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書迷正在閱讀:Degradation、傷寒雜病論、我這破嘴、干嘛喜歡我、煙西臺記事、【ABO】立憲以后當(dāng)代皇室生存近況(H)、重生之獨(dú)立、你說,龍性本啥來著?、彼岸謠·今生、說好的人形忠犬呢
自己說錯了話,捏了一把汗,接著就聽孟透悠悠道:“這事我說了算,你趕緊回漓州去。”“哼,哥哥大魔頭!”……孟透回到城主府已是后半夜,困倦得不行,洗漱后挨到床邊就睡了。夜里涼,被褥薄,他躺了許久雙手還是冰冷的,遲些才迷糊地睡去。臥房薄薄的窗戶紙被捅破,一節(jié)細(xì)竹管伸入房內(nèi),白色的濃霧散開。門外人靜候許久不見動靜,才將房門推開,轉(zhuǎn)身又將門闔上。斐遇走至床榻邊,在孟透整齊擺放的衣物中翻找,見到了那一方玉質(zhì)延霞令。孟透二十歲得到暮涑的延火令,卻是在二十八歲才拿到延霞令。暮涑將延霞令交予孟透,意味著已傾權(quán)于他。暮涑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延火延霞雙令才能號令暮涑弟子,召令淮北各門派。斐遇沒想到延霞令這么容易得手,離開前多看了孟透一眼,手指描繪過他面龐的輪廓。這是他見過的最溫和也最冰冷的人,他想。他欲離開,剛起身就被攥住了手臂,眼前天旋地轉(zhuǎn),下一刻就被壓倒在了床榻上。他對上了孟透那雙似笑非笑的眼。“說吧,你是誰身邊的人。”孟透的眼神冰冷。他長時間沒說過話,一開口嗓音有點(diǎn)嘶?。骸懊贤?。”他剛喊完就后悔了,他被孟透掐住了脖頸。“你會說話?”斐遇垂下眼,不去看他:“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尋常人。你既不是凨族人,卻與言昭含有六分相似。天底下哪有這樣巧合的事。我不得不懷疑?!泵贤刚f,“昨天晚宴上,城主說了一句話,我一直記在心里,他說你的眼睛與言少君最為相似?!?/br>“你可知道。你與他最不相似的就是這雙眼。”孟透的手指輕搭在他的眉骨上,仔細(xì)地瞧他的眉眼。本是曖昧的舉止,孟透做來卻令人膽戰(zhàn)心驚。“這些年來流言四起,道言少君風(fēng)流成性,流連于各門派間。我素來不放在心上,只是見到你這張臉后,我就起了疑心。言昭含深居簡出,前些年知道他相貌的人并不多。他若想要籠絡(luò)各門派,何苦以身相獻(xiàn)。除非是有人假借他的名號,替他們收攏風(fēng)聲?!?/br>“我猜,你就是永夜城主口中的’言少君’,也是那些門主所謂的‘言少君’。”他知道。他竟什么都知道。斐遇的臉色微微發(fā)白:“你既已經(jīng)知道,為何還要將我留在身邊這樣久?你將我從穆城帶回暮涑,允我隨你來永夜……”“我留你在身邊,是憂慮你會同驍陽人傳信?!?/br>斐遇瞳孔微縮,失神道:“你……你怎么知道?”孟透勾唇,將他的額發(fā)攏到耳后,看他失措的神情,道:“驍陽明決。除了驍陽的江翊,誰會做這等事?!?/br>他絕望地閉上眼:“那你殺了我?!?/br>孟透從他手中取回延霞令:“我不殺你。濫殺無辜是他江翊的嗜好?!?/br>孟透點(diǎn)了斐遇的xue道:“得罪了,煩請你先跟我回暮涑?!?/br>第103章問冬5孟透慢條斯理地將他的雙手縛住,問道:“我心中有一個疑惑,你有那么多次機(jī)會可以殺了我,為何不曾動手?”“我……”斐遇忽地抬起眼來,眼里有一瞬的光亮,“我多年前就曾見過你。我一直傾慕你?!?/br>他是清亮的少年音,與言昭含溫潤的嗓音全然不同。他一開口,這張臉就迷惑不了孟透。孟透仔細(xì)打量他的臉,正色道:“抱歉,我并不記得你?!?/br>斐遇眼中的光芒黯下去,苦澀道:“你當(dāng)然不記得我,我遇見你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模樣?!?/br>孟透捏著他的下頜,迫使他抬眼看自己:“你若是真的傾慕我,就不該用這張臉接近我?!?/br>他從這個人眼里看到了厭惡。“你不知道言昭含與我有殺妻之仇么?”他怔愣許久,最終蒼白著臉色,不言語了。孟透將延霞令貼身藏好,正思索著將斐遇帶回門派后如何處置,就聽得門外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他立即推開房門跑出去。庭院空寂。他轉(zhuǎn)了兩圈沒見到絲毫痕跡。他疑惑那聲叫喊是從哪兒來的,到院子外也看了看,再沒聽到任何異響。他霍然反應(yīng)過來,三步并作兩步回到臥房里,走到床榻邊——床榻上空無一人,床底下丟著一截?cái)嗬K。斐遇不見了蹤影。他太大意了,竟沒想到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jì)。由此可見,江翊的手下也在永夜,在暗地里窺探暮涑弟子。他又想,這不對勁。江翊的手下奔波來永夜,應(yīng)該不僅僅只是為了窺視他們。他猜江翊不會為了暗中保護(hù)斐遇而派人來。永夜城中也許有他們想要利用的人或事??蓮U柴城主扶不上墻,況且江翊早已用斐遇這枚棋子籠絡(luò)了新城主,他們究竟在窺伺什么。他想到了永夜城西,想到了東潭河,想到了那個曾經(jīng)尸人漫山遍野的山谷。他離開十五歲,永夜再次陰靈暴亂之時,他想不明白,母源明明已被消滅,怎還會有這樣多的野靈涌現(xiàn)。他翻閱古籍后才明了,母源本就吸收天地靈氣,無所謂存在與消滅,日久天長,母源兀自生長。現(xiàn)今母源還未出現(xiàn),野靈未受庇護(hù),應(yīng)是留在東潭河,可為何有野靈在城中出現(xiàn)。他覺得他得再去城西一趟。……他曉得城中野靈不多。他第二日晚上去城西之前,只與薛夜霍止提了兩句。薛夜說:“你若不放心,去看看也好。”霍止讓他萬事當(dāng)心。他御劍去了城西。高墻上的黃符陳舊,十幾殘片墜落在地上,陷進(jìn)污泥里。他行至半空,見東潭河一片寂靜,并無野靈出沒,便謹(jǐn)慎地捏訣御劍落地。河邊的墳場里,矮墳橫七豎八地插在土堆里,墳頭生了半人高的雜草,幾乎遮掩墓碑上的刻字。寒鳥立在碑上,咕咕叫著。孟透以劍拂開雜草叢,寒鳥撲棱著翅膀飛遠(yuǎn)了。他十多年沒來過東潭河,對這里記憶猶新。他還記得當(dāng)年的野靈如何漫野,自己如何的小心翼翼。一晃這么多年都過去了。孟透靠近東潭河,聽見窸窸窣窣的水聲,心里衣襟,斂聲屏氣拂開最后一層枯草叢。月下的人如玉雕琢,立在東潭河中。寒水到他的腰身。他僅穿了一件單薄的中衣,已然濕透。如鴉羽的長發(fā)隨意披散著。他掬一捧水,灑落在臉上。他的衣衫被整整齊齊地疊放在河岸邊。孟透從草叢里走出來。河中的人立即戒備地看向他。言昭含見到他,稍有些意外,卻明顯地舒了心:“是你,孟透?!?/br>他說話時還能見白霧氣。這樣冷的天,他浸沒在冰寒的河水里,發(fā)梢和眉眼上都留著水痕。水珠子順著他的脊背滑落下來。孟透問道:“你怎么在這兒?”言昭含從水中出來,孟透下意識地拉了他的手臂一把。他光腳踩著岸邊平整的石塊,水嘀嗒嘀嗒落下來,很快他的腳下就有了一個水灘。他低頭去撿地上的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