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嗎？我當(dāng)然要和你一起。”李焲說：“s市不是我們的家，我們?nèi)サ侥膬耗膬壕褪俏覀兊募摇！?/br>
宋辭笑起來，說：“那我們?nèi)市怎么樣？聽說k市四季如春，特別適宜居住，而且k大的生物技術(shù)專業(yè)很厲害?！?/br>
李焲沉默兩秒，說：“你不讀電影學(xué)院了嗎？”

“不讀了?！彼无o說：“經(jīng)過這短時間，我發(fā)現(xiàn)我不適合演戲，我還是想過正常的生活?！?/br>
這對李焲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他笑著說：“好，那就去k市，我早就受不了s市的氣候了，一年里有十個月都是夏天，人都要被烤焦了?！?/br>
宋辭很喜歡這種兩個人一起計劃未來的感覺，感覺一切都是明亮而美好的，讓他暫時忘卻現(xiàn)實的殘酷和壓抑。

吃完飯，李焲把宋辭送到公交車站，目送他坐上車，才穿過馬路到對面，坐車去上班。

到了男色時代，李焲直接去了leslie的辦公室。

是leslie打電話讓他早點兒來的，卻沒說因為什么事。

leslie打量了身穿t恤牛仔褲的李焲一眼，說：“我不是說了讓你穿得好一點兒嗎？你穿這樣就來了？”

李焲不答反問：“你叫我來到底為了什么事？”

leslie說：“我們之前說好的，等你到了十八歲就開始給你安排客人。雖然離你十八歲生日還有三個月，但我覺得你已經(jīng)被打造得足夠完美，再多等三個月實在沒有意義，所以你今天將會迎來你人生中的第一位客人。李焲，告訴我，你準(zhǔn)備好了嗎？”

李焲心里咯噔一聲。

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李焲沉聲說：“準(zhǔn)備好了?！?/br>
leslie點頭，說：“這個客人叫赫連罌，罌粟的罌，是個非常有名的時裝設(shè)計師，擁有自己的時裝品牌和模特經(jīng)紀(jì)公司，莫里就是模特經(jīng)紀(jì)公司里的首席男模。如果你經(jīng)常翻時尚雜志的話，對赫連罌的臉絕不陌生，而且，你見過他一次，就在你曾經(jīng)上班的那家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和我一起，還有印象嗎？”

李焲努力回想片刻，搖搖頭，說：“記不清了。”

“你記不記得他無所謂，重要的是他記得你，而且一直記得。赫連罌對小處男情有獨鐘，知道你到我手下工作之后，就一直打電話催我把你介紹給他，尤其最近催得特別緊，幾乎兩三天就打一個電話，我想著時機(jī)也差不多了，所以就答應(yīng)了?！眑eslie頓了頓，說：“就在今晚?！?/br>
李焲沉默不語。

leslie繼續(xù)說：“赫連罌年輕有為，出手也十分闊綽，對第一次接客的小男孩尤其大方。他也是莫里的第一個客人——順帶一說，莫里只有在我的床上才做受——他當(dāng)時給莫里開了一張十萬塊的支票，第二天又送了他一輛價值二十萬的跑車。這樣的開始，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我獨獨留給了你，而且我相信，你不會辜負(fù)我對你的期望?！?/br>
他從桌上拿起一張卡片遞給李焲，說：“晚上八點，海上陽光度假酒店，房號9036。這是赫連罌的名片，上面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如果有問題就給他打電話?！?/br>
又是那個酒店，又是那個房間。

簡直像噩夢一樣。

李焲伸手接過來。

leslie說：“現(xiàn)在還早，你還有時間去吃個晚飯，吃完飯就直接去酒店吧?！?/br>
李焲說：“好?！?/br>
leslie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盒藥遞給李焲，說：“雖然你年輕力壯，但也架不住某些sao受需索無度。這個藥雖然不能讓你金槍不倒，但能給你雙倍的持久力，而且副作用很小，覺得不行的時候就吃一粒。”

李焲接過來，說：“謝謝?！?/br>
leslie說：“那行，你去準(zhǔn)備吧。”

從leslie的辦公室出來，李焲隨手把那盒藥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

出了男色時代，李焲卻不知道該去向何處。

他沿著人行道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路過公交車站，正好有一輛公車停靠，他便投幣上了車，上車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是回家的那趟公交。

那就回家吧。

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夕陽燒紅了半邊天，煞是壯觀。

公交車塞滿了人，在擁堵的公路上晃蕩前行。

潮熱的晚風(fēng)透過大開的車窗撲面而來，留下黏膩的觸感。

還差三個月零十九天才滿十八歲的李焲，看著被夕陽燒紅的半邊天，毫無預(yù)兆地就流下一滴淚來。

☆、第86章-86

下了公交，又步行五分鐘，李焲來到了小區(qū)門口。

他卻沒有進(jìn)去，而是坐在道牙子上，悶聲抽煙。

馬路對面的小飯館正是最熱鬧的時候，透過灰蒙蒙的玻璃窗看進(jìn)去，幾個年輕男女正把酒言歡，快活極了。

李焲也有過這樣的時候，而且就在不算久遠(yuǎn)的以前。

葉寒江，韓詩樂，還有幾個交情一般的同學(xué)，他們偶爾也會在放學(xué)后找一家小飯館，點一桌菜，再要幾瓶酒，有人喝啤的，有人喝白的，少年們總愛裝出大人的模樣，你鬧我笑，劃拳喝酒，雖然酒的滋味并不像以前想象中的那般好。但不管小伙伴們?nèi)绾螖x掇，李焲一向是滴酒不沾的，從幼年起污濁的酒氣一直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飯后，他們會騎著自行車或者電動車在城市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自由穿梭，把在學(xué)校里壓抑一天的情緒釋放出來，順帶讓風(fēng)把身上的酒氣帶走，以免回家后被父母責(zé)罵。

在當(dāng)時只覺得痛不欲生的日子，如今回想起來，竟也能發(fā)現(xiàn)一點美好來，這真是不可思議。

那么，等多年以后，再回想起今天，所有的苦難是否也將變得微不足道？

“李焲？你坐這兒干嘛？”

李焲抬頭，撞上路嘉和崔冕探究的視線。

他把煙頭碾滅，站起來，說：“沒什么，只是抽根煙?！?/br>
路嘉好奇地說：“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要上的，這就走。”李焲走了兩步，回頭說：“那個……不要和宋辭說起你們看到我的事?！?/br>
路嘉點頭，等李焲走遠(yuǎn)了，才對崔冕說：“你有沒有覺得他今天怪怪的？”

崔冕附和：“是有點兒怪?！?/br>
路嘉說：“不過他抽煙的樣子好帥啊，哎，要不你也學(xué)抽煙吧？”

崔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我看你更怪?！?/br>
距離八點還有一個半小時，時間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