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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楚楚的秀吉褪去了少年的神態(tài),儼然就是一位意氣風發(fā)的紈绔青年。而面對這位青年的不斷“爆料”,秦風宇盡管臉色不善,卻也頗讓人意外的,并沒有出言阻攔。這倒是有點耐人尋味了。“哦~我和風宇也是臨時決定來這邊,想著趁秦家那邊有空閑,剛好可以過來度個假?!?/br>刻意避開秀吉關于“溫泉會館”所屬權的喋喋不休,方息瞄了一眼身旁的戀人,而后者則是抿著嘴垂下眼皮,雙手在桌子下面無意識的十指交握。這是秦風宇緊張時候的習慣性小動作,方息雖然熟知,但在記憶中,能讓戀人緊張的事物,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了。“這倒是,秦家家大業(yè)大,事務繁多,的確是難得能抽出身。不過,也得說風寰哥夠意思,看弟弟辛苦的為家族賣命勞苦功高,給風宇哥放大假,讓他休養(yǎng)生息。要是換成我大哥,哼哼,大概累死我他也覺得是應該應分的,更不用說給我放假讓我出去玩了。”大概是想到了秀野嚴肅的樣子,秀吉表示怕怕的撫了撫胸口,臉上的表情更是讓人忍俊。和服美人幾乎要縮成了一個透明人,秦風宇的臉色更是不用說,而秀吉卻像是沒有察覺似的,很是哥倆好的拉著方息,十分配合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方息知道眼前這位外貌不輸秀野,看起來青春陽光的日系美男,其實并不和諧親善,也明白對方如此這般,大概是故意“出賣”秦風宇,也是故意“曝光”給他看。方息更是能很清晰感覺到,這位只小他們兩歲的秀吉在話里話外處處提醒他對秦風宇不夠了解,也能從中感覺出也許的不滿。只是這不滿是源于“他根本不夠了解秦風宇”,還是源于他本身,就有待推敲了。“我說方大哥,”端起茶壺主動為他倒上半杯清茶,秀吉的動作很是流暢漂亮,看得出接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或者是從小耳濡目染,“我一直很好奇,你身為普通良民,和風宇哥在一起是什么感覺?”盡管姿態(tài)優(yōu)雅漂亮,但青年神態(tài)卻是瞬間充滿了挑釁,仿佛突然露出利爪的小獸。而這樣的問話,也的確是出格了。余光察覺到戀人的身體不由得輕顫了一下,臉也瞬間變了顏色,方息心里暗暗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便從桌子下面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戀人的手。感受到戀人一瞬間的緊繃,和隨之投遞過來的,內(nèi)容復雜的視線,方息笑容不變的回視這面前目光灼灼的青年,從善如流的用空著的那只手接過那半杯茶水,輕抿了了半口,“的確,風宇的世界,與我原本所熟知的世界很是不同。那里要更為廣闊,更為精彩,也更為危險。不過,男人嘛,總歸是喜歡尋求刺激的,更何況,我又不是孤身一人?!?/br>明顯感覺到戀人的手指顫了一下,也讀到了秦風宇驟然睜大的眼中那滿滿的訝異與驚喜,方息勾起嘴角,握著戀人的手指又安撫式的用力了幾分。秀吉大概是沒想到他會不作猶豫的擺出這種“享受眼下生活”的姿態(tài),笑著表示恭喜之余,臉上也多少流露出些許興致闌珊的意味。方息的視線再度緩緩滑過席間三人,一口干掉了杯中已經(jīng)半涼的茶。再如何,面對秀吉這種外人,該做的姿態(tài)還是要做足的。至于秦風宇那邊……用余光觀察著戀人終于露出笑容的臉,方息的眼睛不由得暗了暗,至于秦風宇,等沒有這些閑雜人礙事了,再慢慢清算也來得及。☆、第71章這頓晚茶喝的時間并不長?;蛘邞撜f,在方息問過了想問的,也表明了自身態(tài)度后,這頓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小聚”,也就算各自達到目的了。很快就起身告辭的秀吉看上去毫無留戀。原來那些口口聲聲的“一直在勾引”,除了一句天外飛來的挑釁,或者是試探,,,方息在秀吉身上,基本看不出端倪。這個突然出現(xiàn)又行為乖張的青年,無論是看向秦風宇的眼神,還是與之談話的態(tài)度語氣,都是四平八穩(wěn)的,盡管能感覺到兩個之間有著深刻且復雜的牽絆,但若說曖昧,卻是半分沒有的。秀吉一離開,秦風宇臉上那原本就浮在表層的笑容便盡數(shù)退去。而一直作為透明人的和美子更是手腳麻利的迅速收拾好桌面,只是在臨離開之前,和美子的腳步頓了一下,垂著眼皮低低說道:“二少,秀吉少爺是緊跟在你們之后進來的,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并攔住他,是我們的失職?!?/br>哦?這架勢,是要在他面前,開誠布公了?暗中收回握著戀人的手,方息挑著眉梢,沉默看著秦風宇的反應。“不怪你們,他也不是你們能攔得住的。”瞄了他一眼,秦風宇朝著和美子擺了擺手,而后者的表情如獲大赦,立刻向兩人表示告退的微微欠了欠身,接著便逃離戰(zhàn)場般飛速撤了出去,回手還記得把門牢牢帶上。很自然的又恢復成二人世界,缺了秀吉與和美子的緩沖,秦風宇獨自面對他顯然有些拘謹,眼角眉梢也帶了一些宛如等待審判般的,惴惴不安的情緒。而秦風宇身上的這種忐忑,隨著方息沉默與注視時間的延長,而越發(fā)的強烈起來。“風宇,你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么?”第N1次長了口氣,方息深深注視著戀人那低垂著的,幾乎是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到底主動打破了沉默。“沒什么可說的,你想知道的,剛剛不是都問清楚了么。”垂著手眼,做出等候判決的姿態(tài),秦風宇的語氣神態(tài)都多少有些苦悶,可方息也看得出,戀人臉上并無半點悔意。的確是,沒什么可說的。事實很明顯的擺在那里。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和他說過秦風宇是敗走避難,是他自己誤解了,而戀人所做的,也不過是沒有及時解釋。而這“沒解釋”,嚴格說來,也怨不得秦風宇。是他自以為體貼的從來沒有主動問起,更是半次不曾正面打聽。如今回憶起來,蹊蹺之處其實有很多,戀人除了順水推舟的誤導之外,并沒有刻意的去掩飾什么。更甚至,有好幾次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秦風宇都有主動提及,說為了贏得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