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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喂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9

分卷閱讀119

    功,勾得長安城里多少貴女躍躍欲試,想用家世做一回嫁妝。

    如今唯一的兒子毫無防備,就在李齊慎面前,太子妃肝膽俱裂,光看她緊張的模樣,不知道的恐怕要以為李齊慎是個專吃小孩心肝的怪物。

    這點(diǎn)恐懼支撐著她,對著李齊慎,居然多出點(diǎn)勇氣,“這孩子還小,郡王想干什么?!”

    “阿娘……”李蒼璧想說話,被太子妃瞪了一眼,解釋的話又不得已吞回去,只能悄悄地看李齊慎一眼。

    “給侄兒吃個果干而已,這果干也是侍女送上來的,難不成太子妃擔(dān)心我要下毒?”李齊慎不喜歡這種瑟縮膽怯的模樣,但又不是他兒子,他無所謂,看著太子妃,似笑非笑,“還是擔(dān)心我要拐你兒子,卻不認(rèn)得路?”

    第89章 蜜酒

    “你……”

    “旁的或許不行, 但在豐州這幾年, 我認(rèn)路的本事一點(diǎn)兒沒丟?!崩铨R慎瞥見后邊款款走來的蕭貴妃,等那道身影走到能聽見的范圍, 還特地抬了抬聲音,語氣卻稀松平常,“當(dāng)年太子妃問我東宮在何處,我不是指對了路嗎?”

    太子妃眼瞳緊縮,猛地回頭,剛好撞上蕭貴妃的視線。

    姐妹倆都穿著赴宴的宮裝,同樣滿臉驚詫面色煞白,從對方眼睛的倒影里看見一個蒼白的自己,時隔多年, 終于又像是當(dāng)年的那對姐妹花,懷著各自的心思, 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進(jìn)大明宮。

    可惜時過境遷,誰都不是當(dāng)年那個人, 連帶著那個深埋的秘密,也被突如其來又輕描淡寫地撕開,撕得兩人都鮮血淋漓。

    蕭貴妃難以置信地看著一母同胞的meimei,腳下發(fā)軟,若不是身邊醉春扶著, 再加上這么多年皇家威儀的熏陶, 怕是要當(dāng)場跌坐在地。

    她氣血直往頭上涌, 太子妃也沒好到哪里去。藏了這么多年的秘密, 爛在心里,捂在腹中,早就成了個爛瘡,如今被人這么摳開,涌出的膿液都夠要她的命。

    偏偏李齊慎神色自若,仿佛真是無意間提起,又仿佛壓根不知道自己說破了什么驚天的秘密。他看看蕭貴妃,再看看太子妃,眉眼間浮出些許迷惑,帶著幾分少年般天然的惡意。

    “怎么了?”李齊慎心里發(fā)笑,說出口卻是實(shí)打?qū)嵉牟唤?,“隔的時間太久,太子妃不記得了?”

    “……是啊,不記得了?!碧渝€能怎么答,要是放在以前,她當(dāng)然敢反口咬李齊慎,但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清思殿里那個能被大半夜轟起來的少年,太子妃毫不懷疑,這話她不認(rèn),李齊慎會有千百種辦法,把她推進(jìn)更深的火坑里。

    她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只能緊緊抱著李蒼璧,擠出個難看的笑,“都這么久了……郡王好記性?!?/br>
    好在李齊慎及時收手,回了個笑:“我還以為是我錯了呢?!?/br>
    “……好了。”蕭貴妃緩過來,居然也露出個笑,“都回座上去吧,快開宴了。這回的鹿rou是尚食親自cao刀,過會兒記得多嘗嘗?!?/br>
    “多謝娘娘提醒?!崩铨R慎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含笑點(diǎn)頭。

    太子妃只能跟著說:“多謝娘娘。”

    蕭貴妃瞥了太子妃一眼,深吸一口氣,扶住醉春的手,腰背挺直,款款地往座上走,等著李承儆過來。

    當(dāng)年蘭陵蕭氏想送她進(jìn)宮當(dāng)太子妃,就沒把她當(dāng)個活生生的人,否則在那事兒發(fā)生之后,也不會如此痛快地改口換人。如今她雖然穩(wěn)坐在貴妃位上,除了沒上玉牒,在宮里地位等同皇后,但蕭貴妃知道,她依舊沒被看作是個人。

    說句實(shí)話,當(dāng)年的李琢期對她確實(shí)有過吸引,畢竟他肩上擔(dān)著這個帝國,論長相風(fēng)姿也是不差的,李琢期也未必完全對她沒意思。李琢期或許不是完美的良人,但也夠滿足個閨中娘子的幻想,可惜海棠林里一場荒唐恥辱,蕭貴妃成了一同譏諷的對象。

    如何不恨,如何不怨,但都到這一步了,說這個也沒意思,蕭貴妃和太子,甚至和太子妃早就牢牢地綁在一起。

    蕭貴妃沒有子嗣,這幾年李承儆求仙問藥,弄得大明宮里烏煙瘴氣,丹藥吃了幾籮筐,壽命見不見長不知道,身子卻是越發(fā)不行,寵幸的女人不少,孩子一個沒有。

    排除絕無可能繼位的李齊慎,宗室里的郎君可能性也不大,那就只是個李琢期,最多再算個太子妃懷里的李蒼璧。要想過得好,蕭貴妃只能牢牢攀住太子這條船,最好多拿幾條繩子,把自己綁得再緊點(diǎn)。

    掀不翻這條船,但她也不會讓同乘的太子妃好過。

    蕭貴妃深深地看了太子妃一眼,然而太子妃并沒有看她,她臉色煞白,緊緊抱著李蒼璧,抱得孩子眉頭緊皺,輕輕地重復(fù):“阿娘,阿娘,你勒得我疼……”

    **

    這事兒知道的人少,李齊慎口風(fēng)緊,平常話多,不該說的卻一句不提,連崔適都一無所知,樂顛顛地在獵場里四處找草藥,還編了個集子。

    找了幾日,這集子也大半成功,拿給李齊慎看,順便和他說了一嘴太子妃的近況:“這太子妃怎么回事,三天兩頭生病,來個獵場,怎么又病了?”

    “哦?”李齊慎對草藥集子沒興致,也不會刻意打聽,信手翻了兩三頁,“什么???”

    “不知道,聽說是驚懼過度,又染了風(fēng)寒?!贝捱m本著半吊子醫(yī)師的心,搖搖頭,“我說句不該說的,她看管小殿下,未免看得太緊了,我看那架勢,是恨不得拿根繩子捆在自己身上。這兩天也是,可小殿下那身子骨,經(jīng)得起拴在個病人身邊嗎?恐怕過幾日,太醫(yī)得多醫(yī)個人。”

    李齊慎不置可否,瞥了眼邊上的酒壺,換了話題:“這酒是什么?”

    “……啊?哦,這酒啊,是按太醫(yī)署里的方子,用藥材泡的,不苦,回味微甘?!贝捱m本來就是隨口一說,迅速被李齊慎帶走注意力,提起酒壺,獻(xiàn)寶似地注了小半杯,“你嘗嘗?”

    盛情難卻,李齊慎拿起杯子,抿了口琥珀色的酒。和他想的不同,這酒居然有幾分烈,入口卻不辣不苦,一股熱勁兒直沖食道,回味則如崔適所言,真有點(diǎn)甜。

    都是烈酒,風(fēng)味卻和草原上的不同,李齊慎不知不覺地喝了半杯下去,想再來一杯嘗嘗,崔適卻一把抽了酒壺。

    李齊慎皺眉:“怎么?”

    “不能多喝,是烈酒?!贝捱m給自己倒了小半杯,“藥酒為的是溫養(yǎng)身體,按你那個喝法,那叫酗酒。”

    “那是你們酒量不行?!崩铨R慎習(xí)慣了那么喝,忍不住反駁。

    崔適懶得理他,收拾好酒壺,正打算走,門框突然被人輕輕敲了敲。

    李齊慎平常不關(guān)門,崔適一扭頭,看見一張熟悉且漂亮的臉,當(dāng)即端起托盤,十分上道:“那我就走了,少喝點(diǎn)酒?!?/br>
    李齊慎沒搭理,只和提著裙擺進(jìn)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