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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無論是蹦是跳,歡脫的恨不得要插上翅膀飛上天,跟在后頭的她永遠(yuǎn)都是沉穩(wěn)雅靜的,慢悠悠的隨同。 慕容長卿發(fā)現(xiàn),她哪怕是對著辛慧宮的小太監(jiān)都能微笑相對,態(tài)度好的無可挑剔,可見了他就立即變了一副嘴臉,冷淡的讓人不解,讓人不忿,讓人心生惱火。 可偏偏她大多時候又都禮儀周全,不曾冒犯,慕容長卿也不能就因著她沒有阿諛奉承的討好他而發(fā)火,所以他都感覺到了憋屈。 這種感覺他很不喜歡,可以給他制造這種感覺的人,目前還只有她一個。 慕容長卿攥緊了錦囊,忽的一轉(zhuǎn)步伐,大步朝她走去,“本王送你。” 云姝眼底閃過訝異,“我自己可以走?!?/br> 慕容長卿立即皺眉,滿臉不悅,“本王想送,你有意見?” 云姝說不敢,“王爺請隨意?!彼陨院笸肆藥撞?,等著慕容長卿從她身側(cè)走過,云姝才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邁過了角門之后,視線開闊了許多,月光投照下來也顯的路面更加明亮,將兩道身影拉的極長,交疊的映在了宮墻之上。 慕容長卿看著影子里的她還提著一個燈籠,隨口問道:“有燈籠為什么不點(diǎn)亮?” “燈油灑了?!?/br> “云姝。”他忽然開口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云姝抬眼看著走在前頭的高大身影,輕輕的嗯了一聲。便聽他接著說:“你說今日無意偷聽,恰巧路過,這話也就是說給本王聽,換了一個人,你今日就要腦袋搬家了你知道嗎?” “云姝知道。” “這是本王第五次救了你的命,你知道嗎?” “知道……” “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救命之恩,況且還是五次……”他頓了頓,偏頭看著云姝,“即便本王將來真的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世上萬人皆可恨我,怨我,唯獨(dú)你沒有這個資格。” 云姝盯著他看,“若王爺殺我,我也恨不行,怨不得嗎?” 慕容長卿倏地腳步一頓,目光直直的望著她,“所以,你一直以來都不待見本王,是因著將來本王可能會殺你?” “……” 被套話了嗎? “你干什么了?”慕容長卿蹙眉逼近,微瞇著眼眸盯著她,“本王劍下亡魂無數(shù),卻從未有冤鬼。你既有可能被本王斬殺,那必然是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情!” 云姝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克制住內(nèi)心波瀾起伏的情緒,“王爺未免太過自信了,將來的事,誰說的準(zhǔn),還是不要輕易夸言的好?!?/br> 慕容長卿滿臉的不以為然,還待在說些什么,云姝突然抽出袖子里的手帕上摁在了他的嘴上。 “?” 慕容長卿看著咫尺內(nèi)膽大包天的少女:“你在……干什么?” “王爺這嘴角還掛著血呢,淑妃娘娘這一巴掌打的太狠了些。明日王爺就要領(lǐng)軍平叛,當(dāng)著三萬大軍的面頂著個紅腫的巴掌實(shí)在有些說不過去,還是早些回去冷敷處理,剩下的路,云姝自己走就好?!?/br> 說完她就松了手,手帕立即從慕容長卿的嘴角飛離飄落,他下意識的伸手接住。 云姝福身行禮,然后轉(zhuǎn)身提著宮燈快步而去。 慕容長卿有些憋悶的摸了摸嘴角,確實(shí)有一道干枯的血跡被他忽略了。無奈的拿著他接住的手帕去擦,剛剛沒太注意,此刻卻覺得清淡的香氣陣陣撲鼻。 不同于臻琪四散的甜膩之氣,云姝的手帕上沾染了她身上清淡的體香,很好聞。慕容長卿擦著擦嘴角就將手帕送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忽又覺得自己這個行為有些齷齪,自我嫌棄的皺了皺眉。 在抬頭看著前方,少女的身影已經(jīng)融入進(jìn)了黑夜之中,只剩下一個模模糊糊移動的黑影。 翌日,寅時。 半宿難眠的云姝站在窗前,窗欞緊閉,屋外是呼嘯的冷風(fēng),若仔細(xì)的聽,還可聽到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從極遠(yuǎn)的地方傳來。 三萬將士的步伐混合了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漸行漸遠(yuǎn),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了城門了。 云姝不知道自己為何睡不著,她在憂慮著什么,又在期盼著什么。 天色漸漸的亮了,云姝推開了房門,發(fā)覺天空又飄起了小雪。晶瑩剔透的雪花從灰蒙蒙的天空徐徐飄落而下,已在地面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白色。 她抬起腳邁出了門檻,呼吸著冷冽的空氣進(jìn)入肺腑,云姝嘆了一聲,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垂首快步走出了集賢苑。 “云二姑娘?!币坏缆曇敉回5某霈F(xiàn)在身后。 云姝回頭一看,來人腰跨長刀,侍衛(wèi)裝扮,有些眼熟。 “在下王府巳蛇。”來人自保了家門,云姝這才想起這人是慕容長卿的影衛(wèi),當(dāng)初在仙人臺上被蠱蟲鉆了后脖頸的那位…… 云姝表示了解的點(diǎn)點(diǎn)頭,“你找我有事嗎?” 巳蛇解下腰側(cè)一細(xì)長型的布袋遞給了云姝,“這是王爺命在下轉(zhuǎn)交之物,望云二姑娘珍重收好?!?/br> 不等云姝說話,巳蛇已將那東西送到了云姝手中,拱了拱手,轉(zhuǎn)身大步流星而去。 黑布袋內(nèi)所裝之物沉淀的,輪廓剛硬。云姝剝開了布袋的一角查看,頓時一愣——銀棱杵? 是他從不離身的短兵武器,為何要交給她保管? 第五十四章 北塬與中州相距數(shù)千里, 期間隔著一片汪洋大海, 車馬糧草同行, 渡船而過最快也要月余方能到達(dá)目的地。 而就在這期間, 尚未到達(dá)北塬的大軍就已經(jīng)遭遇了多重伏擊, 刺殺更是接連不斷。但郁南王卻仿佛有未卜先知之能,每一次都能判定出埋伏之地,提前做出防范, 給予兇徒致命一擊。 戰(zhàn)報接連傳回上京城,朝堂之上一片贊許之聲。 “慕容故在荒涼的北塬呆的久了, 眼界也被局限了,還以為這天下只有他一只雄鷹,不可一世的妄自尊大!殊不知我們郁南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戲, 如同戰(zhàn)神附體,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這是天神庇佑,郁南王得了上天的眷顧,是有大福氣的人?!?/br> “如此看來,不用多久就大軍即可押著叛黨返京了。屆時這儲君之位的人選, 陛下也該做決斷了。” 大臣私下議論紛紛,都覺得以目前諸王之間的能力來看, 還是郁南王更有成算蹬上儲君之位。 其次便是黎王和承王, 然而這二位的母妃在后宮并不得寵,母家也沒有甄家的勢力強(qiáng)橫,若想超越郁南王除非能做出一番大的功績,才可另陛下另眼相待。 然而, 黎王雖有野心卻更喜好享樂,吃苦受罪的事他是能避則避。而承王相對來說好一些,肯吃苦,可是性子太軟,并不惹人注目。 甭管是否有人暗箱cao作,推波助瀾,就在大家心中都認(rè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