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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的環(huán)境,被人瞧見怎么辦?唔唔抵出他的唇舌。 謝墨蹭她臉頰,聲線嘶啞:“怎么了?!?/br> “這里這里,有人……” 謝墨慵懶斜躺,“沒有,這層樓被我一個人包下了,放心?!?/br> “哇,你居心叵測,”妙言插科打諢的岔開話題,不敢躺在危險的床上了,沒準肩上牙印又要添幾個,她轉(zhuǎn)到桌邊,中間鑿洞的壁爐燒著熱水,她拿下一只瓷花盞,笑道:“煮茶論道,好極。過來坐呀?!?/br> 待謝墨一過來,妙言先發(fā)制人:“胡人與漢人,并無本質(zhì)區(qū)別,只不過我們身處的立場不同,自然看低另一方,就如下面大部分執(zhí)憎恨胡人的人,同樣,部分胡人也一樣想漢人。二者都良莠不齊,有好有壞。” 她執(zhí)的倒是比較中正圓融的觀點,既然要辯,需執(zhí)相反觀點才有意思。他跟胡人戰(zhàn)了無數(shù)場,損兵折將時,分外痛恨那幫游牧賊,也不介意持與她相反的,道:“誰說胡漢沒有差異。游牧民族是化外之地發(fā)展起的,同野獸作伴,茹毛飲血,從地域生長限制了他們狹隘的目光,主以蠻力爭霸,其禮儀規(guī)章遠不如漢綿延了千年,完備完善。” 妙言嘖嘖搖頭:“你這一套說辭真老舊,人云亦云?,F(xiàn)今流行一個言論‘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你若也認同,怎么會讓謝家創(chuàng)造新政,軍政別具一格?!?/br> “極貴之人,數(shù)固拘他不定,極弱之人,數(shù)亦拘他不定。謝家的人,不需要勾心斗角,只需盡情施展才華,減少他們與宿命抗爭的時間,不好嗎?!敝x墨看著先前說要煮茶的人一動不動,他行云流水的泡了一壺,懸壺高沖、撈去浮沫,給她斟了一杯新綠。 妙言從對面跑過來,挨著他坐,挽他胳膊:“好呀,我兄長能升到千夫長,就多虧了謝家。白澤從小被視為胡人,所以這件事,我太了解,太有發(fā)言權(quán)了。你想想,一個自小遭人歧視的異邦人,難道不比一個真正的異族人可悲嗎。而他能出落的如此正直,還成為漢人軍營里的千夫長,可見,物類之起,必有所始,榮辱之來,必象其德?!?/br> “白澤……他倒是個不錯的人?!敝x墨沉吟。 妙言興然:“他怎么不錯啦?!?/br> 謝墨以茶當酒,悵然悶了一杯,“有時覺得自己很可悲,戎馬半生,卻是作繭自縛,肩上責(zé)任越重,為自己活得越少。那日你被擄去,我抽不開身,在忙于應(yīng)對慕容進的突襲。是白澤調(diào)集軍隊,打探你的消息。他在澠池和宜陽之間尋你來回,可以一心一意待你,我、心能,身卻不由己?!?/br> 妙言心疼:“不要這樣說,你也待我很好的,南周原來占據(jù)了你全部,我搶走了一半,我等于半個南周!真?zhèn)ゴ蟆!?/br> 謝墨哂笑:“你比一半,再多一點?!?/br> 妙言垂首,斜靠在他肩上,乍然想起,岔題了。她思起一樁事:“墨表哥,聽說你每攻陷一座北人居住的城池,有屠城的習(xí)慣?” 她聲線發(fā)顫,透著畏懼。謝墨不喜這種感覺,寧可她在他面前沒大沒小。 他捉住她的手輕捏,解釋:“偶爾一兩次而已。有些城民彪悍,不用謝軍部下動手,他們也不甘淪為奴隸供我們驅(qū)策,常與我們斗得不死不休,老弱婦孺便自刎,這也被傳為屠城。還有另一種情況,內(nèi)在彪悍外在狡猾的城民,他們會假意投降,再不斷搞小動作,譬如挖潰城防,污染水源,火燒糧草。既不是真心歸順,被發(fā)現(xiàn)后,也少不了被斬首……這不是我的習(xí)慣,你別道聽途說?!?/br> 妙言覺得需要正視這個問題:“墨表哥,你在避重就輕。既然你是統(tǒng)帥,后果的因大家只會從你身上找,不會像我聽你解釋的。不妨拿出實際行動,減少平民的傷亡,從根源杜絕謠傳?!?/br> 謝墨捏了捏眉心,沉默了片刻,點頭:“好,我會去嘗試?!?/br> “那你就是贊同我的話……你輸了!”妙言突然狡黠的笑,活躍了沉悶氛圍。 謝墨端起她的下巴,坦然承認:“我輸了。”對她的唇封緘下去。 第83章 沒完沒了了。隔著榻旁能窺視下方一樓的一層薄薄紙窗, 圣論激辯清晰而入, 而他倆唇齒追逐的嚙咬聲比起來, 就是如雷貫耳了。妙言臉紅, 反身壓下, 以手捂住男人的唇部,抵他額心,“……談?wù)??!边@種地方, 太胡來了。 何謂正事?他對底下一場老生常談興致缺缺。謝墨順勢將她摟躺下,枕于臂上, 談道:“你那日怎么被抓走的?謝虞將責(zé)任攬到他一人身上,錯信了你爹?!?/br> 提起這樁,妙言咬牙切齒:“嗯, 我正再客棧休息,朦朧看到床前有人影,再就不省人事了。等我醒來,就被我爹帶到慕容熙面前。我的兩位兄長被慕容熙抓了起來,要拿我交換。他三次賣我, 不把我當女兒,我不要認他做爹了?!?/br> 世上竟有如此的爹, 對敵人奴顏婢膝, 對女兒心狠手辣,謝虞就在旁,他卻不選擇求救,一味將女兒往火坑里推。謝墨憤慨不言, 只攬緊她道:“你以后是我的人,不歸他管,不會再讓他靠近你?!彼斑€試圖調(diào)解父女倆的矛盾,雖妙言屢次說起阮崇光如何的待她不好,他只當是她耍小性子,得此番謝虞轉(zhuǎn)告實情后,他改觀了對阮崇光抱有期望的想法。 有些天生父子情深,如喬伯奢再壞,卻思念亡兒十年不忘。有的如阮崇光,自私狹隘,如此待自己的女兒,妙言說的三次賣她,他不愿追問挑起她的痛處,也揣測到,世家間多用女子為聯(lián)姻工具,大約跟此番境況異曲同工,將妙言許過她不喜歡的人。想到這,謝墨怒氣更升一截。親情,也不見得是盡善盡美的。 妙言安心窩在他臂彎里,感到溫暖而堅實。她陸陸續(xù)續(xù),將后面的事也講給他聽。 斗虎那一段,謝墨起起伏伏,終舒了一口氣:“慕容熙還算是個有擔(dān)當?shù)木印D阕龅靡矊?,他舍命相救,人非石木,都不該丟下他不管?!?/br> 他側(cè)首,撥弄她額前幾縷烏發(fā),露出白皙的面額,湊近,唇深深的貼于上。又有膽識,又有義氣的女子,讓他愛到了極點…… 妙言閉眸接受他的吻,也逐漸的,藕臂伸繞,攀緊他,仰首親他下巴,一點點挪上。 今晚他孟浪熱情得她招架不住,不欲主動給他甜頭嘗的,但說出贊同她話的謝墨,讓她深陷無法自拔。 慕容熙是會哄她。但謝墨,是又愛她,又懂她。 其實,自她從慕容軍營回來后,干爹和白澤都有意詢問她,是不是遭到了慕容熙的侵犯,不過這個羞于提及的問題,大家沒有說得很明白,在她隱約表露沒有以后,他們?nèi)杂行?dān)憂的情態(tài)。 唯有謝墨,自始至終沒問起過這件事,不是不懷疑,只是用一種極為自然呵護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