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王可：“你想好要什么了嗎？”

“我的愿望哥已經(jīng)答應我了。”

“其他就沒有了嗎？”

“其他的啊……我希望好人都平安，壞人都惡有惡報不得善終?！?/br>
王可說話的時候眼睛彎彎的，笑的很開心。

煙花棒徹底燃盡。

孟凡笑了一下，他說：“都會的?！?/br>
原本初三趙崢會過來，結(jié)果他和小明星約會時接吻的照片被狗仔拍到，這個年他哪里也去不了，還要回家跟他家老頭子如實交代。

孟凡也不愿再多待，他快撐不下去了。

王可越來越開心，每天過得像個小太陽。孟凡也越來越頹喪。

初三回到B市。初四早上，孟凡把定好的機票給王可：“下午三點的飛機，你吃完飯就去收拾行李吧。”

王可嘴里還塞著雞蛋，他看著機票差點沒反應過來：“不是說過完年嗎？”

“你今天走可以趕回老家上香。”

“啊！”王可接過機票：“……謝謝。”

“先前給你的車不好帶走，這里是等價的金額。”孟凡又拿出一張卡，“密碼就是卡尾號?！?/br>
“呃……”王可微微張開嘴：“其實之前說沒錢是騙你的，我自己有存過錢……我真不缺錢。你這段時間也幫我了很多……所以……”

“拿著吧?！泵戏舱f，“就當我非要帶你來B市的補償?！?/br>
孟凡神情陰郁。王可猶豫了一下，接過卡。

孟凡似乎松了一口氣：“你先收拾東西，我要去趟公司，下午一點我送你去機場。”

“中午不回來吃飯了嗎？”

“不了?！泵戏矑哌^冰箱，說，“可以給我留點餃子嗎？我晚上想吃?！?/br>
王可點點頭。

“那好。你忙吧。”孟凡套上外套，匆匆忙忙離開了公寓。

下午一點孟凡準時來接王可去機場。

開車是孟凡本人，一路上孟凡都沒說話，車卻開的飛快，過年也沒有堵車現(xiàn)象，到機場才一點半。王可準備下去拿行李，結(jié)果孟凡卻拉住他。

“王可。我有些話，要跟你說?！?/br>
王可隱隱覺得氣氛不太妙，開玩笑：“哥你想說舍不得我嗎？”

“不是。”

孟凡表情太嚴肅了，王可不禁收起了玩笑。

孟凡打開車內(nèi)抽屜，拿出一個文件袋：“這是S縣沿街一個商鋪，上下兩層，你可以住一層，樓下租出去或者你也可以自己開店。我記得你說過喜歡這個地方，我也托人調(diào)查過，城市前景的確很好，這兩年也有不少招商項目。未來升級成城市，旅游業(yè)只會更好，的確可以去發(fā)展?！?/br>
“哥……”

“王可你聽我說完?！泵戏部嘈?，“我之前想送這個給你，是因為我想和你有更多的交集，我想和你真正的在一起，你懂我意思嗎？”

王可沒想到臨走前孟凡會把心意說得這么明白，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現(xiàn)在我要說另一件事，這件事聽完，我想，你可能就不會愿意要這個了?！泵戏脖砬橹荒苡媒^望來形容，“你曾經(jīng)救過的那個小孩，是我?！?/br>
“什么？”

“我是私生子，盧明華原配喪子后受了刺激，她把我扔街上，讓我被人販子拐走，為了躲避搜查，他們讓我穿裙子裝作女孩?！?/br>
孟凡覺得有刀片在自己喉嚨里割絞，他用盡全身力氣才沒有讓自己發(fā)抖。

“我被喂過藥，不能說話。盧明華怕記者曝光他的丑聞，讓人連夜把我接走。事后盧明華不準我去找你，等我后來有能力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jīng)被周政改過信息，我沒找到?！?/br>
王可一臉難以置信。

“我是個懦夫。我沒繼續(xù)追查下去?！泵戏残乜诒胶粑继?，“我怕知道你后來過得不好，我不敢，我……”

孟凡忽然失聲，片刻后再開口時聲音變得無比沙啞：“對不起?！?/br>
王可愣愣地看著孟凡。

“王可，我想彌補你，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你要是……你要是……”

孟凡看著他，眼眶發(fā)紅，捏著文件袋的手一直顫抖。

“你要是能……你要是能……”

王可低下頭。

他的沉默吸走了孟凡全身所有力氣，孟凡肩膀徹底垮了下來，他再也說不出半句話。

許久孟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不原諒我也沒關系，是我應得的。是我的?！?/br>
“我不明白?！蓖蹩擅鏌o表情，“你既然不想要我的原諒，為什么要說出來?！?/br>
孟凡哽咽：“我已經(jīng)錯過一次當面求你原諒的機會，我不想再錯過了。你說的，壞人都沒好報，都不得善終?！?/br>
王可抬頭去看孟凡。

孟凡面色蒼白，他說，“我喜歡你，王可?！?/br>
他又說：“我沒機會了，我知道的?！?/br>
人有三樣東西無法遮掩，咳嗽貧窮和愛。

王可看著孟凡面容枯槁，看著他眼底濃烈的感情，看著他發(fā)白起皮的嘴唇，看著他不像曾經(jīng)那樣神采奕奕。

“我這些年從沒忘記過，我……根本沒法不去想。我很痛苦。是我活該。我知道。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找到你……”

孟凡強撐著，他想再說多說說，他就要再也見不到他了。

王可神情復雜，垂下頭：“也不是你的錯?！?/br>
他還在安慰我，他到現(xiàn)在還在安慰我。孟凡再也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情感，他顫抖著抓住王可的手：“王可你不用原諒我……我求求你，你能收下這個……我……我求求你收下這個……讓我心里，好受一些?！?/br>
王可沉默了一會，拿過文件袋。

“可以了。這樣就可以了?！泵戏才Σ蛔屪约旱穆曇羰Э匕l(fā)抖，“謝謝，謝謝你?！?/br>
這個結(jié)果比他想象中的已經(jīng)好了千百倍了。

他知足了。

他怕自己會做出什么失態(tài)舉動，連忙開門下車，取出后備箱的行李交給王可。

“祝你一路平安?！?/br>
“謝謝。”

王可低著頭，不去看孟凡。

孟凡站在路邊，眼睜睜看著王可頭也不回的走向機場，直到消失在人群中。

身體里好像有什么飄走了，又輕，又沒有知覺。仿佛是他的錯覺。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什么都沒有改變。

身上的溫度被寒風吹走，孟凡重新回到車里，在駕駛座上靜坐了很久，他呼吸變得緩慢。

天色漸漸轉(zhuǎn)暗，機場門口的車輛一輛輛開走。

孟凡重新啟動汽車，在掛擋時發(fā)現(xiàn)中控抽屜里有兩塊巧克力。孟凡動作僵硬地拿起來，剝開糖紙，牙齒咬下一小塊。

他抬起頭，看到后視鏡中的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第27章

趙崢這個年過得糟心無比。他的風流債被那幫傻逼狗仔捅了出來，小明星也被牽連，丟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