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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五裂的瓷片癱在地上,一地的茶水。 容恒一臉震驚看著蘇清,“你昨天夜里就回來了?” 蘇清搖頭,“我說的我祖母,不是剛沒的那個平陽侯府老夫人,是我的親祖母?!?/br> 容恒…… 眼角一抽。 親祖母? 慶幸手里沒有另外一盞茶,不然也得落地上。 接下來半個時辰的時間,蘇清將江心月的事講給容恒。 容恒聽著,臉上驚愕一浪涌過一浪。 待蘇清語落,容恒顫著眼角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緩過來。 蘇蘊不是平陽侯府老夫人的孩子,是鎮(zhèn)國公的兒子。 朝暉不是鎮(zhèn)國公的女兒,是平陽侯府老夫人的女兒。 平陽侯府老夫人不是平陽侯府老夫人。 蘇掣不是老夫人的兒子,是江心月的兒子。 …… 你家的人物關(guān)系,要不要這么復(fù)雜(狗血)! 默了許久,皺著五官看向蘇清,“所以,你昨天夜里,見到你祖母了,結(jié)果,你祖母長得像秦蘇不像你?” 蘇清點頭,嘆了口氣。 “所以,我有可能不是我爹娘的孩子?!?/br> 容恒…… 所有的孩子,都不是自己個爹媽的孩子! 這是個什么神奇的世界! 那他…… 是不是也不是他母妃的孩子! 思緒一閃,容恒打了個哆嗦,立刻將其撥至一旁。 “你打算怎么辦?”容恒朝蘇清問道。 蘇清就道:“不管我是不是我爹娘的孩子,我都拿他們當(dāng)?shù)?,這個不是重點,現(xiàn)在,我就想搞清楚江心月的身份?!?/br> 說著,蘇清摸出那塊玉佩,遞給容恒。 “喏,就是這個,從側(cè)面看,可以看到龍的圖紋,尋常玉佩,怎么會有這個?!?/br> 容恒輕輕蹙眉,接過來看。 “江心月極有可能就是南梁皇室后裔。”話音落下,容恒腦中,忽的浮光掠影一閃,眉心狠狠一蹙。 蘇清瞧著他,“怎么了?你知道什么?” “我?guī)煾?,有可能知道江心月?!?/br> 蘇清頓時…… 又是你師父。 任何關(guān)鍵時刻與神秘時刻,你師父總是發(fā)光發(fā)熱。 “他怎么會知道江心月?江心月已經(jīng)死了足有四十多年了!我爹都四十多了!” 容恒輕輕搖頭,“我不知道我?guī)煾甘遣皇侵篮芏?,但是,我肯定,他知道江心月,我第一次聽到那句得月門前江心月,就是我?guī)煾刚f的,不過,當(dāng)時他醉的一塌糊涂?!?/br> 蘇清…… 你這是什么神仙師父。 不過,眼下王氏不在,完全無蹤可尋,尖子兵大賽又近在眼前,能打聽的,也就是容恒這個一醉酒就要語出驚人的師傅了。 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態(tài)度,蘇清道:“我想見你師父,怎么才能見到?” 容恒搖頭,“我不知道師傅在哪,他一般并不在道觀。每次見面,都是他尋我?!?/br> 蘇清…… “你們就沒有什么特別的約定?比如你發(fā)出什么信號,他就立刻出現(xiàn)什么的?!?/br> 容恒想了想,“好像,每次我病危的時候,師傅都出現(xiàn)。” 蘇清頓時眼底一亮。 容恒忍不住抱住自己,一臉警惕,“你打算做什么?” 蘇清嘻嘻一笑,“你放心,我醫(yī)術(shù)很高的?!?/br> 容恒…… 正說話,外面長青急急奔進(jìn)來,腳步在門口一停,回稟道:“殿下,收到振陽子道長的信!” 蘇清…… 容恒…… 四目相對,震驚無比。 要不要這么巧。 “所以,你師父已經(jīng)提前感受到你要病危了嗎?果然高人啊!” 容恒…… 一斂神色,咳了一聲,朝門外長青道:“拿進(jìn)來?!?/br> 長青便推門進(jìn)來。 一封薄薄的信遞上,容恒麻利撕開。 蘇清下了床榻立在容恒一側(cè)。 一張信紙,只寫了幾個字,還是幾個歪七扭八如同啟蒙兒童一樣的字體。 明顯是為了掩蓋筆跡。 內(nèi)容明確,約容恒明日夜里子時,在大佛寺后山見面。 蘇清在容恒肩頭一拍,“你師父,真是個好師傅啊!你都不用病危了?!?/br> 容恒…… 正要說話,忽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對著手里的信,容恒張嘴一聲嘔~~ 長青一臉生無可戀的身子一斜,癱靠在背后墻上。 “我還沒睡,就又天亮了~~~” 蘇清…… 看著容恒眉頭緊皺,雙目微闔,撫胸作嘔的痛苦樣子,輕輕在他后背拍了拍。 “懷個孕,辛苦你了,等生了就好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會對你和孩子好的?!?/br> 容恒…… 長青…… 聽著怎么那么別扭! 原本還是干嘔,蘇清這一拍,容恒直接吐了出來,起身一個箭步飛奔,沖向盥洗室。 蘇清…… 長青忙追去。 容恒開啟了一天的孕吐模式,蘇清陪了他一會兒,待到天光大亮,便不得不起身去軍營。 賑災(zāi)數(shù)日,軍務(wù)堆砌成山。 福星抱著鴨鴨立在蘇清一側(cè),一臉的若有所思。 蘇清眼角余光瞥見福星,看著手中公文,問道:“怎么了?又有什么事?” 福星嘆了口氣。 “主子,小的賑災(zāi)之前,給鴨鴨請了師傅,昨兒回去,小的問長青那師傅如何,結(jié)果,長青說,師傅來了,當(dāng)時就非常憤怒的離開了!小的給他的費用可是比尋常足足多出兩倍!” 蘇清…… 她簡直能腦補(bǔ)出師傅拿到多出兩倍的酬金時的喜悅。 當(dāng)時的喜悅有多么大,在見到學(xué)生只是一只雞的時候,憤怒和屈辱就有多么大! 福星愁眉不展。 “主子,他生什么氣呢?能遇到鴨鴨這樣,文武雙全的好學(xué)生,他難道不應(yīng)該感到高興?鴨鴨還是陛下親封的一品大官呢!” 蘇清…… “那個,鴨鴨畢竟也只是一只雞不是,能懂雞語的人畢竟不多不是,我估計,你請的師傅之所以憤怒的離開,應(yīng)該是在惱恨自己不懂雞語?!?/br> 不忍心打擊福星,蘇清勸解道。 福星偏著頭,看蘇清,“真的是這樣嗎?” 蘇清點頭,“是啊,不然,他總不該是嫌棄鴨鴨吧?!?/br> 福星就一臉護(hù)犢子的表情,“那是當(dāng)然,他怎么能嫌棄鴨鴨,鴨鴨這么優(yōu)秀。” 說著,福星摸了摸鴨鴨的雞毛,“你放心,過幾天我再給你請個好師傅。” 蘇清…… 鴨鴨…… 一雞一人四目相對,蘇清在鴨鴨的眼里,看到四個字:生無可戀。 蘇清…… 作為一只雞,你眼底的戲未免有點多! 正說話,門口士兵回稟,“將軍,宮里來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