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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云鶴雖還如常趕路,齊騖卻感覺到了他的淡漠。甚至,連躍都感覺到了。“你跟你們赫大人怎么了?”躍問他。“什么怎么了!”齊騖心里也有些委屈。“一整日都不說話?!避S道,之前是常有溫溫脈脈的言語出來,讓他想立馬結(jié)束光棍生涯。“大人……趕路累了?!饼R騖看了一眼與輕絡(luò)說話的云鶴,嘴角壓抑的弧度卻是怎么都騙不了人。休息了一陣要繼續(xù)趕路的時候,齊騖沒有上云鶴的馬車,而是去了輕絡(luò)的馬車?yán)铩?/br>云鶴看了一眼,也沒有說什么,便掀簾進(jìn)去。“赫大人,”躍在外輕輕道,“夜里都沒聽到什么聲響,怎么兩人就吵架了?”“誰跟你說吵架的?”云鶴挑眉。“不是……”躍道,“平日里親昵得差點都不讓單身漢活下去,今日就突然不說話了,不是吵架,難不成又是甚情趣?”云鶴見他胡言亂語,便不再搭理他。是的,云鶴的確在回避齊騖。清晨那一幕太過尷尬,他竟然縮在齊騖懷里,還緊緊摟著,害得都不知道用什么臉面對他了。就是這樣的情況,他猶豫了好一陣,才決定繼續(xù)給他搽赤珠酒,齊騖卻是連他的馬車都不上了?!那廂,齊騖巴巴地在輕絡(luò)跟前,虛心求教:“jiejie,大人中的毒你了解多少?”輕絡(luò)眼神一飄:“小小奴婢,哪里會知道那么多?!?/br>“連瑞草都知曉呢!”齊騖翻了個白眼。“這‘漸’在我們羅那是很普通的□□,因為不夠直接致命,所以用得不太多,”輕絡(luò)只好道,“你怎的會不知道?”“我父親沒教過這些!”齊騖道,“廖師傅也不教這些!”“嗯,”輕絡(luò)點頭,“先皇在時,的確是不怎么用毒,只是當(dāng)今皇上比較喜歡用這些個玩意兒。齊將軍還沿襲之前的習(xí)慣,不怎么喜歡用,不過也不會少看,當(dāng)今皇上常會在軍中按個會毒的。他本就排斥這個,不教你們也是正常?!?/br>“這毒有什么后果?”齊騖問。“不會有性命之憂,”輕絡(luò)道,“大人吃了解毒丸,再喝上三年瑞草飲便可全解?!?/br>“那現(xiàn)下呢!”齊騖發(fā)現(xiàn)她一直繞著不答,便是急了。“沒什么,”輕絡(luò)道,“解毒丸都吃了,自然是沒什么的……”她可是答應(yīng)過云鶴什么都不說的。“可是大人看著明明就很痛苦!”齊騖不信。“不會啊,”輕絡(luò)皺眉想著,“明明只會讓身子弱一點而已……”她捂口已是來不及了,便描補(bǔ)一番,“雖然吃了解毒丸,可體內(nèi)總還是殘留著毒素,身子稍微弱一點是自然的?!?/br>齊騖不信她的描補(bǔ),只是稍微弱一點也不至于怕冷成這樣!他捏了捏拳,嘴唇繃成一條線。輕絡(luò)嘆息,大人就是看著他自責(zé)才交代什么都不說的,現(xiàn)下看來,還是被察覺到了。她果然不夠格當(dāng)諜支暗人,被這小子隨便一套話,就說漏了!☆、第60章齊騖回到云鶴馬車?yán)锏臅r候,他正握著書卷在看,白皙的手指凍得幾乎透明。他過去握了握旁邊茶盞,溫涼溫涼的。怕冷還喝涼水?他捏起茶盞,便將里頭的半杯涼水一飲而盡。云鶴抬眼看他。“嗯……渴了?!饼R騖垂下眼眸,趕緊拎起小爐上的熱水給他添上,“大人,您喝這個。”添了熱水進(jìn)去,這茶盞一下子就熱了,握在手心里也好暖和點。“這是……我的茶盞,”云鶴道,“你的在那兒。”齊騖傻眼,光顧著幫他解決涼水,倒是沒注意這茶盞是大人的。云鶴好似只說那么一句,并沒有嫌棄他,還從他手里接了茶盞過來,握在手里。他暖了暖手便道:“今日還沒有給你搽傷口,趴下來我給你搽?!?/br>“我……涂了?!饼R騖道。云鶴抬眸:“什么時候涂的?”“早晨起來,”齊騖道,“洗漱之后?!?/br>云鶴了然,以免尷尬,他洗漱完并沒有等他,直去了廳里。齊騖在里間涂赤珠酒,他是一點都不知道。“午時用完飯,借了飯莊的更衣室又涂了一回?!饼R騖道。云鶴點頭:“你記得便好。”“大人,今晚入住的驛站……”齊騖遲疑了一下道,“周圍可有街市?”云鶴想了一會兒,點點頭:“有的?!?/br>“那晚膳便不用了,”齊騖道,“我去街市里看看?!?/br>云鶴抬眸看他:“你想……一個人去?”齊騖想到自己不能用武,便皺眉道:“和岳酒商一起去。”躍在車簾之外眨眨眼,什么時候與他說過了?云鶴點點頭:“知道了?!彼^續(xù)垂下眼眸,看著卷軸。齊騖時不時地瞄過一眼他手里,見熱氣漸漸地若有似無,便道:“嗯,好渴。”他伸手從云鶴手里拿過茶盞,飛快地一飲而盡,再重新滿上熱水,還到他手里。云鶴看他,手指上的觸感燙燙的,很舒服,仿若面前這人身上的溫度,直暖向心間。“我……的茶盞里沒有水,”齊騖想著理由,隨后面露“忐忑”問,“大人您不介意吧?”云鶴神色淡淡,心里卻是在笑了。真是要裝忐忑,好歹眼睛微微下視,做出一點心虛,這般平視,不是理直氣壯是什么!他卻是什么都沒有揭穿他,只輕輕搖頭。就是這樣,齊騖不停地想理由,不停地?fù)Q補(bǔ)云鶴手里茶盞的水。到下車的時候,他急著奔去更衣室。云鶴臉上的笑意瞬間揚開,看著那個急匆匆的背影。“云鶴,”躍湊過去輕道,“他喝了兩壺茶水吧?”云鶴收斂了笑意,對他道:“出去小心些,記得,千萬不能讓他用武?!?/br>“哦……”躍點頭。方才還笑著的,對上他就立馬變臉了呢!重色輕友得太明顯了吧!齊騖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躍就站在門外。他看了一眼道:“旁邊空廂多的是,非站在這兒?!?/br>“你不是說同我一起去街市里轉(zhuǎn)轉(zhuǎn)?”躍挑眉,“趁著吃食攤子還沒收攤,咱們趕緊去!”“我便是那么一說,我一個人去沒什么問題的?!饼R騖道。“哈……”躍氣樂了,果然是兩口子,變臉都這么快!他立馬道,“那行,我去用晚膳了,不知大人吃好了沒有,說不定還能坐一桌?!?/br>“哎!”齊騖立馬拽住了他,“怎么這么小氣!走!一起去街市里,早去早回!”冬日夜里的街市的確是沒什么好逛的,風(fēng)呼呼從街口襲卷至街尾,燈籠在檐下飄搖,索性還有一些賣熱騰騰吃食的,不至于太蕭條。躍眼睜睜地看著齊騖走過一個個吃食攤子,便問:“你到底想吃什么?”齊騖仿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