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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了一句。“秦姐,這是昨天約了10點面試的人。”辦公桌后面的秦姐抬起頭,是一張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女性面孔,頭發(fā)長到鎖骨,戴了一對珍珠耳釘,氣質(zhì)要比聲音文靜。楊楨對著這個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面試官點頭致意。對方盯著他突兀得看了幾秒,指了下對面的座位:“坐吧?!?/br>楊楨剛坐下,還沒開口她跟前的座機就響了,然后楊楨看著她,當(dāng)場就從氣質(zhì)名媛變成了母夜叉。“袁先生,請你先別急著罵人。我嗎?哦,我叫秦如許,工號10481,我們是正規(guī)公司,受客戶委托通知你按時依法還錢,欠錢會影響您的個人征信,以后貸款的路子就被您自己堵死了,您想想……您都了解?無所謂嗎?讓我別啰嗦,直接一點是吧?那好吧……”“你他媽個人渣!有娘生沒爹教!什么時候還錢?不還?那你現(xiàn)在住哪?老娘叫人砍死你,等著法院的傳票吧傻逼!??!”砰——楊楨看得有點呆若木雞。秦如許的聲音和表情都收放自如,這會兒又精分一樣微笑起來,清了下嗓子,溫和地對楊楨說:“嚇到你了吧?不過這就是你以后的工作模式,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要來我們這種……額,比較有壓力的公司,你好好想想再做決定?!?/br>因為追著他不放的人,也是追債的,楊楨表示自己想好了。秦如許其實不太好說話,但這回她沒有多問,沉默了一會兒后說:“恭喜你,你被錄取了。”她跟這人其實見過一面,幾個月之前在2號線的地鐵上,那天她談了6年的男朋友,在冷戰(zhàn)了一個月之后給她發(fā)來了一張結(jié)婚請柬,很常見的套路,新娘不是她。秦如許當(dāng)時就哭了,但又不想輸給電子請柬里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所以補了一路的妝。很多人都在笑她奇葩,其實她都知道,但當(dāng)時心力不夠,她當(dāng)時記得很清楚,這人穿得像個買保險的,在他的朋友投來異樣的眼光之后,側(cè)了下身體,替她擋住了來自左邊的大部分目光。作者有話要說: 跑個劇情線,下一章就住一起orz大姐秦:權(quán)微這小雞仔總不幫你,你也別要他了,大姐罩你。權(quán)微:論戲份,你連我的雞都比不贏,還想搶我的人?楊楨:……第38章面試通過以后,楊楨即刻就上崗了。大開間里用桌子分成了格子間,坐在里面的人不是撈著電話在說在罵,就是用筆在紙上劃,這些行為跟中介所挺像的,就是時不時暴起的粗口讓人有點受驚嚇。秦如許領(lǐng)著楊楨穿過半截走道,停下來給他指了個空位,又扯著嗓子喊道:“何兒?!?/br>空位右邊理著鍋蓋頭劉海的年輕人從紙上抬起頭來,“誒”了一聲,秦如許接著說:“這是新來的,他有不懂的你照應(yīng)一下,文具衛(wèi)生紙什么的,要是前臺忘了送,你就幫他領(lǐng)來,下了班教他認下會宿舍的路,ok?”小何敬了個禮,嬉皮笑臉地說:“得咧,保證完成任務(wù)。”秦如許說完就走了,楊楨坐進位子里,跟小何打了個斯文的招呼。小何瞇著眼睛看他,心里一個勁兒地在說“nonono”,以他這看人神準的眼光來看,這位哥長著一副頂多也就在他們公司能呆7天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個放得開的人。“哥啊,”小何趴在扶手上,調(diào)侃地挑了下眉毛說,“會罵人嗎?”楊楨他哪會罵人哪?而且也不需要,他在中原的時候被人觸怒,基本都是因為牙行里誤了事,那種情況黑個臉扣錢,比問候?qū)Ψ阶孀谑舜苡枚嗔恕?/br>他聞言有點為難,但為了高利貸還是撒了個謊,他違心地說:“會……要是功力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學(xué)?!?/br>小何見他眼帶遲疑,語調(diào)又溫溫吞吞的,不是很看好他,但前輩的作用就是給人領(lǐng)進門,他握了個打氣的拳頭說:“加油,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你可以的!”楊楨道了謝,接著打開了電腦,屏幕中央赫然有個獨占一隅的word版“員工規(guī)范手冊”,楊楨用鼠標掃了掃,發(fā)現(xiàn)大小有3個多M。小何探著頭給他指導(dǎo)工作:“就是這個,我司入門秘籍,你先讀一讀,我處理完這單就去給你領(lǐng)文具哈?!?/br>他們催債也是有敏.感詞庫的,撥打經(jīng)過公司指定的通話系統(tǒng),一旦說話踩到地雷,就會被系統(tǒng)自動切斷,省得被債務(wù)人錄了音,告上法庭說他們恐嚇。楊楨應(yīng)下了,見他坐回去拿起座機,好聲好氣地說了沒兩句,說著說著也發(fā)起火來。“x女士,額,我看你職業(yè)還是學(xué)生,那我叫你同學(xué)吧。學(xué)生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應(yīng)該知道有借有還是我們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吧,你貸款買的那iphoneplus好用不?……沒錢?沒錢你就別用啊!大家都有?那關(guān)你屁事啊,你可憐?家里窮?我再說就是逼你出去賣?誒喲我就cao了,您可真逗。“我他媽畢業(yè)2年了,賺錢靠吼、性??渴?,用的還是xxV9,我不可憐你倒可憐了?把虛榮當(dāng)可憐,入戲挺深哪jiejie,行啦別哭了,老老實實去籌錢,明天這個時候還一點誠意都沒有,那我就給你爸媽打電話,明天這個點,不見不散……”對于這個變臉的絕活,楊楨有點亞歷山大。他這個新工作,對外叫做話務(wù)員、業(yè)務(wù)員,對內(nèi)大家一致追封自己為罵人專員。哄哄吵吵到5點半,辦公室里的聲音慢慢低下來,出現(xiàn)了一種凝固的寂靜。小何抄起椅背上的皮夾克,像演電影似的掄到背后穿上了,他抖著領(lǐng)子對楊楨說:“走吧哥,帶你回宿舍,你行李呢?”楊楨擰起腳邊的雙肩包說:“在這兒?!?/br>小何當(dāng)年來大城市漂也是一個背包,見怪不怪地點了下頭,抬腳離開了工位。楊楨跟著他出了公司大門,過馬路走了不到200米遠,進了一間用門衛(wèi)看守的3層老閉合院,宿舍就在這里了。50多平的宿舍,不算楊楨里頭已經(jīng)有了6個人,他的床位還是下了班以后小何擼起袖子在屋里清出一小塊空地,打開的一個折疊床,90寬2米長,床上用品都是以前離職的人撂下的,加個枕頭楊楨的小腿就騰空了,不過免費得來的條件他也沒有資格挑挑揀揀。里面的6個人都比他小,都是剛畢業(yè)一兩年,小伙子們白天沒火氣都憋點兒出來撒,下了班就都嘻嘻哈哈的,相處起來比較輕松。秦如許給了批示,讓小何帶楊楨出去吃一頓,于是楊楨鋪好床,就被幾個小孩幺雞兒似的推搡出了門。他來這公司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