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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隔離開。外面的空氣清冽冰冷,吸進(jìn)肺里一個激靈,驅(qū)散屋子里暖氣全開的懶洋洋,瞬間就清醒了,陸明舟緊了緊羊毛織成的大圍巾,用力吸了一口氣,他總覺得那上面還有天童的氣息殘留著。冬季晚上天黑得早,這會兒不過才八點多鐘,外面早已黑透,天上的云朵背后,隱隱約約透露著幾分微弱星光,一陣寒風(fēng)吹過,凍得陸明舟不得不猛力吸氣才不讓那鼻涕水流下來。華燈初上,剛剛下班的人們正在趕在回家的路上,路燈和車燈組合成一條條錯綜復(fù)雜的迷宮一般的光線。回家啊……過去陸明舟從不覺得一個人生活的地方有什么好冷清的,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該摳腳摳腳??墒侨缃窕氐郊依铮词惯€有小甜筒陪著他,卻總覺得空落落的,缺了點兒什么。說來神奇,天童闖入他的生活的那天,歷歷在目的仿若還在昨天。那天也是這樣烏云蔽日一般漆黑暗淡,他的家里停電了,控制不住微微顫抖的單薄身體,和裸·露在外修長美好的后頸,竟讓他莫名的產(chǎn)生不該產(chǎn)生的沖動。那個吻柔軟冰涼,卻觸動了他身體里某個可怕的開關(guān),從那之后,這個開關(guān)只為那一個人開啟。那股清冷的氣息,直到現(xiàn)在都還縈繞在他的身邊。陸明舟突然覺得渾身冰冷,當(dāng)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何時流下了淚水。他趕緊用衣袖擦去,雖然身邊沒人,卻不免感到幾分難為情。醒過來正好一周,不得不承認(rèn),他很想他。“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吹冷風(fēng)?”江依濃裹著大衣走了過來,“你現(xiàn)在身子底子很虛,這樣容易生病?!?/br>“里頭有點兒悶,我放放風(fēng)就進(jìn)去了?!?/br>江依濃走上前,挨著陸明舟站著,后背靠在陽臺的欄桿上。“這些天沒見你抽煙?!?/br>“戒了?!?/br>“酒也不喝了?”“嗯,不喝了?!?/br>“嗨呀,”江依濃輕笑一聲,“干嘛,六根清凈,準(zhǔn)備出家呀?”陸明舟聽了也跟著笑了起來,“放心吧,我六根清凈不了?!?/br>“喲,這么說是很堅信他會回來嘍?”陸明舟抬頭看著黯淡無光的星空,冷風(fēng)吹氣他疏于搭理的烏黑發(fā)絲,“嗯,他會回來的,不久之后?!?/br>“聽說你要回家種田?”不知為何,江依濃說這四個字兒,更有幾分戲謔的意味。“還沒有蘇醒的跡象?”謝必安看著被封存在結(jié)界之中沉睡著的天童,沒日沒夜都在焦急之中度過。“還沒,我們做不了什么,只能等?!钡鬲z使者答道。“確定抽離出來了吧?”范無救走上前來,輕聲問道。第204章結(jié)案陸明舟回家種田之前去看了看已經(jīng)被收押的楊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楊立看上去精神狀態(tài)竟然很不錯,就算剃了寸頭,穿著囚服,又因為是重刑犯,被關(guān)押在戒備更加森嚴(yán)的監(jiān)獄之中,每日的飲食和活動時間都更加苛刻,在這種環(huán)境下竟然還能活的有滋有味,不得不說陸明舟是吃驚的。“狀態(tài),看上去不錯啊?!?/br>“嗯,不錯呢?!闭f著楊立竟然還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那天之后我突然能好好睡覺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聲音都沒有啦,而且在這里面還聽逍遙的,因為我對電器什么還挺有研究,在這里算是高技術(shù)人才呢,雖然我也知道罪行很重,不過環(huán)境和待遇還不錯。”“啊……”陸明舟竟有幾分無話可說,他心里的感覺可以說是五味雜陳的,竟然真的有人坐牢能開心?!“陸隊,你知道嗎,咱們在外頭聽說的那都是真的?!闭f著楊立竟然露出一臉的趣味盎然,身子甚至不自覺地向前靠了靠,但奈何他的行動被限制,活動范圍很小,剛往前靠了靠就被按了回去,但這小子卻全然不在意一般,“監(jiān)獄里頭犯人其實都是大爺呢,他們不獄警出事兒,就怕犯人出事兒。前幾天,有天半夜鬧騰著說是有個犯人死了,媽呀把那幫獄警嚇得呀,后來知道是一個獄警出事兒了,他們反倒都放下心來呢,你說好笑不好笑,咱們費勁巴力的把這幫人抓進(jìn)來,誰知道進(jìn)來了其實日子都過得也可逍遙呢?!?/br>“嗯,看出來了?!?/br>楊立聽出了陸明舟話里的弦外之音,但他卻依舊毫不在意一般,笑得沒心沒肺,不知道他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熱愛著自己的牢獄生活,還是精神上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失調(diào)。“所以,陸隊怎么有空來看我了?”“嗯……”陸明舟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情緒,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定要來看一看楊立,就是覺得這個案子,他應(yīng)該來做一個了斷。“我辭職了,你是我辦的最后一件案子。”“喲,”楊立挑了挑眉毛,“陸大隊長辭職了,這以后京江省豈不是要亂套,我這個案子可是你一手辦理結(jié)案的呀?!闭f著楊立深深嘆了口氣,“趙廳召你回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所以立刻啟動了唐寧和王建安,誰知道也完全沒能引開你的注意力,其實你老早就開始懷疑我了吧。”“也不算早。”“從什么時候開始?”“唐寧爆炸后的那天早上,在省廳旁邊的小腐·敗街的粉湯點里吃早點碰到你的時候?!?/br>“為什么?”“直覺。你們物證法醫(yī)那層,幾乎從不來那邊吃飯,而我在那吃了那么久的早點,也一次都沒碰到過你們。”“有點兒牽強吧。”“確實,不過你記得當(dāng)時在我身邊的男人嗎?”“天童,我記得,他很特別,每次一靠近他我就渾身不舒服?!?/br>“他碰到你的時候也是如此。”“……”楊立有些無語,“就因為這?你就開始懷疑我?”“就因為這?!标懨髦厶固故幨幍爻姓J(rèn),無論是他還是天童,都有一種敏銳的直覺,當(dāng)他們覺得不對勁兒的時候,那這個人一定不對勁兒,具體哪方面的不對勁兒就不一定了,這大概也是一種天賦吧……“好吧……我辛辛苦苦步了那么多局,就敗在了你們的直覺上。”“或者說,敗在了那個手機上?!?/br>聽到陸明舟的這句話,楊立明顯流露出了悔恨的神情,他大吼了一嗓子,腦袋往后一仰,看著天花板用拳頭輕輕錘著座椅扶手。“本來是想嫁禍給王建安的?!?/br>“你太想當(dāng)然了?!?/br>“沒錯,”說著,楊立又猛地立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陸明舟看,“我低估你了,誰能想到你這么理智甚至可以說是冷血,自己按下炸彈開關(guān)炸死了一個人,精神上卻沒受到任何波動?!?/br>陸明舟聽了,微微翹了翹眉毛,原來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