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很輕的話而已，陳沐言吸了一口氣。

沒有那種溫柔的微笑，親昵的動作，只是簡單的一句話而已，陳沐言心中某個地方又再次動搖了起來。

陳沐言轉(zhuǎn)身對警官要求自己要去和明哥說兩句話。得到同意后，他來到明哥面前。

“今天我贏了不是嗎？”

明哥扯著嘴笑了一下，“是的，你贏了。不過我是不知道你真的不怕死呢還是因為你不知道怎樣剎車?！?/br>
“因為我想和你有個了結(jié)，還因為我確實不會剎車。”

“夠誠實?！泵鞲缗e手想旁邊的警官說，“這家伙跟我們沒什么關系，只是惹了我們兄弟，把他拎過來出氣而已?！?/br>
陳沐言驚訝著看向明哥，對方聳了聳肩膀說：“愿賭服輸，我明哥說話從來都算話。”

就這樣，陳沐言和丁珊珊都被放了出來。

一出警局，冷風襲來，陳沐言身上是濕的，打了幾個噴嚏。

“你沒事吧？”丁珊珊跟在陳沐言的身后。

“沒事，沒事。我只想趕緊回校舍。”陳沐言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一件帶著體溫的大衣披在了他的肩上，是陳之默的。

“不用了……”陳沐言剛要將它還回去，陳之默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放心，我不會以它為借口來找你。你的車不是也被警察開到這里了嗎？”陳之默問。

“嗯。”

“那么你也就不需要我送你回學校了。”

“嗯?！?/br>
聽見陳之默說不會送他，陳沐言安心了下來，卻又隱隱有一絲失落感難以形容。

兩人并肩走向停車的地方，燈光將影子拉得纖長。

淡淡的味道縈繞在陳沐言的鼻間，不知道是大衣上的，還是身旁的陳之默。

那是他曾經(jīng)拍過的香水廣告的品牌，清新而廣闊的味道。

陳之默在他的面前停住了，他伸出手來想要去撥弄陳沐言的頭發(fā)，見陳沐言想要向后退，他只是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回去睡吧。”

陳沐言看著他轉(zhuǎn)身，信步走向那輛保時捷，連拉開車門的動作都很有美感，車子發(fā)動了。陳之默向他搖了搖手，微微一笑便開走了。

“沐言，怎么了嗎？”丁珊珊來到他的身后。

“沒事……我們回去吧。”

“不管怎么樣，明哥應該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了吧？”丁珊珊坐在車里問。

陳沐言扶著方向盤，腦海中是陳之默那一抹無奈的笑。

“不開車嗎？還是你沖進江里的時候受傷了？”

“沒有……”陳沐言回過神來，發(fā)動車子回到了學校。

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一點多了，他不得不翻過鐵門回到宿舍里。

姜飛已經(jīng)睡著很久，陳沐言草草換了一件干凈的衣服也上了床。

定鬧鐘的時候，陳沐言發(fā)現(xiàn)有一條短信，是陳之默的：到家了嗎？

手指按在鍵盤上，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復，撇過臉去，他打了一個“嗯”，發(fā)出去之后便將手機關閉了。

因為研究生的考試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沈清和姜飛也買了火車票回家去了。

假期校舍是不開放居住的，陳沐言只好在寒假來臨之前短租了一間房。那是一處條件不錯的公寓，和他同住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上班族，除了晚上能聽見他回家的聲音之外，陳沐言很少能見到他。

丁珊珊在B大附屬醫(yī)院已經(jīng)正式實習了三個月，得到了主任醫(yī)師的鑒定報告，她除了上班之外開始準備幾個月以后的執(zhí)照考試。

而在心臟內(nèi)科實習的陳沐言某天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病人，那就是楚靳，他辦理了入院手續(xù)。陳沐言有些好奇那個人真的是楚靳嗎，于是就來到那個單人病房前敲了敲門。

楚靳看著陳沐言，那雙眼睛瞬間盛滿了笑意，“我真是想不到有一天能看見穿著那件白色大褂?！?/br>
“我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能看見你躺在病床上。”陳沐言走了過去，“你到底怎么了？”

楚靳嗤笑了一下，“我最近幾個月經(jīng)常覺得胸悶頭昏，前天我正盯著一個新人錄音呢，然后就莫名其妙昏倒了，再然后莫名其妙地被抬進了醫(yī)院被診斷出我的心血管有什么毛病，需要做一個搭橋手術(shù)?！?/br>
“啊?！标愩逖渣c了點頭，“是心臟出了問題啊，大概是老天對你傷了那么顆心的懲罰吧。”

“也許。不過你是我的主治醫(yī)生嗎？”楚靳伸長脖子問，陳沐言能看見他的臉色確實不大好，只是那雙眼睛依舊透露出曖昧與撩撥的意味，看來這是天生的啊。

“我是你主治醫(yī)生看管的實習生?！标愩逖孕α诵?，“要去做事了，下班之前會再來看你一眼?！?/br>
陳沐言抽空翻閱了一下楚靳的病例，雖然是心臟方面的問題，但是確實如果搭橋手術(shù)成功，他應該可以康復。就現(xiàn)在搭橋手術(shù)的熟練程度以及楚靳的財力來說，應該不成問題。

第52章

下班之后，陳沐言來到楚靳的病房，推門之前他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見楚靳正看著天花板發(fā)呆。他從來沒有見過他露出那種表情。

有一點寂寞，不知道該做什么才好。

“楚靳?！标愩逖郧昧艘幌麻T就走了進去，“在想什么呢？”

“……當我那次暈倒在醫(yī)院醒來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癌癥，像電影里寫的那樣，我快死了？”

“結(jié)果你發(fā)現(xiàn)只要搭橋手術(shù)就能修好你的心臟，覺得不甘心了？”

“不是，我在想如果我好了，有什么是一定要做的?！背鶞\笑了一下，挪了一下位置，示意陳沐言和他一起躺下來。

“主任要是看見我躺在這里，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