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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坐于首位的男子起身,道士卻擺手,儒雅地說:“無人,風(fēng)而已?!闭f完抬手一揮拂塵,兩扇屋門啪地合上關(guān)好。咦,有點(diǎn)道道,白浩微微瞪眼。白以樓斜睨白浩一眼,對道士的手筆不屑一顧。他釋放出些許鬼力對兩人做了察看,見兩人身上都無任何邪力,本是打算走人去找族譜,卻不想兩人的談話引起了白以樓的注意。坐于首位的男子見狀比白浩的反應(yīng)還驚艷,他眼中滿是稱贊與肯定,本還敷衍的態(tài)度瞬時轉(zhuǎn)變。他起身走到道士身旁的位置上坐下,說:“道長不愧是黔桂一帶的高人,先前是本府眼拙不時泰山,還望道長見諒。”道士擺擺手,說:“高人可稱不上,縣令過譽(yù)了?!?/br>男子說:“名副其實(shí),名副其實(shí),本府有一事相求,便不拐彎抹角,我聽聞他人言說,家宅坐落之地若是塊風(fēng)水寶地,其家族一脈便能鴻運(yùn)當(dāng)頭,平步青云,不知道長可愿幫本府尋龍點(diǎn)位,訪這黔貴山水,取一好地,修建宅邸?!?/br>道士抬手輕撫胡須,一派世外高人之姿,悠然地開口:“區(qū)區(qū)尋龍點(diǎn)位又有何難,只看縣太爺誠意如何。”男子文雅一笑,低聲說道:“道長既說到誠意,那可得看你拿得出怎樣的地脈來?!?/br>道士卻不為所動,說:“縣太爺若信不過我,咱們可就說不到一處去,貧道這就告辭?!?/br>“等等。”男子連忙起身,說:“既然如此,我有個不情之請?!?/br>“縣太爺請說。”男子對道士附耳,小聲道:“我要點(diǎn)睛之位。”道士頓時臉色一僵,倏然轉(zhuǎn)身,瞪視男子片刻,才哼笑道:“縣太爺心未免太大,不瞞你說,自古以來,并無哪個堪輿師敢將位置點(diǎn)正,泄露天機(jī),可是要遭天譴的,縣太爺為了自身私欲,卻罔顧他人之安危,置本道于何地?”自古堪輿師替人點(diǎn)xue勘位,只會給你點(diǎn)一處靠近風(fēng)水的地界,并不會指出風(fēng)水正位所在,若是指了正位,就是泄露天機(jī),那樣必會使其遭受天譴。男子無害一笑,說:“敢問道長,你為人看風(fēng)水做法事求的可是金銀錢財(cái)。”道士看著他,說:“看風(fēng)水做法事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若是想賺錢,僅憑此又怎么夠?!?/br>男子聞言,自是得了想要的信息,遂開口誘引:“道長四處奔波,可有想過安定下來,盡享榮華?”道士心頭一跳,旋身問:“縣太爺?shù)囊馑际牵俊?/br>男子笑著說:“道長替我點(diǎn)以風(fēng)水睛位,一旦白家扶搖直上,我便保道長此后衣食無憂,盡享榮華,安享晚年,道長覺得如何?”道士臉上頓時出現(xiàn)動搖之色,卻仍有些猶豫,畢竟這關(guān)乎到個人安危,他不知這天譴會讓他遭受怎樣的變故,遂一時也無法答話。“道長,你可仔細(xì)想好了。”男子說:“仔細(xì)想,不必急于一時,有的是時間讓道長考慮,我讓人在后院備了一席薄酒,道長若不嫌棄,便賞光小酌一杯如何。”道士心中松了口氣,他還未考慮好,便應(yīng)了男子邀約,抬手道:“縣太爺請帶路?!?/br>兩人前后走出門去,院里傳來說話聲,片刻后漸漸遠(yuǎn)去。白浩往門外瞧去,見院中沒人,遂說:“他們這是要看風(fēng)水建房子?”白以樓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并未回答白浩的話,片接后直接出了大廳,白浩見狀忙跟了上去。兩人順著回廊走,經(jīng)過一間間門扉緊閉的屋子,院里無人看守,白以樓在一間房門前停下,示意就是這里。兩人輕聲推門而入,這里是個簡易的祠堂,白以樓略一感知便知族譜放在何處,徑直走到案桌下的屜里取出家譜翻看。白浩湊上前來,十分好奇族譜里記載了什么,他比白以樓矮一個頭,只能踮起腳去看。白以樓微微將手放低讓白浩得以看得到,白浩察覺白以樓的動作,雙眼不禁微微發(fā)亮,相處那么差不多二三十天了,這大冰山總算是給他點(diǎn)好臉色了。然而即便是白以樓給他看,他也看不懂,族譜上的字全是古文,白浩皺眉琢磨了一會兒后,默默走開,在祠堂里東看西看。白以樓翻看家譜半響,發(fā)覺白家自大中祥符年間到現(xiàn)在,白家這幾百年間權(quán)勢起伏不定,可以說是大起大落。但唯一不變的便是家族人丁興旺,而幾百年后的白家卻人丁凋零直至無一血脈,可見在這之前的幾百年中都未有何奇怪之處。但白以樓卻覺得此世的白家值得他多花些時間探究一二,不為別的,只因方才兩人提到關(guān)于風(fēng)水與白家運(yùn)程一說。若白家真是此世在黔貴一帶定居,興許下寨的宅子便是這時候建的。白以樓將族譜放回原位,關(guān)好抽屜,對一邊正研究靈位的白浩說:“可以走了?!闭f完率先往屋外走。白浩忙跟上來,說:“找到有用的線索沒有?!?/br>白以樓徑直往前走,沉默片刻后才說:“族譜很正常,不過這個道士值得留意,先走,過幾天再來打探?!?/br>白浩心中好奇得很,十分想問問白以樓這道士哪里不妥,又該留意什么,但說辭在喉間梗了許久,還是沒問出聲。白浩還是有些覺悟的,有問題偶爾問問或許白以樓會解釋,但要是問題太多,勢必會招他反感,這人說話又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還是別去找虐。兩人在府衙附近找了客棧住下,奔波了這么多天,白浩渾身臟兮兮的,于是讓小二送了一桶水上來,在屏風(fēng)后洗澡。半刻鐘后,白以樓聽見屏風(fēng)后沒了動靜,過去一看,白浩居然泡在熱水里睡著了。白以樓一把將他推醒,留下滿臉?biāo)獾陌缀?,轉(zhuǎn)身出了屏風(fēng)。兩人在客棧小住下來,白以樓給白浩布置了任務(wù),讓他監(jiān)視縣衙外的動靜,于是苦逼的白浩清早起床吃過飯便趴在窗前盯著府衙看。而他自己則是時不時出去,白浩旁敲側(cè)擊他去哪里,白以樓卻理都不理他,更別說跟他說自己的行蹤。一來二去,兩人在城中住了十幾日,在把白浩的耐性磨光,眼睛看瞎之時,一日中午,府衙門前總算有了動靜。白浩忙去將在床上打坐的白以樓喊醒,兩人站在窗邊往去。府衙前停著兩輛馬車,白文昌正與道士說說笑笑的從府內(nèi)出來,白浩說:“這兩人是打算出去?”白文昌便是當(dāng)日府衙后廳中的男子,是現(xiàn)白氏一族族長,亦是安順府的縣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