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這一群五六個女演員，他都是認識的，蘇沁馨和梁如燕雖然沒有影視作品合作，但工作上倒是重疊過。歐嘉佳他則是在一個聚會上有過面緣。

柳知秋有些受寵若驚地回了一句問好。譚岳猜想這姑娘原是個圈外人，被導(dǎo)演看中了拉來演戲，難免對大場面還有些不適應(yīng)。為了避免冷場，他主動擔起話題：“知秋，和瀟云姐搭戲的感覺怎么樣。”

既然說的是熟悉的話題，柳知秋也放開了緊張，漸漸自如地說了她們在中的趣聞。旁邊幾個女星順道夸她會演戲，剛上手就能把meimei這個角色表現(xiàn)的這么好。結(jié)果柳知秋臉又紅了，聲若蚊蠅。

“知秋現(xiàn)在還在念書嗎?！弊T岳架了個梯子。

“才高中畢業(yè)要上大學(xué)呢，是不是?！贝蟾潘齻儎偛乓呀?jīng)進行過這個話題，歐嘉佳搶先替柳知秋答了。譚岳便順著陪她們聊了聊大學(xué)生活，其實也不過是低調(diào)地撿了些老生常談的當群眾演員、跑龍?zhí)住⒛パ菁嫉娜な聝赫f來聽。

“那初戀呢，譚岳哥的初戀是在影校嗎？”歐嘉佳直言不諱地打聽道。

“哪有什么初戀啊。我上大學(xué)還是九十年代末，每天忙得三更燈火五更雞，連安下心追人的時間都沒有?！?/br>
“譚岳你還需要追人么?！迸頌t云戲謔道。

“那時候的女生哪像現(xiàn)在，誰不羞羞答答的?！弊T岳隨口。

這幾個女星也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還沒到開很深玩笑的時候，調(diào)侃了幾句也就點到為止，見好就收了。譚岳告別了她們，心里估摸這時間也該到差不多散了的時候，又被另一伙人給搭了訕。如果說剛才還能做到維持風度心平氣和的話，眼下他是連笑容也很難擺出來了。

“哎呀呀譚岳。恭喜你獲獎啊。影帝，嘖嘖厲害呀。身價漲了，不知道那個劇本，，你到底有沒有興趣接啊?！睂?dǎo)演馬河海逮著譚岳，語氣粗糙不客氣地開門見山。

“馬導(dǎo)，哦，還有邵制片?！弊T岳眼光掠過五大三粗塌鼻肥嘴的馬河海，看見他身側(cè)站著的邵立榮，不忘打個招呼。“劇本助理已經(jīng)給我了，我也大致看了。從拍攝時間上來說……我可能最近沒有檔期?！?/br>
“哎喲譚岳呀，別這么急著說檔期嘛。只要你愿意演，時間什么都好說?！瘪R河海退了小半步，把邵立榮讓到前面來，畢恭畢敬地介紹道：“邵制片出馬還不夠意思嗎。說白了，的資金不成問題，影帝的片酬，我們也給得起?！?/br>
邵立榮只是精明地彎著眼睛，他剛硬的短發(fā)黑白混雜耳際鬢發(fā)留著淺淺的青茬，外加上嘴唇的唇髭和下巴上的的胡須將嘴巴包圍起來，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是否真的在笑。

“之前在凌導(dǎo)演追思會上見到你，場合不對也不好對你說。宏新公司投資馬導(dǎo)的這部片子，從制片到發(fā)行一條龍都不成問題?！?/br>
馬河海搓搓手，把一直站在身后一米開外，垂首沉默的一個女人拉到身前，推著她雙肩朝向譚岳說：“片子的女主角已經(jīng)找好了，甄莼。譚岳呀，片里的胡駿山可是實打?qū)嵉挠矟h，功夫武斗，槍戰(zhàn)器械，大場面一應(yīng)俱全。最后還抱得美人歸。怎么樣，不想嘗試一下么?！?/br>
“馬導(dǎo)，不是我不愿意，是檔期實在抽不開。不說今年明年的電影，還有好幾部電視劇排著，時間拖得太久。”他看著馬河海幾乎要扯破臉皮的執(zhí)著，好言道：“馬導(dǎo)，邵制片，劇本我收了，但是時間真的需要我和助理，還有公司商量。真的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拿主意的?！?/br>
馬河海臉皺成了包子褶，不太痛快地請譚岳去商量了趕緊答復(fù)。旁邊邵立榮沒多說什么，點點頭領(lǐng)著二人走了。

“得了獎就開始耍大牌了?！弊哌h了幾步，馬河海氣不過，嫌惡地抱怨著。

“那是人家本來就有牌，才耍得起來。馬導(dǎo)，不是我說，等著請譚岳拍戲的導(dǎo)演都可以排隊檢閱了?！鄙哿s悠然：“人不愿意參演，那問題還不出在你劇本身上?！?/br>
“邵先生，您這話就說得過了啊?；ㄥX拍戲，是您說了算。拍什么怎么拍，該捧誰怎么捧您也說了算。那這劇本可就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況且，若是咱宏新公司簽了他，讓他演什么不也就沒話說了么?！?/br>
邵立榮不帶回向地呵呵干笑了幾聲，也沒看旁邊的年輕女人，徑直說道：“小甄啊，看見沒有，想要搭上影帝的高鐵也沒那么容易?；仡^和你爹商量下，想火，還得加把力啊?！?/br>
第13章第十三章

凌青原在醫(yī)院呆了兩個星期，傷口愈合快，連護士也允許他做些大運動量的活動。該輸?shù)难a血補鐵也吊的差不多了，飲食也漸漸恢復(fù)正常。進入七月，凌青原就想著趕緊出院。

當然，迫使他盡快出院的原因不止是身體康復(fù)得快這一條。

程母這兩天反復(fù)念叨，鷺白高三了，怎么能老在醫(yī)院閑著，該早點回校復(fù)課。念書，考試，上學(xué)，工作，程母認定閨女就該踏實走這條路，別想些沒用的花花腸子。至于做哥哥的，命已經(jīng)保住了，就該趕快去出攤。

另外一件事兒有些頭疼。把他打殘的痞子三人組只賠給他的錢也就只夠基本的治療費用。程鶴白原來就是個賣燒烤的，根本沒有醫(yī)療保險承擔長時間的住院治療。說到那三個人，治安拘留了快兩周，還有十幾天就該放出來了。

程家的事兒該怎么理出個頭緒，還真是一團亂麻。

七月三號，凌青原辦了離院手續(xù)，跟著程母和meimei回到了程鶴白的家。程家安在承平市北四環(huán)外邊，高樓大廈牙縫里擠出來的一個逼仄的平房區(qū)。滿目可見紅磚或者灰墻，違章的小二層，以及左鄰右舍前后家墻壁之間讓出的一人巷。最讓人叫絕的是巷子上面搭的晾衣桿，衣服還在滴水。

說來，他只在拍電影的時候住過這樣的民居：程家有東西南三間屋子，兩間屬于違建。中間圍湊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院子，小院子里還給賣燒烤的小三輪堵得嚴嚴實實。東邊是程母和程鷺白的臥房，南邊是小客廳，里面套著程鶴白的房間，西邊是廚房廁所。

連凌青原都覺得這家人不一般地可憐。

“媽，鷺白上學(xué)的確要緊。不過我也不會再去賣燒烤了?！比谌嗽诰执俚目蛷d里坐下，其實也就一個靠墻的方木頭飯桌加三把椅子。凌青原了解到鶴白原來是趕凌晨去南市批發(fā)生肖rou，早上串串，上午十點來鐘出攤，晚上十點來鐘才能回來。這樣的工作壓力，就連他大學(xué)的時候兼了幾份工作，攢錢拍電影的時候都沒這么辛苦。

程母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兒子會這么說。只聽他又繼續(xù)道：“燒烤的附加值太低了，純粹辛苦錢。您放心，我會去找其他工作，盡早把咱家的債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