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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痞子相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6

分卷閱讀136

    巡撫比其他幾個省重要得多,級別也要高。

    原因在于山東的位置,北臨京畿重地,南接南直隸,江南富庶,每年都有大批的物資押運(yùn)上京,而無論走陸路,還是水路,必經(jīng)之路都是山東。

    可以說,山東是直接影響到京城安危的要地,是以歷任的山東巡撫都是皇上心腹中的心腹。

    此時便是再沒腦子的人也明白,李誡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絕非一般的信臣可比。

    因而盡管有各種揣測,各種艷羨嫉恨,卻無人敢在臉上表現(xiàn)出丁點(diǎn)兒,一個個堆起滿面笑容,紛紛與這位年少新貴攀交情。

    任命已下,只待與新任兗州同知交接,就要啟程赴任。

    李誡手中公務(wù)千頭萬緒,忙得要死,除了幾個確有要務(wù)往來的,其他溜須拍馬的,他一個不見。

    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兒吃了閉門羹,卻誰也不敢再抱怨什么,紛紛打起來別的主意——官面上走不通,讓太太們?nèi)ズ笳畛校?/br>
    加之趙瑀臘月初四的生辰,從冬月底開始,各家各戶的誥命敕命、太太小姐,借著祝壽之名,一窩蜂似地往她這里獻(xiàn)殷勤來了。

    趙瑀這時候已經(jīng)顯懷,身子多有不便,又忙著搬家收拾東西,實(shí)在沒耐心應(yīng)付這群花枝招展、嘰嘰喳喳的女人們。

    除了潘太太,還有幾個平日走動頻繁的,其他人她都婉拒了。

    實(shí)在推不掉的,周氏自告奮勇幫著應(yīng)酬——巡撫的親娘,絕對夠分量!

    趙瑀便窩在房里,清清靜靜地養(yǎng)胎。

    這日天氣晴好,冬日暖融融的,她坐在廊下里曬太陽。

    奶娘何mama抱著阿遠(yuǎn)過來請安。

    阿遠(yuǎn)已經(jīng)半歲多了,白白胖胖的,見人就笑,看上去十分討人喜歡。

    趙瑀笑道:“看著敦實(shí)不少,你用心了,年下我要賞你一個大紅封。”

    何mama本就胖乎乎的,一聽這話忙不迭道謝,樂得眼睛都瞧不見了。

    趙瑀想起一事,“過兩天我們就去濟(jì)南,你是雇婦,一家子都是當(dāng)?shù)氐?,還跟我們走嗎?”

    何mama就是為這事來的,忙賠笑道:“正想求太太一個恩典,我實(shí)在舍不得阿遠(yuǎn)少爺,想跟著太太一道去濟(jì)南,可我家里還有兩個丫頭子,唉,這一走興許幾年見不著面,老實(shí)說也舍不得扔下……”

    趙瑀淡淡笑著,示意她往下說。

    何mama覷著趙瑀的臉色,吞吞吐吐說:“能不能,讓我?guī)夏莾蓚€丫頭?大丫七歲,洗洗涮涮的活計(jì)都能干,跟著喬蘭蓮心兩位姑娘學(xué)學(xué)規(guī)矩也是好的。二丫比阿遠(yuǎn)大倆月,往炕上一放不哭不鬧,最是省心。”

    “可以?!壁w瑀干凈利索說,“不過我這里的規(guī)矩你是知道的,不簽賣身契,不能進(jìn)院伺候?!?/br>
    提到賣身契,何mama有些猶豫,“兩個孩子……我回去和她爹再商量商量,太太,明兒個給您回話成嗎?”

    “不急,事關(guān)孩子前程,是應(yīng)該好好商量?!?/br>
    蓮心拿著一封信進(jìn)來,何mama頗有眼色抱著阿遠(yuǎn)退下去了。

    “京城來的信?!鄙徯某式o趙瑀,側(cè)頭看了看何mama背影,因笑道,“她這幾日翻來覆去地念叨大丫二丫,我看是存了帶到濟(jì)南的心思,也難怪,一兩的月銀,包吃包住,每季兩套衣裳,逢年過節(jié)都有紅封,她才舍不得這份差事!”

    “人之常情,不足為怪,我也是瞧她對阿遠(yuǎn)上心?!壁w瑀不以為意笑笑,打開信仔細(xì)一看,眉頭不由皺起來。

    蓮心小心問道:“太太,有什么不好的嗎?”

    趙瑀長長嘆了一口氣,吩咐道:“你去前頭給老爺傳個口信,務(wù)必讓他今晚上早些回來,我有事情和他說?!?/br>
    信是張妲寫來的,她和齊王定親了,婚期在明年八月。

    張家將她私自離京的消息瞞得死死的,溫鈞竹也出人意料沒有漏口風(fēng),而齊王不愿成親,自然也不會多言。

    她大病了一場,家里沒人再提她的親事。

    風(fēng)平浪靜中,張妲以為這事就過去了,結(jié)果皇后直接一道懿旨,將她指給齊王。

    更覺可笑的是,她們曾經(jīng)的好友殷蕓潔,竟同時被指為齊王的側(cè)妃。

    張妲的信,字里行間都流淌著冷靜淡然,那口氣,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

    她甚至有心情調(diào)侃道,還好她是正妃,不然見了殷蕓潔要行禮,她可受不了。

    信的最后,她說,真不想長大,如果能永遠(yuǎn)做個十三四的小姑娘該多好。

    趙瑀讀完信,心里悶悶的,說不出的難受。

    哀傷莫大于心死,張妲也不知經(jīng)歷了多大的絕望,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似乎看到,那個高興了大聲笑,傷心了大聲哭,直率得幾乎橫沖直撞的姑娘,正逐漸褪去鮮艷的顏色,慢慢變成一潭了無生氣的死水。

    趙瑀提筆給張妲回了信。寬慰的話不多說,只告訴她,人要往前看,如果不能改變,就要努力適應(yīng)。她和齊王已然生了間隙,要適當(dāng)放軟身段,如果再生硬固執(zhí),成天冷冰冰的,齊王必然會生厭,彼時苦的是自己。

    但張妲能聽進(jìn)去幾分,趙瑀也不知道。

    夕陽西下,伴著最后一縷余暉,李誡回來了。

    “瑀兒,今天做什么了?高興不高興?”

    “看了會兒書,指揮丫鬟們收拾收拾東西……還收到一封信?!壁w瑀說了張妲和齊王的親事。

    李誡眉頭不易察覺輕挑了下,皇后的懿旨?有點(diǎn)兒意思。

    皇子大婚,一般都是皇上下圣旨指婚。

    李誡腦子活,思忖片刻就知道怎么回事,頓時眼中精光一閃,張口笑道:“恐怕這樁婚事皇上也不贊同,大皇子失勢,皇后擺明了要替三爺爭一爭,嘖,三爺要難做了?!?/br>
    “溫家就是皇后給齊王找的靠山?”

    “我看是,溫老頭是文官之首,位高權(quán)重,嘿嘿,讓張家沖在前頭,出事了有張家頂著,事成了自己是功臣,這老頭道行不淺!”

    趙瑀怔楞一下,反問道:“你都能看出來,皇上能不知道?將你急急忙忙提到巡撫的位置,是不是以防萬一?”

    李誡不愿她擔(dān)驚受怕,便滿不在乎笑笑,口吻輕松自然,“不可能有萬一,我就不信還有人敢造反!按孔先生教的,那叫……哦,未雨綢繆?!?/br>
    “其實(shí)不只是我,還有好幾個年輕的官兒都提上來了。比如唐虎升了兵部左侍郎,魏士俊去南直隸管鹽道,他們都悶聲發(fā)大財(cái),不像我,上躥下跳的動靜鬧得大,人們就光注意我了!”

    趙瑀不由笑了,可不是,濠州也好,曹州也好,李誡走到哪里,都能干出點(diǎn)驚天動地的事來。

    “我有點(diǎn)兒擔(dān)心,你和齊王關(guān)系好,若他上位,固然有你的好處,但溫家得到的好處更多,我怕溫家找你麻煩。”

    李誡絲毫不擔(dān)心,“不見得,三爺別看隨和,其實(shí)最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