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
:“家?guī)焷磉^?”“薄公子想來是還不知道……”裴明惜無可奈何道,“尊師說是來代為轉(zhuǎn)告,讓云惜明白些事理,早早離你遠(yuǎn)去,畢竟,像咱們家這樣的卑微小戶,是攀不起薄家的?!?/br>薄肅臉色登時難看起來,道:“我從未輕看云惜,也并不在意裴家的地位。家?guī)煹拈T第之見與我毫無干系,既然我已認(rèn)定了云惜,自是不會負(fù)他?!?/br>一席話雖未說得豪氣干云,卻也是擲地有聲,裴明惜自是信他的,薄肅的品性有口皆碑,無可置疑,然而——“薄公子,若你真能護(hù)云惜一世,排除萬難,還請你當(dāng)面與他道清,免得他還跪在前廳傷心落淚?!?/br>“什么?跪在……落淚?”薄肅頓時目光兇煞起來,周身散發(fā)出絕寒的怒氣。裴明惜搖搖頭無奈地打開門,領(lǐng)他向前廳走去。待到門口,裴明惜做了個“請”的姿勢,滿含希冀地望了他一眼,隨機(jī)轉(zhuǎn)身離去。薄肅跨入大廳,便見燭光昏暗的廳中央,背對著他跪了一人,背影瘦削凄涼,細(xì)看,還隱約可見瑟瑟發(fā)抖的模樣。薄肅驀地心痛難當(dāng),好似喉口被人鉗住,呼吸困難。他忽的大步上前,一把摟住裴云惜的后背,將他緊緊攬入懷中!“啊!——?”裴云惜跪得神情恍惚,失聲叫道。“云惜……”薄肅用嘴唇去親吻裴云惜冰涼的下顎骨,反反復(fù)復(fù),又去含住他的耳垂,拿唇瓣溫?zé)崴?,“云惜,云惜,是我……?/br>他低回沙啞的嗓音清冽而溫柔,裴云惜徹底呆愣住了。好半晌,才記起這是在自己家中!“慎言?慎言你——”裴云惜一邊沉浸在他的溫存之中,一邊又惶急地想推開他,“會被、被人瞧見的,慎言……”薄肅不僅沒有聽從他的話松開,甚至一用力,橫著抱起了裴云惜,嚇得裴云惜死死地環(huán)住他的脖頸。“云惜,回房了?!北∶C低頭朝他看看,理所當(dāng)然道。“不行,先將我放下來!”“跪了多久,還能走路?”薄肅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為何總要傷及身子,這是兒戲么?”裴云惜被他訓(xùn)得埋首不語,心中卻是惶惶難安,任由薄肅抱他回屋。兩人進(jìn)了屋,門一關(guān),薄肅將他抱到床上,才道:“又輕了些,還得再好生補(bǔ)補(bǔ)?!?/br>裴云惜拉住他的衣擺,難過地看著他:“我們,不如便散了吧?!?/br>“……”薄肅安靜地看著他。起初,裴云惜還敢看著薄肅,可說完這句話,他便心虛地低下了頭,“散了吧,你我終究不是一處的人,若我孑然一身,無父無母,無兄無弟,還可舍了命一搏,可如今……我終是不能因了私情,害了家人?!?/br>“何人要害你的家人?”薄肅冷冷道。裴云惜不想供出黃飛云,只道:“總是有人的?!?/br>“你是想說,我無力護(hù)全你的家人?”薄肅一針見血道,“想來你是不信我?!?/br>雙手快要將身下的床單扯爛,裴云惜仍是掙扎,他自然是信薄肅,可若是信任可敵一切,那便最是完滿了。怎么可能呢。薄肅見他不答,心下更是寒涼,“我知你何意,若我說你所擔(dān)憂的事不會發(fā)生,怕是你不會信。總要時間證實一切,我將護(hù)你一世。”裴云惜不解地凝望著他。“若一切塵埃落定,你還想散,再與我說吧。”薄肅替他抖開被子,為他蓋上,“我從不下賭注,此番,便賭你的心,云惜?!?/br>他說罷,彎腰輕輕地吻了裴云惜的額間,隨即大步流星離去。裴云惜傻傻地坐在床上,膝蓋上的淤青愈發(fā)刺痛,而額上卻是暖得不可一世。賭博啊……說明:下一章有終極boss==、第三十一章一夜失眠,裴云惜聽得雞鳴過后,才又迷迷糊糊睡了一陣。陽光沒過脖頸,曬上臉頰,他復(fù)而轉(zhuǎn)醒,失神地用指尖貼著額間,想起昨夜薄肅的宣言。他的堅定,無法令裴云惜不心動。隨即起床洗漱,他愈發(fā)敢深想,若今后薄家的人發(fā)覺了兩人的事會如何,黃飛云已來告誡,怕是薄府會直接差人將薄肅綁回去吧。若是終年不得相見,若是薄肅成婚生子,他該如何呢?想著想著,裴云惜怔在了臉盆前,驀地低頭瞧了盆中倒映著的臉,這張臉帶了幾分愁云,又藏了幾分希冀。裴云惜跨入前廳吃早飯時,裴家四口齊刷刷抬起頭看著他。“爹,娘,三弟,四弟,早啊。”他淡淡地招呼了一聲,說罷便走到桌旁,依著自己常坐的位子要坐下。“誰許你坐下的!”裴何氏冷不丁道。裴云惜一駭,不解地抬頭看她,“娘?”裴何氏沒好氣道:“你不跟人家斷了,就別跟我們一起吃飯了?!?/br>裴老爺不悅地瞪了一眼裴何氏:“你胡說什么,云惜難不成不是你的骨rou?對他這般刻薄作何?他自己的事,由他自己解決,我們管不著。”裴何氏憤然道:“管不著?刀都要架在脖子上了,我能不管么!他找男人也罷了,找誰不行,非找人家皇親國戚,那是咱們能攀得上的人嘛?”裴文惜道:“娘,二哥能和薄公子相知,也是本事啊?!?/br>“今日`你便要走了,還想氣死為娘不成?”裴何氏佯裝傷心,拿帕子拭淚,“一個個的,都不省心。老五算是沒了,老三要走了,老二還惹出這種禍端子,咱裴家造孽啊?!?/br>哐啷一聲,裴老爺將飯碗砸在桌上,氣勢洶然地罵道:“你自己教子無方,還敢哭哭啼啼!為婦不賢,要我休了你不成?”“老爺你——”“兒孫自有兒孫福,咱裴家是小門小戶,可也不是好欺負(fù)的主兒,人家皇親國戚又如何,總是要講個理,道個由吧,兒女情長之事難道要動用私法?”裴云惜心下熱乎,知道他爹爹是在護(hù)他,感動不已,低頭抿嘴一笑,捧起碗默默地吃了起來。裴玉惜看得云里霧里,還不怕死地問了句:“那,那個薄公子,是二哥的心上人嗎?”裴文惜回答他:“是也不是,你多吃飯少說話。”裴玉惜癟嘴,討了個沒趣,自從裴宸惜的事情過后,他懂事了不少,也不再貪玩亂跑,老老實實在家溫書。“那個……大哥呢?”裴云惜后知后覺問道。裴老爺瞥了一眼沉著臉的裴何氏,道:“替你娘去望湖樓買糕點了,她非要吃竹葉酥,這不明惜一大早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