼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