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笑瞇瞇的，牽著母親的手：“他對我真的挺好的?！?/br>
    林予淮訂好了餐廳，闊別一年之久，林伯庸和齊雅很是猶豫：“我們穿成這樣，會不會丟你的臉？”

    林予淮：“怎么會？爸，你想的太多了?！?/br>
    餐廳密閉性良好，不會有其他人打擾。林伯庸感慨到：“人生果然是不能預(yù)料。誰曾想，老了老了，進(jìn)了監(jiān)獄？”

    齊雅嘆息：“當(dāng)初我勸你，不要貿(mào)然行動?，F(xiàn)在什么都沒了?！?/br>
    林予淮：“說什么呢媽，你不是還有一個寶貝兒子和寶貝女兒呢？你什么都沒了，那我和meimei算什么？”

    齊雅抹了抹眼角：“瞧你說的。”

    “我兒子出國幾年，都瘦了。成了大明星，是mama的驕傲。”齊雅一手拉著林窈，一手拉著林予淮：“我就知道，我的孩子都會有出息的。”

    林予淮活躍氣氛：“當(dāng)初爸爸還說，你要是敢進(jìn)娛樂圈，我就打斷你的腿！”

    他模擬林伯庸的神態(tài)，惟妙惟肖。

    一家人樂了。

    林伯庸姿態(tài)很低：“予淮，你能原諒我嗎？”

    林予淮搭在他的肩膀上：“爸，我明白你都是為了我好，所以我也會拼盡全力證明給您看。您說現(xiàn)在，我成功了嗎？”

    林伯庸看著帥氣的兒子，也很驕傲：“成功了?！?/br>
    林窈晃了晃林伯庸的胳膊，撒嬌：“爸爸，我都餓了。什么時候能吃飯？”

    林伯庸：“吃吧吃吧，別餓著我的乖女兒?！?/br>
    齊雅：“你和你哥哥，從小就親近。兩個小鬼靈精，天天爬樹下河的。那會兒我和你爸爸多忙，家里也沒給人照顧。那天一回家，臥室里的棉被被燒了。我問怎么回事，你哥哥說，你餓，想吃東西，就給你烤玉米。結(jié)果差點沒著火。”

    “氣的我打了你哥哥一頓。后來又后悔，孩子做錯了什么事？那會兒我和你爸那個傷心難過的勁頭，立下決心做出一番事業(yè)，至少讓你們衣食無憂。”

    “你們長大了，又出了意外。我和你爸爸想著給meimei找個好歸宿，誰知道被豬油蒙了心，怎么找了那樣一戶人家。在監(jiān)獄里的時候，我就后怕呀，還好meimei沒有嫁過去，否則會受多少委屈？”

    林窈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mama。”

    齊雅嘆氣：“總覺得虧欠你們。最重要的日子，父母都不在身邊。你們得多難熬？”

    林窈抱住她：“mama，不難熬的?，F(xiàn)在我們可以在一起了?！?/br>
    氣氛有些傷感，但依舊幸福。

    沈凜程開完會?；氐焦ⅰ９⒗锉鶝?，黑暗。

    林窈短時間內(nèi)不會回來。沈凜程能預(yù)料到。刺骨的寒冷，還是把他從內(nèi)到外貫穿。

    沒有林窈的時間里，每一分鐘都是難熬的。

    沈凜程掏出煙盒，立即想到林窈瞪著圓滾滾的眼睛控訴他：“不許抽煙，抽煙對身體不好?！?/br>
    沈凜程勾了勾唇角，把煙放進(jìn)去。在一片黑暗里打開電視。電視循環(huán)播放著林窈最愛的綜藝。

    里面的人哈哈大笑。沈凜程覺得懷里空蕩蕩。要在平時，林窈會縮在他的懷里吃薯片，乖乖的一小團(tuán)，由著他占便宜。沈凜程仰頭，看著天花板。

    鏡子里透出寂寞的倒影。

    只有他一個人。孤身一人。

    沈凜程很害怕。林窈會離開他。他患得患失，常年的生活經(jīng)歷，都是孤身一人走過。

    沒有人陪他。

    沈凜程拿出手機(jī)，屏幕的亮光擦亮他的眼睛。

    十點十一分，林窈沒回家。

    沈凜程閉上眼睛。

    她不會離開他的。沈凜程想。

    今天是林窈父母出獄的日子，她肯定很高興，和家人在一起時會笑，也會掉眼淚。

    想到林窈，沈凜程的心底一片柔軟。有羽毛輕輕劃過。

    第54章 送她走？

    這一頓久違的團(tuán)圓飯, 林家一家心情難言。

    林予淮身價足夠，在僻靜的郊區(qū)購置了房屋, 安排兩個老人養(yǎng)老。

    縱使再不服老，林伯庸也明白，他的奮斗時代結(jié)束了。好在一雙兒女都乖巧懂事。也沒有什么怨言。

    到了新家, 早就布置好，家具齊全，院子里依舊種植英國玫瑰。林窈思念父母已久，想著在家里留宿一晚。

    齊雅自然同意, 她有所擔(dān)憂：“那阿凜那邊…會不會有什么事？”

    林窈讓她放心。

    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和沈凜程通電話。

    夏夜，晚飯微涼，拂過臉頰。

    十一點零三, 林窈打過來電話。

    沈凜程低頭, 看著腳邊毛茸茸的地毯。這是林窈親自挑選的花紋。

    “喂?！鄙騽C程嗓子有些啞。

    “阿凜?！绷竹旱穆曇舾糁捦矀鱽? 似月光照耀下粼粼的河面。她柔聲道：“有沒有乖乖吃飯呀？”

    “吃了?！鄙騽C程回答的很簡短。他握著手機(jī)。

    林窈抬頭看向月亮。月亮很圓，也很亮。

    “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哦，要和mama一起睡?！绷竹憾谒骸澳阍琰c休息，不要熬夜，不要抽煙。知道嗎？”

    那邊是短暫的沉默。

    林窈向沈凜程保證：“我會很快回家的。你就答應(yīng)這次嘛?！?/br>
    沈凜程頓了頓：“好?！?/br>
    林窈對著話筒親了幾下：“你真好?！?/br>
    沈凜程笑了笑, 心里想, 我一點都不好。

    通話終斷，沈凜程放下手機(jī)。他從冰箱里拿出來一瓶冰鎮(zhèn)啤酒，打開蓋子?？粗可砩嫌譄釟饽傻乃?。

    林窈松了口氣。她回屋子, 林予淮仰躺在沙發(fā)上，給林伯庸捏著肩膀：“舒服嗎？”

    林伯庸閉著眼：“舒服?！?/br>
    父子兩個穿一樣的家居服，很是和諧。

    齊雅在臥室里?？粗鄡园l(fā)呆。林窈從身后擁住她：“mama，該睡覺了。”

    在獄里這一整年，齊雅長出來許多白發(fā)。喪失了護(hù)膚品的滋潤，她眼角的細(xì)紋驟增，不再年輕。

    齊雅微笑著，撫摸著林窈的脊背：“和阿凜通過電話了？沒鬧矛盾吧？”

    “沒?！绷竹嚎粗R子里的一對母女。兩張臉像是從一張模子里刻出來的。她晃了晃齊雅的脖頸：“mama，您就放心吧，別多想?！?/br>
    齊雅看向鏡子里的自己：“我老了?！?/br>
    林窈一向嘴甜：“您一點都不老?！?/br>
    晚上時，林窈與齊雅睡一間屋子。母女兩個說了好多話，直到夜深才睡去。

    窗外水聲潺潺，夏日蟲鳴不斷。

    窗外霧蒙蒙，林窈醒的很早。林伯庸一向起的早，在院子里晨練。她收拾妥當(dāng)，抱了抱他：“爸爸，我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您?！?/br>
    林伯庸：“快回，別耽誤了你的事情?！?/br>
    林窈關(guān)上院門，因為霧氣，上面沾了水珠。

    林窈站在路口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