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她，連帶著一起被埋怨上。

    喝凈湯，她看看邱虹，歪頭靠向邱虹肩膀。

    兩個人都沒說話。

    邱虹沒有孩子，孟悠失去母親。

    她們之間沒有血緣，卻并不妨礙這一刻的純粹。

    過會，邱虹拍拍她，疲憊卻滿足，“去洗漱，睡覺吧?！?/br>
    孟悠點頭，半個小時后，換上睡衣躺進(jìn)被窩。腦子里浮現(xiàn)這一天發(fā)生的事，困意淺薄。

    她盯著天花板看，不知多久，手機(jī)震動。

    江敬逍打來電話。

    他問：“睡了嗎？”

    “還沒?！?/br>
    “……你哭了？”

    “沒有?！泵嫌莆亲?，“被窩外冷，呼吸有點堵。”

    他沉默兩秒，說：“能下來嗎，我在樓下?！?/br>
    孟悠一愣，“現(xiàn)在？”

    魏顯榮和邱虹都還沒睡，她出去，很可能驚動他們。

    聽出她話里的猶豫，沒等她回答，江敬逍先說：“算了，我只是隨口一說，我馬上也回家，你睡吧?！?/br>
    她動唇，想說什么，那邊已道：“晚安?！?/br>
    電話掛斷。

    每次晚上聊天，不管文字還是電話，他都沒有要等她說晚安才結(jié)束的意識。

    大概是她一次都沒說過，他習(xí)慣了，便也從來不期待。

    握著手機(jī)，她更加睡不著了。

    過了幾分鐘，孟悠掀開被子下地，走到窗邊想看看隔壁院里的江家。

    對面的屋子沒亮燈，整棟小樓黑漆漆。

    她微頓，往書桌前湊近，余光瞥見樓下有個人影。

    是江敬逍。

    他站在院墻下，在兩戶人家中間那條路上。早春寒意未歇的夜里，他靜靜站著，望向她窗戶的方向。

    對視瞬間，他像是有些意外，孟悠更是愣。

    時間好像停住。

    江敬逍的面容看不分明，可就這么簡單直白地，突然一下沖進(jìn)心里。

    砰、砰——

    是心跳，是脈搏。

    還有更多。

    孟悠頓了三秒，旋即轉(zhuǎn)身披上外套，開門下去。

    她輕手輕腳，沒有驚動魏顯榮夫婦，只是匆忙地連鞋帶都沒系好。

    院門打開。

    站在門外的江敬逍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你……”

    許久，他張口，第一個字還未完，孟悠從門里走出，走到他面前，張開手臂環(huán)住他的腰身。

    江敬逍一愣。

    她抱著他，發(fā)絲縈繞的香味，還有她身上暖洋洋的愜意味道，霎時將他包圍。

    呼吸微微滯頓，他僵硬著忘了動，半晌，喉頭微咽。

    她抱著他，輕柔的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你問的問題，等拿錄取通知書那天，我再回答你……好不好。”

    路燈下，熱意繚亂，臉頰悄悄燙起來，彼此都能夠聽見對方加重的氣息，誰都不敢看誰。

    江敬逍緩緩抬手，動作中有一絲小心翼翼和少見的拘謹(jǐn)，將她攬住，歸入懷里。

    從沒有過的感覺，燥熱和暈眩一遍遍激蕩皮膚，他聽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很快，像是下一秒就要沖破胸膛。

    咽了咽喉，他說：“……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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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收集沿途的風(fēng)光，釀酒喝。

    一次，散播亡靈的種子，等待來年花開。

    再后來，他變成了亡靈，成為酒盅清釀。百年的魂，送到小姐嘴邊，敬請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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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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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天氣預(yù)報說，最近一周都是晴天。

    身旁的孟悠一改前陣子的陰霾, 臉上每日都是陽光燦爛。井藍(lán)幾次見她做著題眉眼帶笑, 看起來嚇人極了。

    就連江敬逍也是, 脾氣好了很多。課間時，教室后排的男生們打鬧撞到他的桌角，幾個人嚇得半死, 道歉聲音都帶顫, 他卻只是平靜地擺正桌子, 連個警告的眼神都沒給。

    井藍(lán)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過了幾天, 實在忍不住悄悄問楚恒和林桉。

    一個不知道, 另一個咋咋呼呼：“他不是你們班的么，你們天天見, 我哪知道他怎么了？鬼曉得！”

    唯一智商在線的楚恒點出重點：“會不會跟孟悠有關(guān)？”

    “有什么關(guān)？”

    “他微博名不是改了嗎?！?/br>
    三個人短暫地沉默了一會。

    江敬逍改微博名這事兒，最初發(fā)現(xiàn)時, 嚇了他們一跳。

    他把“MY”兩個字母加進(jìn)ID, 像調(diào)情一般應(yīng)和孟悠的微博名, 擺出的姿態(tài)，可以說是不要半點面子, 就差把“我喜歡孟悠”寫在臉上。

    足足教他們花了好幾天才消化這個事實。

    井藍(lán)說不, “可他倆還是老樣子啊, 偶爾討論作業(yè)，上學(xué)放學(xué)有時候一起，有時候分開，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我覺得挺正?！?/br>
    說到正常兩個字，話音一頓，產(chǎn)生了自我懷疑。

    正常嗎？

    好像也不太正常。

    兩個人心情都好得跟鬼一樣。

    “他們……該不會在一起了吧？！”井藍(lán)瞪圓眼猜測。

    林桉說：“不可能。我們是自己人，又不是外人，要是真的肯定早就說了，瞞我們做什么，還怕我們舉報??？”

    他腦子只有核桃大，最煩思考問題，“江敬逍奇奇怪怪不是第一天，什么事在他身上都正常?！?/br>
    擺擺手，讓他們別再糾結(jié)。

    討論三人組就地散場。

    井藍(lán)被他倆弄得剛消停下來。誰知下午第一節(jié)課前，學(xué)校貼吧里突然又出現(xiàn)一個熱帖。

    無聊的學(xué)生永遠(yuǎn)有各種無聊的花樣，比如每年九月必有人開帖選高一級花，?；ㄌ菍映霾桓F。

    這帖子就在聊高二的漂亮女生。

    一開始提名了好幾個，后面歪樓，重點集中在話題度最高的兩個人身上——孟悠和翁子晴。

    前面夸贊孟悠的太多，半路冒出一條。

    小森嶼：“高二的女神不是一直都是翁子晴學(xué)姐嗎？她又高又瘦又漂亮，孟悠是誰啊？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