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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毒 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起那塊獎杯,疑惑地問:“祁哥,你怎么了?有心事嗎?”

信祁搖了搖頭,封逸遠(yuǎn)卻緊追不舍:“是不是信伯伯又欺負(fù)你了?”不等對方答,自己先肯定了自己,一撇嘴,“你不想繼承天信就直接跟他說唄,干嘛把自己搞得這么累,黑眼圈都出來了?!?/br>
信祁一怔,下意識地摸了摸眼底。

封逸遠(yuǎn)又說:“你看我爸就從來不逼我做事啊,我覺得信伯伯對你的要求也太苛刻了?!?/br>
“我跟你怎么能一樣,”信祁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畢竟他只有我這一個兒子,以后天信遲早是要我來管?!?/br>
“我爸也只有我這一個兒子?。 彼麊问滞兄掳?,搖晃酒杯里的冰塊,“我姐也幾年幾年的不回來,我長這么大都沒見過她幾面——可你看我爸還是什么都不擔(dān)心。”

信祁又搖了搖頭,喝盡了杯中的飲料,不再接話。

氣氛陡然冷下來,封逸遠(yuǎn)找不到話茬,只好一口接一口地喝扎啤。喝過半杯的時候,信祁突然道:“逸遠(yuǎn),你覺得我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嗯?”封逸遠(yuǎn)眨了眨眼,“在我眼里……祁哥很可靠,像個鄰家大哥哥。你什么都比我懂得多,從小到大也一直在照顧我……總之是我最好的朋友,對我親如兄長,什么事有你在我就很放心?!?/br>
信祁沒有看他,只緊緊攥著空了的玻璃杯,張嘴又合上,重復(fù)兩次,才說:“如果我要做一件不可饒恕的錯事,你會不會原諒我?”

封逸遠(yuǎn)眉心都聳起了包,露出個哭笑不得的表情:“祁哥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你都說了是‘不可饒恕的錯事’,還問我會不會原諒?”

信祁沒再說話,封逸遠(yuǎn)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也沒再理。不覺愈發(fā)狐疑,在他的印象中,信祁從來都是果斷、決然的,從未像今天一般欲言又止、猶疑不定過。

他又喝了一口扎啤,忽然覺得這酒的味道有些不對勁。他平常很少喝酒,一直以為酒就應(yīng)該是這個味道,現(xiàn)在看看信祁凝重的表情,開始懷疑這酒里有詐。

可他本能地信任信祁,想詢問又不敢問,坐立難安了許久,腦子開始發(fā)暈。

他雖酒量不佳,也不至于到半杯扎啤就醉倒的程度。他瞬間意識到了什么,心跳加快,指尖的溫度變得跟酒里的冰塊一樣冷。終于無法克制地起了身:“祁哥,我突然想起一會兒學(xué)校還有事情,就先走了?!?/br>
他站起來的一剎那,暈眩就像酒勁上了頭。他連包里的獎杯都顧不及拿,咬著牙邁出一步,可視線就這么花了,攢動的人群變得影影綽綽,說話聲、音樂聲、碰杯聲都被無限放緩、扭曲與拉遠(yuǎn)。

他膝蓋一軟,就要這樣倒下去,卻有人扶住了他。信祁攬過他的胳膊,攙著他往樓梯走:“逸遠(yuǎn),你醉了,我送你去休息?!?/br>
“不……祁哥,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聲音變得有氣無力,連一聲呼救的大喊也發(fā)不出。他被信祁扶進(jìn)二樓的包廂,癱軟在沙發(fā)上,眼皮已灌了鉛,強(qiáng)撐著不讓自己睡著。

“你到底……要干什么?”

信祁反鎖了門,從手提包里取出一支層層包裹著的針管,針管里有一點透明的液體。封逸遠(yuǎn)一看見,就本能地恐懼起來,眼球因為緊張而顫抖:“那是什么?祁哥……你拿的是什么?”

信祁依然沒有說話,只按住封逸遠(yuǎn)的胳膊,將針頭抵在他的靜脈。封逸遠(yuǎn)身體提不起一絲力氣,叫喊都變得像是乞求:“是什么?你到底要給我注射什么!信祁你停下,你瘋了嗎!”

他渾身在抖,嗓子也在抖,聲音全部變了調(diào)。信祁什么也沒有解釋,什么也沒有回答,始終低垂著眼:“對不起?!?/br>
液體被一點點推進(jìn)血管,很快開始在他體內(nèi)生效。他看見信祁摸走了他的手機(jī),將那個手提包留給了他,隨后雙手插進(jìn)口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廂。

“對不起。”他關(guān)上了門。

6

“對不起……”厲行喃喃地念著,后背靠在門上,唇邊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嘲諷,睜眼回過了神,“一句‘對不起’,就算完了?”

沉默地抽完了剩下的半根煙,他剛要抬腳離開,隔音欠佳的門里傳出一聲低低的咳嗽。

到底還是放不下心,他狠狠一閉眼,重新開門進(jìn)去。信祁并沒有醒,咳嗽大概是睡夢中發(fā)出來的,厲行看了看他過分干裂的嘴唇,轉(zhuǎn)身去別屋搬了一箱礦泉水進(jìn)來,又拿了個四方的矮腳小凳墩在墻角,從窗簾后扒拉出一個插座,插上了電水壺。

耐心地等水燒開,他在紙杯里兌好溫水,掰過信祁的下巴把水湊到他唇邊。信祁雖然暈著,但還知道吞咽,慢慢地喝下了半杯。

小屋里添了幾樣?xùn)|西,本就不多的空間頓時不剩下什么了,厲行只好委屈自己在輪椅上坐下,腦袋往后一仰,開始閉目養(yǎng)神。

也許是這兩天太累,簡單的小憩竟被他睡迷糊過去,直到滿頭冷汗地醒來,意識到自己做了個什么夢。

他夢到母親投湖自殺,他想去攔卻碰不到她一片衣角。夢到父親拿刀對著信博仁,殺人不成反將刀刃抹了自己脖子。夢到j(luò)iejie與那老男人交纏的裸`體,最后信博仁卻冷笑著識破她,雙手扼住她的咽喉。

新?lián)Q的襯衫又被冷汗打濕了后背,有些粘膩地粘在輪椅上。他動了動身子,瞇眼看向窗外,大雨偃旗息鼓,太陽又?jǐn)惩宋易返卣剂舜蟀脒吿?,此時將要沉落了,火紅的晚霞把野草全部燒成了同色,在這荒郊野嶺漫無邊際地鋪展開來,與地平線接合在一起,分不清天與地。

窗口吹進(jìn)的暖風(fēng)沾走他頸上的汗,領(lǐng)子懶散地扣著,晚霞在他臉頰以及鎖骨上濃墨重彩地抹了一筆,生把略顯憔悴的臉色染得紅潤起來。他雙手勾著一條腿發(fā)呆,正出神,敲門聲突兀地鉆進(jìn)耳朵。

他倏一轉(zhuǎn)頭,壓低聲音,好像不想打擾到某人休息:“進(jìn)來?!?/br>
魏成探進(jìn)一個腦袋,遞上一個小U盤,又十分貼心地拿來一個筆記本。

厲行把電腦橫在膝蓋上,U盤插進(jìn)插口,里面一共只有一個文件夾,正是夏東升給他的東西。

那是一個壓縮文件,里面保存了一些圖片和視頻。

視頻是監(jiān)控錄像,錄像地點在天信公司總部,董事長辦公室外的走廊里。

他按順序點開了第一個,仔細(xì)觀看,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