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把頭埋在他肩上，感覺韋秦川深深呼了口氣。

他對韋秦川來說，應(yīng)該很重要，聞?chuàng)煨睦锵?，韋秦川對自己，也一定很重要。

水流聲嘩嘩作響，聞?chuàng)斓膿肀Я钊诵淖?。韋秦川把心神全放在他身上，努力撐過化朽石帶來的痛苦。

他身子忽冷忽熱，一時覺得熾烈如火海巖漿，一時又冷得如墜冰窟寒霄。一絲內(nèi)力也凝聚不起，全身軟麻無力，沒有聞?chuàng)?，根本熬不下去?/br>
聞?chuàng)焐裆绯?，韋秦川知道他察覺不到化朽石的作用。只有他這樣妄圖一步登天，投機(jī)取巧之人，才會在化朽石水中度日如年。

熬了一個多時辰，韋秦川終于開口道：“好了，我們出去?！?/br>
聞?chuàng)旆鲋麖某刂新呱蟻?，一步一步挪到臥房里。

下人已經(jīng)把床鋪鋪好，聞?chuàng)靻枺骸耙灰?？?/br>
韋秦川輕輕點(diǎn)頭：“我累了。”

他倆身上的衣裳都是濕的，聞?chuàng)煅柿丝诳谒骸耙律?，脫了吧……?/br>
韋秦川朝床鋪走過去，隨手脫掉單衣，整個人赤條條地呈現(xiàn)在聞?chuàng)煅矍啊?/br>
他雙腿修長筆直，腰窄臀圓，肩膀長得非常好看。只是胸腹間無數(shù)刀疤縱橫交錯，層層疊疊，看上去令人心驚。

當(dāng)年他傷得不比聞?chuàng)燧p。

聞?chuàng)炜刂撇蛔⊙劭舭l(fā)酸，“還疼么？”

“早不疼了，”韋秦川不想他難過，很快鉆進(jìn)被子里把自己遮起來，“你身上衣裳濕著，快去換掉?！?/br>
見聞?chuàng)觳粍樱值溃骸白郎嫌袆偲愫玫牟?，你倒杯給我?！?/br>
聞?chuàng)焓帜_輕快，端了熱茶過來。韋秦川讓他扶著喝茶，肩頭露在被子外面。

聞?chuàng)炷坎晦D(zhuǎn)睛地看著，把人摟得緊緊的，又怕他著涼想給他蓋好，又舍不得眼前的美景。

韋秦川喝完茶，把茶杯朝聞?chuàng)焱屏送啤?/br>
聞?chuàng)彀驯臃藕?，轉(zhuǎn)頭看韋秦川躺回去，問道：“你還冷么？”

韋秦川體內(nèi)的暗傷已盡數(shù)被化解，臉色褪去慘白，有了點(diǎn)血色，不過他還是虛弱道：“有一點(diǎn)?！?/br>
聞?chuàng)斓溃骸拔規(guī)湍闩?。”說著幾下脫掉身上的濕衣，長鞭隨便掛在床頭，跟著鉆到被子里擁住韋秦川。

韋秦川閉上眼睛，任聞?chuàng)炀o緊貼在自己背上，帶來炙熱的體溫，他低聲道：“睡吧。”

實在是筋疲力盡，他幾乎立刻沉入了夢鄉(xiāng)。

13

第二天早晨聞?chuàng)煨褋頃r，韋秦川躺在他身側(cè)。手臂攬在他腰上，腿壓在他身上，睡得恬逸。

聞?chuàng)煊餐f秦川旁邊湊了湊，拿起他頭發(fā)嗅幾下，把自己面孔蓋住，閉著眼睛，享受得搖腦袋。

韋秦川被他吵醒，睜開眼睛，看到聞?chuàng)斓哪樜⑽l(fā)紅，睫毛顫動，自以為成功地裝睡。

他們身上未著片褸，都是血?dú)夥絼偟哪隁q，晨起難免會有反應(yīng)。聞?chuàng)煜旅婺歉碇睔鈮训赜仓o貼在韋秦川大腿邊。

韋秦川笑了兩聲，枕著自己的手臂：“早?！?/br>
聞?chuàng)煅b不下去，眨了眨眼，扭捏道：“你，醒了？”

“醒了?！?/br>
“身上好些沒有？”

韋秦川無意似的把腿收回來，“好多了。”

聞?chuàng)炷歉驯蛔訐蔚霉捌饌€小山包，訥訥說不出話。

韋秦川問：“你早上不練功了？”

聞?chuàng)斓溃骸耙惶觳痪?，沒關(guān)系?！?/br>
韋秦川道：“你功夫很好，如果我不走捷徑，現(xiàn)在一定不是你對手?！?/br>
聞?chuàng)炻犃撕芨吲d，回夸道：“你也很好。”

韋秦川柔聲道：“昨天多謝你?！?/br>
“有什么好謝？舉手之勞罷了。”聞?chuàng)炫Ρ３稚裆匀?，“倒是你，我等很久你都沒回來，有很重要的事？”

“的確重要?！表f秦川道：“記得高霆槐么？”

聞?chuàng)禳c(diǎn)頭，當(dāng)然記得。沒有高霆槐，他們倆不會重遇。

韋秦川道：“過幾日，待內(nèi)力完全恢復(fù)，我要出去一趟。高霆槐死在我手里，他那條線斷了，我們得走另一條路。昨天便是和江化海商量，這條路怎么走?！?/br>
聞?chuàng)靻枺骸笆鞘裁词?？要你親自跑兩趟?！?/br>
韋秦川什么都不瞞他，“高霆槐是東郡海緣幫的幫主，這你知道。他上頭是頎昌島，統(tǒng)領(lǐng)東海三郡二十多個幫派堂路。六月十八是島主彭晟的生辰，他會大宴賓客。有消息說，今年他將收到一份重禮：偃翼金虎。”

聞?chuàng)觳唤猓骸澳鞘鞘裁?？很寶貝么？?/br>
“寶不寶貝的，不過是個物件。”韋秦川聲音輕柔，“等拿到手，你就知道了。”

聞?chuàng)熳聊チ讼?，問道：“那個高霆槐，對拿到偃翼金虎來說，是不是很重要？”

“他重要，也不重要。”韋秦川安慰道：“偃翼金虎我勢在必得，不會只有他一條線。你不用擔(dān)心?！?/br>
說起高霆槐，韋秦川想起一件事，問道：“你知不知道，你那門主為什么要對他動手？”

聞?chuàng)斓溃骸安恢?。我從來不問?！?/br>
韋秦川尋思了片刻，“高霆槐的功夫比你遠(yuǎn)遠(yuǎn)不及，你們卻出了三個人殺他，你那門主對他這般重視？”

“我看不會?！甭?chuàng)炻杂行┑靡?，“門主不知道我功夫底子，我只表現(xiàn)出三成功力，他不敢派我去殺要緊人物。”

“哦，你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表f秦川笑起來，“那你在我面前，表現(xiàn)出幾分？”

聞?chuàng)熳煊驳溃骸爸挥幸环郑　?/br>
看韋秦川笑得溫柔，他又不好意思起來，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去那什么頎昌島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

“那是自然?！表f秦川眼神專注，“你以后，都跟我一起?！?/br>
他們說了這會兒話，聞?chuàng)炜柘乱恢庇餐νΦ刂е?。聽了這句，聞?chuàng)煨念^發(fā)熱，底下那根愈發(fā)精神抖擻，漲得發(fā)疼。

韋秦川看他姿勢古怪，自然曉得什么緣故。他慢慢貼近，在聞?chuàng)於叺溃骸斑€很精神？”

他明知故問。聞?chuàng)熘缓玫偷汀班拧绷艘宦暋?/br>
韋秦川索性問道：“這些年，喜歡過哪家姑娘么？”

聞?chuàng)鞊u頭。

“喜歡過男人么？”

韋秦川的氣息在聞?chuàng)於吙澙@，撥弄得他心跳一聲比一聲急促，他呆呆地?fù)u頭。

韋秦川笑了兩聲，低聲問：“cao過么？”

聞?chuàng)毂牬笱劬?，“……?/br>
韋秦川支起胳膊看他，“……想cao么？”

聞?chuàng)煺f不出話，傻愣愣直勾勾地看著他。

韋秦川笑個不停，仰頭躺回去。

聞?chuàng)旌鋈灰话牙∷骸啊??！?/br>
14

韋秦川頓了下，聞?chuàng)煲粋€翻身，熱吻迎面撲來。對方胡亂啃噬他的嘴唇，雙臂熱情擁抱住他。

韋秦川又笑起來，聞?chuàng)旎貋聿贿^一個月，他笑的次數(shù)比這十年加在一起還要多。

他曲起腿勾住聞?chuàng)?，輕聲道：“別急，給你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