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傾掛在他身上，聲音模糊道：“你不正常……”

17單原

“哪里不正常？”單原輕笑一聲，擰開花灑，隨口問道。

李天傾不說話了。

單原并不在意，徑自洗干凈兩人的身子，拿毛巾想幫李天傾擦干時，李天傾才徹底平復(fù)了心情，客氣地說“我自己來?！?/br>
單原套上家居服，順道把李天傾的襯衫褲子也撿了回來，以及藥膏。

“別動，肯定紅腫了?！眴卧缟洗钪钐靸A的衣褲，按住他的肩膀，一根手指沾滿藥膏鉆進(jìn)李天傾的后`xue，轉(zhuǎn)圈抹均。

他一開始就看出李天傾是第一次，雖說忍不住做了兩次，但從始至終都盡量掌握分寸了。

“謝謝?！鄙贤晁?，李天傾淡然又恭敬地道謝。卻沒想他穿好衣服后，緊接著就是一句：“我走了?！币幻嬲f一面邁開腿。

單原閃身擋他去路，捏住他的下巴，語氣不善，“回學(xué)校？沒事就在這呆著，晚上我送你?！?/br>
李天傾頓了頓，不為所動，“在這也沒事做。”

單原的手沿他的臉部輪廓攀爬，摸摸他的耳垂，“除了愛就沒得做了？我給你找點(diǎn)事。”

單原轉(zhuǎn)身回臥室，再進(jìn)衛(wèi)生間時抱著卷成一坨的床單。在李天傾疑問的目光中勾起唇角，“你弄臟的你負(fù)責(zé)洗吧?！?/br>
李天傾恍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接過。

“把沾到精`液的地方搓干凈，然后扔洗衣機(jī)里就行了。”單原抱臂囑咐兩句便走開了。

做`愛的時候李天傾只是隨波逐流地小幅度動了幾下腰，應(yīng)該不怎么酸痛。而且他此時看起來精神得很，妄圖爽完就走，單原便不慣著他。

“家里只有這些，隨便吃點(diǎn)吧?！眴卧衍泬|鋪在椅子上，見李天傾呆杵著不動，大步上前把他打橫抱起，動作輕柔地放到軟墊上坐好。

餐桌上擺著兩道簡單的家常菜，賣相一般，但問李天傾怎么樣時，得到的回答是好吃。單原得意地笑笑。也許要?dú)w功于閱歷，他分辨得出李天傾永遠(yuǎn)真誠的語氣包含幾分真假，但不會去點(diǎn)透。他期望見到李天傾自以為完美的面具崩碎脫落的那一刻，不是裂縫，而是瞬間毀滅?？伤餐瑯酉矚g李天傾小大人似的淡漠神態(tài)，讓人想寵著逗弄。

“在雕塑館時我就想問你了，你好像對同性戀有了解？”單原咽下一口飯問。

李天傾夾一筷子青菜，“我看過同性`愛的。”

“？”這倒是出乎意料。單原挑挑眉，“于是你就能實(shí)踐？”事實(shí)上單原從李天傾有意無意的觸摸中感覺得到他對自己并不是沒半點(diǎn)感情，這個問法只是試探李天傾的底線。

“是?！崩钐靸A像個人偶似的沒表情沒語氣，機(jī)械地咀嚼飯菜。

單原心道小孩挺能忍啊。他給李天傾夾塊rou，換個話題：“你交過兩個女朋友吧？怎么分的？說說讓我高興高興?！?/br>
李天傾奇怪地看他一眼，把米飯上的rou塞嘴里，咽下去后說：“她們說我沒意思。”

單原笑笑，“那是因?yàn)樗齻儾幌矚g你，我看你就怎么看都覺得有意思。”

李天傾低頭盯著綠油油的菜葉，“多謝抬愛?！?/br>
有點(diǎn)意外，他以為李天傾會貫徹任性表現(xiàn)，沉默以對。單原又給他夾塊五花三層的rou，“你原先跟她們進(jìn)展到哪個步驟了？”這個問題就是純屬好奇了，他猜也就牽牽小手。

“第二個女朋友吻過我。”李天傾看著碗里的rou微微皺眉。

失誤失誤，他忘了現(xiàn)在的女孩比李天傾還要奔放。單原微微笑，“你還記得初吻什么感覺嗎？”

“不記得。”

“那我吻你時，你什么感覺？”

李天傾不說話。

單原松了口氣。

然而近十秒后，他正咽著飯菜，就聽李天傾輕聲道：“瀕死體驗(yàn)?！?/br>
“咳咳咳……”

18李天傾

單原止住咳嗽，看向他的眼睛炯炯發(fā)光，意味深長道：“是嗎……”

李天傾覺得他的目光扎眼，便低下頭專心塞飯。

單原就像一只面目猙獰的怪獸，毫不掩飾一舉一動中對他的探究與索求。他大可無視，但怪獸的巨掌在他頭頂罩上一片暗影，令他的心臟不由自主地收縮。

他在緊張。

察覺到這點(diǎn)后，李天傾腦子里不自覺繃直的弦一下子松開，反彈的作用力敲擊神經(jīng)，刺痛喚回冷靜。

單原接了兩個工作上的電話，一回身就見李天傾用筷子費(fèi)勁地夾起最后幾粒零散的米飯，“這回還挺痛快，不用人侍候。”輕笑著開始收拾碗筷。

“用我洗碗嗎？”李天傾忽略下`體的不適，也站起來。

“你下一句話不是想走人的話，就不用?！眴卧鸨P子。

“……我洗吧。”李天傾擼胳膊卷袖子。

單原苦笑，“你去看會兒電視吧?！?/br>
李天傾無所謂，“行?！?/br>
坐到沙發(fā)上，李天傾僵了一瞬，打開電視也不調(diào)臺，演什么看什么。

過會兒，水流聲停了。李天傾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下意識地留意廚房傳來的聲音。

李天傾分析，也許是因?yàn)樗麄儎倓傛藕瓦^，所以暫時容易被對方的行為牽動神經(jīng)，相當(dāng)于性刺激倒映在精神層面的殘影，等它漸漸稀薄即可。

單原走到客廳，發(fā)現(xiàn)李天傾在全神貫注地看動物世界。

“旁邊現(xiàn)成的軟墊不坐，你坐這兒虐待屁股干什么？”單原又好笑又好氣地把他挪個位置，自己坐在他之前坐的地方。

“沒看到?！崩钐靸A眼睛不離電視地說。

單原掐他的臉。

李天傾握住單原的手。經(jīng)過一番體驗(yàn)，他還是更喜歡表面上簡單的觸碰。當(dāng)然，有深度的折磨他也不可能排斥。

“你愛看動物世界？”單原反握住，拉到自己大腿上細(xì)細(xì)揉`捏。

“還行?！?/br>
“禁止萬能回答?！眴卧p按他的手指肚。

“不喜歡?！?/br>
“為什么？”單原從茶幾上的儲物盒里拿出指甲刀，給他剪掉一塊劈裂的指甲，修整圓潤。

李天傾不自在地動了動另一只手，低聲道：“侵犯動物隱`私。”

單原聳動肩膀悶笑一聲，“那咱們就別看了。”他起身放回指甲刀，先拉上窗簾，又蹲到電視柜前搗鼓什么東西，一面問：“你平時玩什么游戲？”

“連連看。”李天傾呆呆地接過單原遞給他的手柄。

“我?guī)泱w驗(yàn)下現(xiàn)代游戲?！眴卧眠b控器調(diào)了幾下，轉(zhuǎn)頭見李天傾一頭霧水的樣子，忽地湊近在他臉頰上偷香。

“乖，別動，我對不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