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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就您這尊容,出去說你是杜之若,只怕別人也認不出。 蘇蘊是這么想的。 杜之若就不同了。 原本對大夏朝的子民來說,他是生面孔,無人認識他。 可經過那么一場之后,整個京都,能有一張被揍成這樣的臉,除了他,還能有誰?。?! 不用仔細辨認五官。 只這烏青的膚色,浮腫的眼皮,高腫的嘴唇,就能辨認出是他。 三歲孩童都認得出! 戴了一頂圍帽,杜之若跟著蘇蘊出門。 蘇蘊…… 心頭暗暗翻個白眼。 都丑成這樣了,還戴圍帽。 誰看你! 各懷心思,兩人上車。 杜之若的隨從立在車邊低聲回稟,“大人,的確無人跟著。” 杜之若踏實下來,馬車開拔。 不遠處,一個黑影一閃消失,直奔皇宮方向。 宮里。 御書房。 燈火通明。 皇上坐在桌案后,饒有興趣的把玩著鳴冤金鼓的鼓槌。 沒想到,果然讓他猜對了,蘇蘊那個棒槌,還真的來通風報信了。 還好他及時的吩咐了門口侍衛(wèi)又早早的收起了鼓槌。 要不然,險些被蘇蘊破壞了大計。 簡直不稱職。 哪有造反造到半路又后悔呢! 這種人,造反都不配! 正把玩鼓槌,福公公一臉塵色從外面推門進來。 皇上放下鼓槌,抬眼朝福公公看去。 福公公上前,道:“陛下,都安排好了,宮里的主子們,在皇后娘娘的帶領下,都從密道離開,前往京郊秘密行宮了?!?/br> 皇上頷首點頭,吁了口氣。 “按照齊王的性子,他怕是要不了三天就要動手,蘇清那邊,也要提前招呼一聲,讓她下手狠點,估計不出三天她就得“死”了、” 福公公點頭,“奴才一會兒就去吩咐?!?/br> 頓了一下,福公公朝皇上道:“只是宮中宮人……” 皇上朝福公公道:“一時間,朕不能撤退所有宮人,如此,齊王就不會上當了,不過你安插幾個可靠的人,散落在各處,到時候聽朕的通知吧。” 流血傷亡,在所難免。 他能做到的,就是盡量減少傷亡。 宮變…… 更古至今,都少不了慘烈的犧牲。 福公公應了一聲。 正說話,外面侍衛(wèi)回稟,“陛下,禁軍統(tǒng)領求見?!?/br> 皇上聞言,立刻道:“快進來。” 福公公閃身立在一側,禁軍統(tǒng)領推門進來,兩步上前,抱拳行禮。 “陛下,杜之若已經和蘇蘊一起去見大皇子了?!?/br> 皇上長松一口氣。 杜之若去了就好。 “朕知道了,你嚴密監(jiān)控杜之若那邊的動向?!?/br> 禁軍統(tǒng)領抱拳道:“是。” “你的人,訓練的如何了?” 禁軍統(tǒng)領就道:“啟稟陛下,隨時可以用?!?/br> 皇上就道:“好,讓他們做好準備,應該不出三天,齊王就要有所動作,到時候,做的逼真些?!?/br> 禁軍統(tǒng)領應諾。 一切部署,都緊鑼密鼓的安排著。 而此時,長青立在容恒面前,一臉凝重。 “殿下,就在剛才,杜之若同蘇蘊一起離開行館,去了京西一處民宅。” 第八百零五章 恨晚 蘇蘊之前和定國公有過暗中來往,容恒是知道的。 沒想到,定國公一死,蘇蘊就立刻和杜之若走到一起。 這么看來,杜之若和蘇蘊在一起,商議的應該也就是大皇子謀反一事了。 沒了定國公的扶持,大皇子決定依靠西秦嗎? 要引狼入室嗎? 這個蠢驢! 容恒眼底陰云翻滾之際,長青繼續(xù)道:“不過,奴才盯著杜之若的同時,發(fā)現(xiàn)禁軍統(tǒng)領也盯著杜之若的,不對,應該說,禁軍統(tǒng)領盯著的是蘇蘊,后來見蘇蘊和杜之若一起離開,禁軍統(tǒng)領就回宮了。” 容恒眼底微微訝異一瞬,轉而扯嘴一笑。 “跳梁小丑!” 禁軍統(tǒng)領盯著蘇蘊,也就是說,父皇早就知道了? 那父皇在做什么…… 請君入甕? 還是將計就計的反殺。 兩人正說話,大佛寺代理主持走了過來。 長青忙身子一閃,立在容恒身側。 動作間,大佛寺代理主持走近,雙手合一,一個佛禮行必,老和尚笑瞇瞇看著容恒,“這么晚了,殿下還不歇著。” 容恒笑道:“大師不也還沒有睡?!?/br> 老和尚就笑:“老衲原本是睡著了,佛祖入夢,告訴老衲,寺中殿下心事頗多,難以安眠,故而老衲特意來看看殿下。” 容恒…… 信口雌黃是大佛寺和尚的特色嗎?! “讓大師費心了,本王并無煩心事,大師安心歇息就好,本王也要睡了?!?/br> 說著,容恒朝老和尚頷首點了個頭,抬腳離開。 老和尚笑瞇瞇望著容恒的背影,朝容恒道:“殿下來大佛寺住著,是來為大佛寺畫夜景圖的,殿下切莫要忘了才好?!?/br> 容恒…… “大師放心,忘不了,等我離開之日,必定將夜景圖送給大師?!?/br> 頭也不回,容恒道。 大師就笑道:“紅塵俗事,向來繁雜,許多事,你未必就眼見為真耳聽為實,事事難料,還需用心來體會,才能品得世事真諦。” 長青跟在容恒身后,壓著聲音低聲道:“殿下,這老和尚今兒大半夜的怎么來和您說佛法了?!?/br> 容恒蹙了蹙眉,在拐彎處,轉頭去看老和尚。 月色下,老和尚一身袈裟立在那,一臉慈悲為懷的笑容,望著容恒。 “相信自己的判斷,也要相信自己身邊人的能力?!?/br> 容恒聽著,心頭驀地一跳。 好好地,老和尚和他說這些做什么。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原本要抬起的腳,猶豫一下收了回來,容恒立在拐彎處,看著老和尚,“方丈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老和尚就笑道:“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事,就是開心??!” 說完,扭頭走了。 容恒…… 長青…… 一臉復雜的看著老和尚的背影,長青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殿下,他是不是這里有些問題。” 容恒目光微凝,沒有說話。 腦中卻是電光火石,一道思緒一閃而過、 蘇清需要那些撰寫杜之若奇聞異事的人來大佛寺寫稿,他就被大佛寺要求,要么巨額賠償要么來作畫。 這…… 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是巧合,還是人為。 …… 吁出一口氣,容恒抬腳向前走。 他不能懷疑蘇清,她是他的王妃,他一生相伴的人。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