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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br> “王君在說笑么?”他笑得難看,卻不敢看她的眼睛,“我自然是凌王江微塵,你且去問他人便知?!?/br> “說實(shí)話!” 幾乎是嘶吼著,余玖的雙眼漸漸泛紅,此刻的殺意與悲愴傾巢而出無從壓制。是,七年前,她用的真真確確是金瘡藥,她甚至方才還能在燙傷的疤痕邊緣隱約瞅見那些不易察覺的奇怪的疤痕。 也許是她想多了,是她激動(dòng)了。 此時(shí)此刻,她只想確定一件事: 他作何如此心虛? 所有的坦蕩,都是偽裝。 江微塵身形一震,多少還是聚了些硬氣:“我自是凌王,王君究竟為何如此沖動(dòng)?” “你問我為何?江微塵,為何初見后便一直關(guān)注我?” “自是……自是因?yàn)?,我?duì)王君一見傾心——” “那我再問你,結(jié)識(shí)幾月,你為何愿意以身救我?” “自是……我對(duì)王君用情深切。” “在無人留意,無人在旁的竹明軒,我與夏辰的事,你又如何得知?!” 幾乎是咬牙切齒,余玖雙眸暗淡下來,一字一句,冷若冰霜:“江微塵,我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huì),你、是、誰!” 他驚得抖了三抖,尚且不知她如此威脅會(huì)有怎樣的后果。 然這短暫的遲疑,均入了余玖的眼。 她放開他,戾氣滿滿地起身。 她余玖,尚且不傻。 四年前,她從榮余鎮(zhèn)出來后,獨(dú)自一人前往平夏安都郊外的亂葬崗,一個(gè)尸體一個(gè)尸體地翻尋。 在惡臭中整整待了數(shù)十日!就連前太女的尸首都找到了,唯獨(dú)沒有發(fā)現(xiàn)阿辰。 她雖心下疑惑,但阿辰真真切切死在她面前,她從不曾懷疑他已走了,只是不敢想象她們到底對(duì)他的尸體做了什么。也許毀了面目,也許…… 然而……江微塵,自認(rèn)識(shí)你,你一次次挑戰(zhàn)我的認(rèn)知,觸碰我的底線。逃避他一次次地撩撥暗示,她不說,她不表明,她自欺欺人,她多次地?zé)o形試探,卻不代表她余玖就可以笨得被你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更可笑的是,方才一剎那,她竟覺得,他活著就好。 然七年瞞騙,她如何能忍?! 不,不只是瞞騙,一樁樁一件件,她這些年做的所有瞬間沒了意義。她究竟,為了什么走到今天,又究竟為了誰? 那個(gè)可憐的阿辰嗎?但是他若并不可憐,一切都是假的,她如何自處? 她仿佛,七年活在虛妄,七年活于幻想,七年活了個(gè)空! “夏辰,”她站在床邊俯視著他,輕喚一聲,“你可認(rèn)?” 江微塵顫栗著起身,想扯出一抹笑,卻再也扯不出:“王君,你是在與我開玩笑么——” “嘩——” 余玖一痕意念如箭將房間里的花瓶統(tǒng)統(tǒng)震碎,她上前一步,鼻子與他只毫厘之間。 “江微塵,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你?!?/br> 阿玖…… 他驚恐萬分地聽她說出這句話,瘋狂的心悸令他胸口陣痛。 心好痛好痛…… 余玖冷漠地轉(zhuǎn)身欲走,他踉蹌上前抓住她的手,卻被她無情甩開,力氣之大令他腳踝一崴重重跌倒在地:“阿玖,阿玖你要去哪?” “去沒有你的地方?!?/br> “阿玖——” “別這么叫我!” 猛地回過頭,她滿眼的殺氣伴隨著熱淚,多年委屈一應(yīng)呼出。 “我以為,你是天真無邪的可憐人,我真心待你、護(hù)你整整三年!心里裝著你為你復(fù)仇整整四年?。 彼K是沒忍住吼了出來,天雷砸頂般想要將他千刀萬剮,卻又極愛他,這樣的矛盾讓她痛心疾首,如被撕裂般無助,“我在亂葬崗沒日沒夜找你的尸首十日!我殺遍庸碌貴族、懲遍祿蠹,如今到底是為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計(jì)謀,我就像個(gè)白癡,真心地傻傻地待你,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還不知你一直在騙我!你說過的那些字不成句的話,究竟有幾句是真心??!” “阿玖……我也是無奈,我曾發(fā)過血誓……這四年我亦在找你??!我對(duì)你,我對(duì)你是真心的——” “夠了!”她強(qiáng)行壓抑住自己想要震碎整個(gè)客棧的沖動(dòng),只丟給他一記冰冷的一瞥,“這樣的真心,可笑至極!” 如此凜然,如此決絕,出鞘利劍一般刺穿他的心。 不,不可以,阿玖你不能離開我! 江微塵蹣跚著往外走,卻被一股莫名的力抵住。 他生生想用內(nèi)力沖破,一次次,一遍遍,就連淚出來的瞬間都被兩股力而蒸干,他亦無能為力。 他又要失去她了嗎?她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好不容易…… 思及此,他頓覺氣息紊亂,胸腔緊得無法呼吸。 他活在這世上,究竟是為了什么,是為了那個(gè)皇位嘛?是為了整個(gè)海國的榮耀嘛? “啪——”五歲那年,父君性命垂危,他懸著最后一口氣,一巴掌重重打在年幼的江微塵臉上。 “不肖子!我讓你發(fā)血誓,你便要發(fā)!” “嗚嗚嗚,父君……” “發(fā)血誓!” “嗚嗚嗚……”他帶著哭得濕漉漉的臉,火紅的掌印在面頰上隱隱呈現(xiàn)。 小小的人兒在空無他人的蕭條閣樓內(nèi),舉手發(fā)誓,奶聲奶氣道:“塵兒……發(fā)誓……絕不將此計(jì)告訴他人……” “隨死帶入墓中!” 他抽泣著,跟著哭道:“隨死帶入墓中……” “若有違背,我便死不得安寧,塵兒身邊之人,便均永劫不復(fù),千刀萬剮,死無全尸!” 他哭得更大聲了,父君強(qiáng)撐著最后一口氣拍打床板催道:“說啊!” “嗚嗚嗚……若有違背,父君便死不得安寧,塵兒身邊之人,便均永劫不復(fù),千刀萬剮,死無全尸……” “塵兒,你要記住,定不能讓皇姑、長須、林氏、蕭蕓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你是個(gè)正常的孩子……咳咳……更不能,更不能因?yàn)橐患褐?,破壞了整個(gè)計(jì)劃!為父……畢生心愿,均寄托于你了……” 說罷,他拿出一把匕首,割破江微塵的手指,擠出小杯血來,生生喝下。 “父君……父君!父君你醒醒啊父君!” 只有二人的閣樓內(nèi),年幼的江微塵親眼望著父君死去,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等撕心裂肺的痛,這等失去的痛,如今再一次更強(qiáng)烈地撕裂著他的心脾。 等他能夠踉蹌地出門時(shí),早已不見了余玖的蹤影,徒留下那枚象征著長嶺長皇子身份的玉佩丟在院子里。 阿玖……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捧著那枚玉佩,雙手顫抖,悲傷至極時(shí),竟哭不出聲了。 我終是,這世上最不配擁有你的愛的人…… 我終是,沒能抓住你,失去了你…… 我終是,此生此世,不配愛你…… 可是,可是…… 他將臉埋在雙手,埋在那玉佩上,一滴滴腥紅從手中、從嘴角流出,心揪地快要窒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但就連小聲的嗚咽,此刻都顯得奢侈。 可是……我好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預(yù)收:美人心疾(重生) (這是一個(gè)你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的甜寵文。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