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很惡心嗎?！?/br>
“惡心？一點也不，鶴白他一點也不惡心一點都不臟……”邵維明搖頭目光悠遠：“我這輩子還沒見過比他更干凈的人。”

“我始終不明白你帶他來干嘛。讓我們見證你攻城略地？”余成瀚語氣不善。邵維明卻依舊笑著說秘密等會兒自然揭曉。

兩片酡云盤桓在程鶴白的臉頰上久不散去，反倒襯得他膚色更加白皙，他玄色的眼仁兒仿佛蒙了一層薄霧。他有些瘦，卻總是努力挺得筆直的腰桿肩背已經(jīng)保持不了平衡。

邵維明幫他除了呢絨大衣，他上身是一件藍灰色V領(lǐng)羊絨衫和一件絳紫色的襯衫。大概是從南邊回來的緣故，穿得并不多。邵維明試圖解開他露出羊絨衫的襯衫領(lǐng)口，卻被程鶴白在意識朦朧中擋住了。

“不想讓我解開扣子就喝酒?！鄙劬S明用誘惑的嗓音說道，順帶把酒杯端到他紅潤柔軟的唇邊。

喝不下了。再喝他整個人就要瘋了。想不明白，不愿意想明白。意識被酒精控制，他在排斥思考，身前身后事在眼前放映，席間諸人似乎又在哪里重疊。凌青原本能地搖頭，要拒絕邵維明喂酒，卻像欲拒還迎。

這杯酒是被邵維明硬灌下去的。他機械地呆滯地仰頭接受，多余的酒水順著唇角下巴，流進脖頸衣領(lǐng)，涼冰冰的液體劃過胸膛。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他頭暈?zāi)哭D(zhuǎn)向后仰去。邵維明趁勢攬了他的肩沒讓他摔在席上，緩緩放平他身體，讓他腦袋枕在自己腿上。

邵維明親了親程鶴白的嘴角，舔干凈他唇邊一絲酒香。

“你要玩最好回去玩。凌老先生沒有大度到讓容人在這兒胡搞的地步。”

邵維明沒說話，彎腰摸了摸程鶴白的身上、褲子口袋，趁機揩了一把油，又在他脫在一旁的大衣里尋摸的一圈。

“我告訴過你們鶴白他是個妙人。他琴聲好聽，我聽不懂，沒想到你們更不懂。還有他言辭談吐，周道萬全卻界限分明，這么多年我還沒見過有比他這份端整更撩人的。

“至于這第三個妙處，”邵維明找到了程鶴白的手機，一邊按著開機鍵一邊說道：“看看能不能有幸……見證……”

其他三人不知道邵維明在打什么啞謎，純粹當(dāng)一場胡鬧，懶得奉陪，懶得理會。開機過后稍停了幾秒，邵維明看著屏幕瞇起眼睛，長長地哦了一嗓子。

“維明，玩好了沒有。差不多你就回去愛咋玩咋玩吧?！庇喑蓽Y不耐煩地說。

邵維明點了一下程鶴白的手機，舉著屏幕給展示給其他三人看，他以自己為圓心畫著圓，陰鷙里帶出些百感交集，敵意中又透出些窺破秘密的成就：“看，這就是第三個妙處。”

來電提醒，譚岳。來自譚岳的數(shù)不清多少通電話。還有幾條短信，問他是否平安。

余成淵意外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深思。邵偉乾反問道：“譚岳……哪個譚岳？”

凌道遠用細而偏清冷的嗓音，咬著字兒慢吞吞地說：“我只知道一個，那個做演員的？聽說在內(nèi)地還挺火?！?/br>
凌道遠此話一出，幾人交換了復(fù)雜的視線，一致沉默了。

邵維明有一下沒一下地觸摸程鶴白，指尖撫過他的眉眼，鼻梁，停在他的嘴唇。他手指輕輕擠進程鶴白的雙唇，數(shù)著他的赤貝，撬開他的牙縫，嗅著他還帶著酒香的喘息。

“這么多年來，譚影帝的潔身自好是業(yè)界公認的。他有傳出過感情好的女性，卻從來沒有桃色緋聞。連蘇沁馨都說他太正直?！鄙劬S明不懷好意地想了想，又補充道：

“甄莼，哦，就是現(xiàn)在正在拍攝的一部戲的女主角，杜老總想捧的女人，在戲里演譚岳的女人。她用最風(fēng)sao的招式極盡可能地去挑撥他，他居然沒反應(yīng)?！鄙劬S明悵然嘆了口氣：“我早該猜到譚岳是彎的，這世界上哪有男人真能坐懷不亂，除非他對女人硬-不起來?！?/br>
余成淵玩味：“這消息可比你換了多少小朋友勁爆多了。不過，我不相信任何猜測，也不喜歡你說是狗鼻子嗅出來的?！?/br>
“我沒聞出來。這么長時間，就是因為沒聞出來才覺得有哪兒不對。譚岳對大尺度動作戲也沒反應(yīng)，我懷疑，所以我渴望求證，我必須挑釁……”邵維明恨恨，他指尖沖破了程鶴白牙關(guān)防線，一下下?lián)现m纏著他的舌頭，就像用自己的舌頭和他接吻。

凌青原不適到極致，他想吐出嘴里橫沖直撞的異物，混沌中只變成了無聲的嗚咽。晶瑩的唾液從牙縫嘴角滑落，卻被什么溫柔的東西吮吸，舔舐。

“據(jù)我所知那些做演員的，當(dāng)場硬-起來了反倒惹人嫌惡不是么?！绷璧肋h聲音沒有起伏，依舊慢吞吞的。

邵偉乾笑著回了一句這也是依情況而定的，轉(zhuǎn)而看著堂弟邵維明。邵偉乾明白，這才是他本能的模樣：充滿了進攻性，恨不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為此可以無限地隱忍偽裝，直到將所有威脅都打包毀滅。

“你忍心用你的小朋友作為游戲的賭注？”余成淵好笑地問道。

“成淵哥，看來你還是不明白維明他可愛得一塌糊涂的興趣點?！鄙蹅デs蒼蠅似的擺擺手，慢條斯理道：“在他的觀念中，事情的權(quán)重是分三六九等的。他會先攻克首要困難，甚至把這個過程當(dāng)作享受?！?/br>
余成淵從邵偉乾的神色中讀出深意，又用耐人尋味的眼光地打量著邵維明：這家伙，想實現(xiàn)的是最全盤的毀滅與最徹底的占有。

電話響了，眾人微妙地噤聲。邵維明指肚摩挲著手機邊框，尤其婉轉(zhuǎn)地嘆息道：“我原本以為要比這麻煩許多。我不惜灌醉了他，想著然后把他送到那個潔身自好的柳下惠跟前，看他如何風(fēng)度翩翩。沒想到啊……”

邵維明似乎十分惆悵，假意掩泣卻語帶嘲諷：“枉我苦心一場，譚影帝已經(jīng)不打自招了?！?/br>
譚岳縮在家里，黑乎乎地沒有點燈，他蜷在沙發(fā)上反復(fù)撥打他的電話。關(guān)機，除了關(guān)機還是關(guān)機。他記不得多少次重復(fù)，直到電話傳來嘟嘟的聲音。他伸直長腿精神振作。

等候接通的時間很長，譚岳很有耐心。

接通的一瞬誰也沒有說話，譚岳以為是他慵懶的小把戲。正想叫他的名字，忽而意識道不對。他緊張地陪著對面一同陷入沉默，一分一秒，不進不退。

邵維明先憋不住笑了，是程鶴白的牙齒在狠狠咬他的手指。邵維明撓了撓他濕熱的上顎，悠然對電話說道：“譚先生，好久不見?！?/br>
譚岳瞇起眼睛，像豹子一樣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語氣如三九寒冬：“邵先生，這應(yīng)該是小程的電話?！?/br>
“當(dāng)然，他是宏新的藝人，我有他電話好像……沒什么問題。倒是譚先生，您這么老晚找他，有什么事兒嗎?！?/br>
“請讓小程接電話?！?/br>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