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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找什么說辭。何不順水推舟,爭取回自己想要的? 喬伯奢一看相交多年的老友的嘴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鬼名堂,當即拼命的朝他使眼色??裳﹃偶傺b看不見似的,一個眼神也沒回。 誒,蠢貨??! 第68章 早宴在以薛昱答允、贏海鹽場歸為謝家、并間接證明了喬家犯罪確鑿罰白銀上萬兩革除一部分不法工頭的塵埃落定的后果結(jié)束。原本早宴過后, 禮部還備了曲水流觴的場地, 要舉行‘祓禊’儀式, 晚還有晚宴, 但聶夙、華儂等人對過后的事項并不感興趣, 請辭離場,其余人縱然不好拂了皇家的臉面,生怕聶夙和華儂兩尊大神走遠, 便逐一追隨而去。寥寥幾位官員稀稀拉拉在場,南周帝待得尷尬, 命提前散了場。 其中,薛昱攜同喬伯奢去獵場另一邊的林子里會話。薛昱一臉痛心疾首,深深鞠躬:“喬兄!你親眼目睹, 小弟我已經(jīng)盡力了,不料聶夙和華儂會聯(lián)手,我實在難以抗衡。兄長放心,聶夙許諾給我的三處地方,我會慢慢交還給喬兄, 絕不私吞?!?/br> 交還便交還,何必慢慢, 時日一久, 三處鹽場早就遍布你的人手了吧。喬伯奢心中腹誹,大度道:“不必,既然給了你,就是你的。免得有人詬病說我, 從我手上罰走的地盤,又回到我手中來,不像話?!?/br> 沒有預(yù)料中的詰責,薛昱微微一愣,心生感激:“我定從別的地方彌補喬兄?!?/br> 另一邊的樹林子里,一個年輕的玄衣少年先跑了進去,是想去追聶夙他們,但身后有兩條一老一少的影子跟著他。他緩緩捏緊了拳,放慢了步伐,跟前方人的距離越拉越遠,直至停下來。 少年轉(zhuǎn)身,和一中年男人與一青年六目相對,輪廓硬朗,神情防備,挺立眉骨處流露一絲絲的冷芒。 仲春回暖,杏花骨朵半閉半放,枝頭,燕子嘰嘰喳喳的在做窩。一只大燕飛回,嘴殼里銜了幾條小蟲,喂給乳燕。林中一靜下來,全是這種清脆的鳥鳴聲。 少年眉角青筋聳動,不耐的等了片刻,見對方也停住,沒有進一步動作,他即轉(zhuǎn)身,卻被一道蒼老哽咽的聲音喚住。 “湛兒……” 少年身形一僵,只一瞬,仿佛不知道在叫誰,繼續(xù)往前走。那中年男子又叫回:“白澤,請留步?!?/br> 青年扶著中年人快步走過去,他們郝然是蕭家父子,蕭廷飛跟長子蕭毓。 蕭毓惱然攔去白澤面前,出口訓(xùn)斥:“爹在叫你,你為何待我們拒之千里。你若對上回我們提的條件不滿意,方才我跟爹商量過,你回家便立刻恢復(fù)二公子的身份,任行軍司馬。” 白澤神情更冷一分。 自他在謝家軍營當百夫長時,遭喬家挑釁,跟喬家人斗將勝出,這一家奇怪的人就找上自己,沒有任何波折的、準備的,坦然告訴了他的身世,說他是蕭廷飛的私生子,當年蕭廷飛跟一名胡女不小心有了他,因為蕭家想躋身名門望族之列,不能跟勢同水火的胡人扯上關(guān)系,便將他們母子安置在鄉(xiāng)下村落。 后來村中爆發(fā)疫病,他的胡人娘親不指望蕭家,抱著他逃難,便逃到了建康,昏倒在路邊。這些是白澤后來重返那個生長的村落打聽到的。據(jù)村民說,他娘生性頑強,對本族有強烈的感情,即使在漢人堆里生活,也穿胡人服裝。這也是后來他自被一家地主抱養(yǎng)后,從小就被知道是胡人的原因,因為地主撿到他時,他是在一個穿胡人服飾的女人的懷里。 其實,他五官長得并不似胡人那般挺拔深邃,因為他的爹是漢人,就是眼前這位。 他不知蕭家神通廣大幾時找到的他,必定是在那場斗將之前,不然他們不會直接上來相認。也許是在他被地主鞭撻干活、窮困潦倒的時候,他們也放之不管。也許是在他去到阮家以后,他認別人作干娘,他們也滿不在乎。 他唯一想到他們來相認的原因,是看中他的利用價值,畢竟蕭家效仿謝家,最喜收納賢才。從斗將到今天這場斗陣,都有跡可循。上回蕭家開出的條件時,讓他回家當步軍校尉。這回見識到他能領(lǐng)兵兩千,還勝了薛宏泰,便又加碼,擢升至行軍司馬。 燕子尚且知哺喂小燕,蕭家人,卻從小將他趕了出去,只因他背負了一半不能選擇的胡人血統(tǒng)。白澤不禁想,倘若他沒有領(lǐng)軍才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仆役,這兩個人大概永遠不會來找他認祖歸宗。 白澤看著蕭廷飛一張老淚點點的面孔,只覺煩躁,壓抑翻涌的怒氣,將他們視為陌生人般用平靜的口吻道:“不用了,我在謝家待得很好。” 或者眼淚也是上位者慣用的一種籠絡(luò)人心的手段。眼前的兩個人面孔苦大仇深,但從謝家軍營相遇開始,就未曾對他的親娘說過一句抱歉的話。難道胡人就一定是壞人,一定該死嗎?難道創(chuàng)造下他,沒有蕭廷飛一半的過錯? 相隔十九年,他們堂而皇之的來認親,鋪墊一條又一條晉升的路,一語不發(fā)的就將十八年前的事情粉飾抹平,實際不過當他是一位出色的將領(lǐng),而不是親人。 蕭毓儼然已適應(yīng)大哥的身份,斥責道:“你這什么態(tài)度,叫你回去是為你好,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你趨之若鶩攀附謝家,看不起本家?” 白澤:“謝家群英駢集,多我一個不多。蕭家人才濟濟,少我一個不少。我有干娘,有meimei,不想離開她們。蕭家主若需晚輩幫什么忙,盡管吩咐,不必要讓我去蕭家。告辭了?!彼晦D(zhuǎn)身直走。 “這小子……” “算了毓兒,”蕭廷飛拉住兒子的手,莫讓他追上去,“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何況我們相隔了十八年,慢慢來吧。” 蕭毓擰眉:“爹,我是怕謝家不肯放他走了。二弟不論自身搏斗和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能力都這么強,且你看他戰(zhàn)勝薛宏泰時,那份不卑不亢的氣度,實乃大將風范,二弟若有場地讓他發(fā)揮,以后不是一方霸主,也是一名驍將。誒,不愧是我蕭家的男兒!” 蕭廷飛越聽越不舍,“是啊,都是我當年犯下的錯,沒有及時接他回家?!?/br> 獵場上的消息不脛傳回了謝家,令上下主子奴仆驚喜交加,感恩有貴人襄助。在謝墨派人提前來知會,聶夙和華儂要來家中坐坐,續(xù)宴會之樂時,謝家更無不精心準備,將家中最大的桃園收拾出來,珍饈美饌無不奉上。 在一行人登門后,甄老夫人等女眷打過照面,按捺激動,不擾他們男人談?wù)拢屑移鸵巳ヌ覉@,她們女客便在別的地方祓禊。阮妙言除外。 席桌上,謝沖還沒飲上一杯酒,臉上就布滿喜慶的紅光,他一一給人斟酒,連兩位小輩也不落下,最后停在聶夙面前,鄭重道謝:“聶先生,今日的恩情,你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