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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淵并不喜歡她,但是按照人家厲淵“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就算是不喜歡她也見不得她和別人好的! 嗯,對的。 眼下,在亦棠斬釘截鐵的發(fā)完誓言之后,厲淵的怒氣已經(jīng)平息了不少。 “你們倆吵什么呢!” 倏然,聽到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遠(yuǎn)處的樹上傳來。 此刻,被吊在樹上的何麟悠悠轉(zhuǎn)醒,他何大公子一醒來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倒吊在一棵樹上,頓時怒從中來,從小被人追捧的他什么時候受過這般屈辱! “喂!你們快把我放下來!我家肯定會派人來抓你們的!” 何麟開始大喊大叫。 亦棠觀察到厲淵的眉頭皺起,心中暗暗為這個年少輕狂的少年捏了一把汗。 “你在我面前橫也就罷了!你在主角面前橫什么橫啊!再說厲淵可不是一般的主角!” “吵死了。”厲淵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亦棠心情忐忑。 下一刻,厲淵將手中的匕首放到亦棠亦棠手里:“你過去,讓他閉嘴?!?/br> 亦棠一怔:“他、他他……這是不殺何麟了嗎?可是把匕首遞給她是什么意思?” “你不過去?”厲淵冷聲反問。 “沒、沒有……”亦棠連聲反駁,“可是這匕首……” “如果他能夠聽話,就可以放他下來?!?/br> “好!”得了指令,亦棠立刻提著刀屁顛屁顛地朝吊在樹上地何麟跑過去了。 何麟的雙手被綁住了,動彈不得,一雙腳卻是不停地亂蹬。 “你們放肆!竟然敢這么對我!” “你們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你們……” “喂,小弟弟,別吵了?!币嗵淖叩綐湎?,背著手,悠哉悠哉地觀賞著樹上的何麟。 何麟見到亦棠,氣地的一雙眼睛都紅了:“亦棠??!你個騙子!你混賬!” 亦棠嘴角帶笑,小聲地道:“誰叫你要欺負(fù)我的,這下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 誰知何麟的耳朵出奇地好,一字不落地聽到了耳朵里,怒道:“你說什么!” 亦棠連忙收住了笑容:“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了。我要和你好好談?wù)?,談好了,我便放你下來?!?/br> 何麟聞言,稍稍鎮(zhèn)靜了些:“談什么?!” “先談今天中午的事,你對于今天把我綁回家這個行為,你認(rèn)識到了錯誤沒有!”亦棠一邊踱步一邊認(rèn)真地端著老師架子說著。 何麟不服輸,眼睛瞪著亦棠:“我憑什么要認(rèn)錯!” “憑什么?嗯?”亦棠頓步,“嚯”地從后背亮出拿把匕首。 匕首在燭火地映襯下閃著森森的光,何麟渾身一顫,閉著嘴沒敢說話。 看到這個效果,亦棠滿意地笑了笑:“現(xiàn)在,你認(rèn)識到你的錯誤了嗎?” 何麟抿了抿嘴:“好、好吧……我、我錯了?!?/br> “嗯……這就對了。接下來說說你十六房小妾的事?!?/br> “說吧!你為什么要殘害這么多民女?!?/br>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何麟滿臉不情愿。 亦棠想了想:“就因為不喜歡你家?” 這理由也太不充足了吧! “我、我……”何麟囁嚅著,終于道:“我爹看不起我!” 亦棠:??? “我娘……是青樓女子,我爹……那老頑固……老頑固看不起青樓女子,也看不起我!我家家大業(yè)大,碰巧我又是家中獨子,我那爹想讓我經(jīng)商,可是我不想,他便說我不務(wù)正業(yè)、說我是孽子!”何麟越說越激動。 “我討厭他!既然他都認(rèn)為我注定是個紈绔子弟,那么我就紈绔給他看!” “所以……你就禍害了那么多姑娘?”亦棠道。 何麟:“是的!” “真的是糊涂??!”亦棠忍不住扶額,這不就是青春期少年的叛逆行為嗎?何麟娘親的身份低微固然是事實,可是若說“他爹”看不起他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是兩人志趣不合,又加上素有齟齬才造成了這般模樣。 她嘆了口氣:“就算你不喜歡你家,也不該禍害那么多姑娘??!他們可是無辜的。” 何麟臉漲得通紅:“我何家家大業(yè)大,我娶點姑娘怎么了?再說、再說……我又沒有真的要了她們……” “……你沒有和她們……”亦棠震驚。 何麟把臉瞥向別處,昂著頭大義凌然地道:“當(dāng)然?!?/br> 聞言,亦棠心中總算舒坦了一些,心想這何麟的本性也并不壞,只是沒有適合的人在一旁教導(dǎo)他罷了,當(dāng)下,亦棠便道:“你回去便把那些姑娘放了,好好補(bǔ)償她們。” “憑什么!” 聽到這句話,亦棠氣不打一處來:“憑什么?你禍害了人家還憑什么!我告訴你,何麟你要是真想壞。你自己去殺人放火罷了,拿這些姑娘來撒什么氣?你不是說你不喜歡你家么?又仗著你的家世來欺辱人?真是沒擔(dān)當(dāng)!” 她連珠帶跑口不留隙地說完,只覺得舒暢極了。 而吊在樹上的何麟?yún)s是愣愣的,漆黑的一雙眸子盯著亦棠,仿佛傻了一般。 亦棠只當(dāng)他還不服氣,又道:“你要是不按我說的做,你就別想下來。你以后要再敢禍害良家婦女,我便、我便叫我表哥……就是剛剛把你家仆打得落花流水的那個,來收拾你!還有……” 亦棠越說,何麟臉上越動容,漆黑的眸子里像是落入了星子。 就這么一瞬間,好像有什么不同了。何麟忽然覺得面前的亦棠面容都溫和起來,雖然她喋喋不休地數(shù)落著,嘴唇一開一合,說得都是訓(xùn)斥他的話。 但是那些嚴(yán)肅的字句如同花朵一般片片掉入了他的心坎里。 “莫名的……” 何麟手心發(fā)燙,除了他蠻不講理的爹,亦棠是第一個這么數(shù)落他的人。費心竭力的數(shù)落,仿佛想拼盡全力將他拉回正道。 他爹的數(shù)落,無非是避免他給家族丟臉,這種話,他向來是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而亦棠,卻不是如此。 亦棠恨鐵不成鋼的罵,他竟然覺得溫暖…… 亦棠沒有注意到何麟的異常,還要再罵,倏地,一個平靜的聲音打斷了她:“我知道了,jiejie?!?/br> 平靜而冷沉的聲音,是何麟。 “jiejie……”亦棠心里一驚。 徒然間這么一服軟,她可真是…… “剛剛那個,是你表哥?”何麟平靜地看著面部僵硬的亦棠,再問,語氣平靜舒緩。 亦棠感覺自己的舌頭都不利索了,支吾道:“是、是啊……” “好吧?!焙西牖卮?,仿佛帶著一點滿意的意味在里面。他頓了頓,看著亦棠仍舊一臉震驚,無奈道:“我都認(rèn)錯了,你還不放我下來?” 亦棠一激靈,被這句話點醒了。 她抓住手中的刀,向綁著何麟的繩子走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