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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井傅伯的身家,這車到可以用低調(diào)來形容。他拉開車門上車,沒有再回頭看蕭祁。“隨你?!?/br>---暮色將至,從旭通門口行過熙熙攘攘的人流,相談甚歡。蕭祁站在大門右側,身邊便是守在門口,象征恒運財通的石頭雕塑。真他媽的冷…沒幾分鐘,蕭祁便全身都哆嗦,冷感從四肢末梢開始傳遞,他雙手握拳,不住的活動身體。冬日的氣候,陽光普照下的白天尚且可以忍耐,到了晚上,就連平日嘰嘰喳喳的麻雀都早早歸巢。“蕭祁?”梅岸正巧下班,走出公司大門便看見一旁瑟瑟發(fā)抖的人,“你怎么在這兒?還穿這么少?!?/br>“恩,”蕭祁牙根顫栗,嘴唇也跟著打顫,“等人…”“里面等啊,”梅岸探身向旭通大廳看了看,“上去穿件衣服,之后到里面等著吧?!?/br>蕭祁搖頭,“我就在這兒等著,在等一會兒就來了。”井傅伯必是會回來的,蕭祁確定。他若是不回來,那先前借錢的事端,簽工作的后續(xù),一切都將毫無意義。說白了,蕭祁得凍著,凍到井傅伯回來看見,心里發(fā)了軟,工資的事情才能借坡下驢,尋求個解決之道。井傅伯沒刻意為難他,畢竟這路是蕭祁自己選的,早些時候要是不由分說的隨他上車,先下就是另一反光景。沒有后悔藥,蕭祁也沒心情后悔。下班高峰期慢慢過去,旭通員工走了大半,黑漆漆的街道在路燈下被映襯成昏黃色。蕭祁心里怨懟,身體也不聽使喚的縮到了墻角。頭疼欲裂,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凝固了一般。蕭祁不確定這會兒的感覺與那晚在涼臺上相比,哪一個更為難以忍受。畢竟那時喝了酒,意識本就不清醒。但先下,他腦仁疼的厲害,就好像冰碴一點一點進行侵蝕,無法加之任何思考。真要說起來,上次的狀況大抵也就是這般感受了。從六點不到開始,蕭祁沒離開過這里,他避開風口,抱膝縮成一團。周遭路過的人看他幾眼,更多的則是漠不關心,一心踏著自己腳下的步子。世間冷暖,不過如此,什么都沒有的時候,感受最為真切。意識渙散的看了看時間,八點剛過,他已經(jīng)憑空等了兩小時有余。旭通前臺與保安進行換班,上一批工作人員正巧離開,隨手關了大堂的吊燈。一時間,被投在地上的影子消失了,蕭祁愣愣回頭,幾盞照路燈讓那空曠的大廳越發(fā)凄涼。臨近九點,不遠處的十字路口隱隱傳來汽車發(fā)動機的聲音。旭通大樓位于寫字樓集中的地段,過了下班高峰期,白領四散歸家,嫌少有刻意經(jīng)過的。車前燈明亮刺眼,由遠及近,云遮霧罩后露出真容。那是井傅伯的S600。蕭祁認識那車牌——即便傍晚時分只看了一眼——他這一晚上都反復在腦中過著那簡單的排列,每一個細節(jié)都歷歷在目。蕭祁艱難的扶著墻壁站起來,腳下踉蹌,險些摔倒。他晚上沒吃飯,又在凜冽寒風中吹了三個小時,身體的血液自然跟不上,站起來之后便覺頭暈目眩。井傅伯命令司機將車停在路邊,探身拉開正對著蕭祁的那扇車門。蕭祁向前挪了幾步,車內(nèi)的暖風襲來,掃過臉頰就像是母親的手。他停下腳步,有些發(fā)愣。隨著那暖風,還有濃郁的香水味,女人的香水味。魅惑妖嬈,引人無限的猜忌遐想。井傅伯坐在后座上,眼神自若的直視前方,一派威嚴,絲毫沒分給蕭祁片刻注意力。他身上還穿著下午離開時的那件西裝,外套放在身邊的座椅上。憑什么…香氣四溢,膩的蕭祁透不過氣。熱氣將他的四肢纏繞,如同藤蔓卷著他向前。但,蕭祁邁不開步子,那刺鼻的氣息太過鋒利,劃傷了血管,那些本已凝固的熱液開始復蘇,傷口一直蔓延到心臟上。平日里不覺得,在這寒冷中,任何傷痕都帶著致命一擊的力度。蕭祁轉過頭,毫不猶豫的順著道沿向前走,空留冷風灌進敞開的車門中。身后的關門聲響亮,蕭祁微微闔眼,連頭也不回。S600跟在他身后,隨著他前進的步子,不超過,也絲毫沒有拉開距離。先是用余光掃過車里危坐那人,接著蕭祁便別過頭,刻意不去看他。井傅伯將靠近蕭祁這一側的車窗降下來,他側過頭望向蕭祁,“上車。”終于,他開了口,語氣從容。兩個字,沒一絲的浪費。蕭祁心里一陣悸動,莫名的暖意從脊椎處開始蔓延。明明坐在車里的那人是始作俑者,可這零星半點的恩惠卻讓蕭祁不住心酸。蒼涼的樹枝沙沙作響,一陣冷風灌進蕭祁的襯衣里,同時也順著車窗闖進S600。“你確定不上車?”井傅伯笑著道,不慌不忙,全然沒有因蕭祁的反抗而影響興致,先前聲音中的從容這會兒倒變?yōu)闈庥舻目v容。蕭祁下意識停下腳步,片刻猶豫,接著恢復前進的速度。井傅伯心里有他,腳下邁出的步子,每一下都是殘忍的證明。蕭祁無法形容這感覺,他忍不住停下,卻又無法停下,想試探那極限卻又害怕觸底,可若真回頭,先前那么多路,便一并前功盡棄。乖巧溫馴誰人不會扮演,蕭祁在行的很,可那香水味讓他惡心想吐。小時,父親身上帶過女人的香水味,伴隨而來的便是母親無盡的眼淚。示弱妥協(xié),嬌嗔諂媚,蕭祁不想,更加不愿。“隨你?!本挡置俺隽藘蓚€字,音調(diào)徐緩徐急,透著些慍色。說完,他將窗戶升了上去,吩咐司機開車。S600開始加速,幾秒的時間便行到十字路口。剛剛這車也是從相同的十字路口開過來,離開也不過是尋著一樣的軌跡。蕭祁看著一切消失在夜色中,再也邁不開步子。他蹲下,用手臂環(huán)住膝蓋,忍不住笑了。井傅伯不會回來了,他給了臺階,是蕭祁自己不識抬舉非要恃寵而驕。蕭祁用力抱緊自己,笑著笑著便覺眼睛酸疼。看著井傅伯消失的方向,臉頰上一陣熱流淌過。第9章井傅伯本就沒什么容忍度。蕭祁曾經(jīng)期待過,以失望告終。這不難想象,合情合理。井傅伯功成名就,帶著商人的世俗,也摻著愜意的格調(diào),坐擁千人的大公司,何須在蕭祁這個后生小子身上耗費自我的底線。當年在一起之時,蕭祁便因此感到不痛快。井傅伯對兩人之間的事情看的淡,比起蕭祁的一腔熱血,他總是四兩撥千斤的指點江山。旁人面前,蕭祁所有的親密都像是畫蛇添足。井傅伯很少回應,私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