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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說的是美女,不是我。”我皺了皺眉。Gary若有所思的回答:“你們不是還有美男子的說法嗎?”“油嘴滑舌?!?/br>明明是個中國通,次次說話都非要用上“你們中國人有某某說法”的句式,簡直是個崇洋媚外,油頭滑腦的美國佬。“我記得這個詞是批評人狡猾的。”Gary的表情突然就有些不開心,然后看我沒什么反應之后,又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但是我就當是你在夸我思維靈活好了!”我瞥他一眼,沒有什么同他交談的欲|望。這個人簡直就是自娛自樂的典范。“Yan,你是過來讀書的嗎?學的哪個專業(yè)啊?”我已經(jīng)站起身準備走,而Gary卻像塊牛皮糖一樣黏了上來,跟在我旁邊絮絮叨叨地問問題。即使我并不搭理他,他卻仍舊興致勃勃樂此不疲。容冠山手里拿著瓶水,走過來遞給我,我剛伸出手,就被人搶走了。我還沒來得及怒目而視,那雙搶走了水的手就討好一般地寧開了瓶蓋,把水遞還給了我。從始至終,站在一旁的容冠山紋絲未動。我心中,對于這個斯諾的說的、讀書認識的學長Gary的身份,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第三十七章銀杏酒店。這段時間以來,容世卿幾乎只要有應酬就會帶上我,真不知道是拿我當配件用還是人rou背景用。銀杏酒店是顧家最大的酒店產(chǎn)業(yè),今天既然來了這里,想必跟前幾天聽說的顧玉已經(jīng)可以出院的事情有關(guān)了。我只是不解,從前他們并沒有這么喜歡慶祝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唯一讓他們興奮的、覺得值得慶祝的,除了過年和生日也沒有別的什么了。哪怕是當初他們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我這個做父親的開心之余想給他們弄個酒宴慶祝一下,他們卻也推掉了。當然,我更好奇的是,比之顧文冰當初雙腿的殘廢程度,顧玉如今又是怎樣的?我曾經(jīng)對這里,這個酒店無比熟悉,畢竟是上了心的。甚至那些走廊里頭掛著的畫里頭,很多還是我當初親自挑選掛上去的。如今一切未變,不過只是江山易主而已。“容總,容少來了。”帶路的侍應生推開了包廂門,早就坐在里頭的幾個人立刻笑著起身迎接。這些人在看到我的時候表情出現(xiàn)了一瞬的微妙變化,隨后又恢復如常。恍惚間如同我曾經(jīng)在這里宴請客人的場景。我在容世卿旁邊默不作聲地坐了下去。顧玉正好就在我的對面。我微微抬了頭看向她的方向:“聽說顧玉jiejie可以出院了,恭喜。”她雖然是坐在椅子上,輪椅卻擺在了后面,折疊起來放在了一旁的窗臺上頭。面色比當初監(jiān)控里頭看到的好了許多,卻仍是有些偏白。“謝謝你?!彼溃察o地笑了笑,看起來無害而嫻文優(yōu)雅,大家閨秀的模樣。幾分鐘后,該到的人就已經(jīng)陸續(xù)到了,等眾人寒暄客套一會兒之后,菜便已經(jīng)紛紛地送了上來。菜品是我熟悉的,但是味道卻有變化。剛剛的大堂經(jīng)理也換了人。顧石顧玉二人在人事上如此費心折騰,想來也只有那些作為死物的畫不礙他們的視線,這才沒有撤換掉吧。“各位?!鳖櫽褫p輕說到,嗓音清澈,帶著女性獨有的柔軟,“今天是我終于能夠出院的日子。在這里和各位聚一聚也是因為想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我的喜悅。畢竟比合作關(guān)系更緊密的自然還是朋友了。拍賣會那天的事情,也一直沒來得及親自登門道歉,顧玉先在這里給各位賠個不是,是我們照顧不周,讓各位受了驚嚇。也感激各位不記前嫌,今天還是來了?!闭f到這里,顧玉頓了頓,眼中剝光流轉(zhuǎn),淚珠沉重的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來,“我先干了?!闭f著,她講手里的酒一飲而盡,才繼續(xù)說:“現(xiàn)在商界不平靜,我和顧石心里也清楚,所以更想說,今天來了的各位,都是相信顧氏,相信我們兄妹倆的,我們一定不會讓各位失望,謝謝各位厚愛?!闭f著又是一杯下肚,“我先預祝,各位生意成功,我們未來相處的更好。”話音落,第三杯已經(jīng)進了肚子里。她腿不方便的事兒眾人皆知,她不提,眾人也就不再說,只是在她喝第三杯的時候,舉了舉杯子,喝了一口。顧石這時站了起來:“諸位,不多說了,都是兄弟。我干了?!彼ひ舫练€(wěn),表情堅毅,同顧玉形成的差別極大。若說前者是柔弱女人形象,那顧玉便是給自己造了個硬漢的樣子。眾人只能再次舉杯。這一來二去的,菜還沒吃上幾口,酒就已經(jīng)喝了快一杯。不過顧石顧玉煽情的工作做的還是比較到位,也沒什么人不滿,間或還有人出聲安慰應和的。“那天過來搗亂的人和那批雇傭兵的來路查清楚了嗎?”陳宇義問。陳宇義是陳家的家主,從前便是顧家的下家之一,看來如今仍是。顧石回答:“都沒查出來,但是雇傭兵那一邊好像是沒什么不利于顧家的打算,反而是把過來砸場子的那批人都壓熄火了。”旁邊金家準繼承人立刻就把話茬兒接了過去:“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啊,畢竟是來路不明的人,又敢在顧家的地盤上鬧,興許來頭不小,還是盡早弄清楚好。”整個大陸上頭來頭最不小的兩家,顧家和容家已經(jīng)坐在了同一張餐桌上,即使再來頭不小,又能猜到哪里去?也許有人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沒什么膽量說而已。聽見金才良的話,顧石顧玉還是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充分表示了自己對此事的看重和上心。“顧玉啊,你之后沒有安個假肢的想法?”座上突然有人問道,神色中滿是好奇。顧玉愣了愣,垂下了頭,指尖摩挲著高腳杯圓形的地盤,一時沉默了下來。其他人見她這樣,全都云里霧里弄不清楚狀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想這個問題,或者是被摸到了逆鱗。可我卻太熟悉她這個動作了。依稀記得,我第一次教他們喝酒的時候,不諳世事的他們覺得這樣長相的杯子實在是太奇怪了,端在手里看來看去,把玩了很久。后來杯子里倒上了酒,顧石倒是冷靜下來了,唯獨顧玉還是興奮地摸著酒杯的底座。一如她現(xiàn)在做的這樣。那天晚上顧石可是被她算計壞了,一個人喝下了半瓶紅酒,我見他們不過只是小打小鬧,也就沒有阻止。現(xiàn)在見著一樣的動作,瞬間我就反應了過來,顧玉也許又在打什么小九九。“嗯,是有這個想法的?!比耘f低著頭的顧玉說著,語調(diào)平靜,隨后的話卻讓人十分容易聽出她的低沉情緒,“只是截肢的傷還沒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