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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些,我給你熬豆粥。”她從身上翻出幾枚北虞的錢幣,笑著說,“多了就沒有了?!?/br> “收起來吧,也許以后用得著,我給的錢足夠多了?!毙l(wèi)宴道。 顧阿纖立刻收起來,會建康路途遙遠,有一點北虞的錢說不定能頂大用。 她在家時就做慣了活兒,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不大一會兒就熬出兩碗豆粥。 “可惜黍米不多,不然能黏糊一點?!彼櫚櫭?。 “已經(jīng)很好了?!毙l(wèi)宴道。 兩人餓了一日,路上擔(dān)驚受怕,此時有碗熱乎的豆粥喝,簡直太幸福了。 如果沒有追兵就好了,也不知道流光有沒有事?她心想。 衛(wèi)宴看了看床鋪,上面鋪著一個破氈墊。他皺了皺眉。顧阿纖忙道,“沒事,我睡得,這就不錯了,來北虞時,我還住過山洞呢?!彼蝗婚]上嘴,意識到山洞是和元恪一起住的。 衛(wèi)宴看了她一眼,“你把大氅蓋上,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那你呢” “我來守夜?!毙l(wèi)宴淡淡道,略把門口的灰彈彈就坐到那,靠著墻。 “那你不睡嗎?一夜不睡明日趕路受得了嗎?”顧阿纖問。 “我也睡,但是我覺淺。這樣坐著睡有動靜會及時發(fā)覺。”衛(wèi)宴將油燈熄滅,屋子一下子變得漆黑。 顧阿纖躺在床上,蓋著大氅,明明很累卻怎么也睡不著。大氅帶著衛(wèi)宴身上的淡淡的焚香味。這一夜有衛(wèi)宴在,恐怕她要失眠了。 第57章 第二日天未亮,衛(wèi)宴就把顧阿纖叫起來。兩人草草啃了一點rou脯,用雪水擦了臉,便騎著馬離開了農(nóng)舍。 不能走官道,只能挑山間小路和河道走。顧阿纖早就被方向轉(zhuǎn)暈,全身的骨頭也快被顛散。他們白天趕路,晚上借宿民舍。有的時候就只能在野外找個避風(fēng)的地方。 衛(wèi)宴知道她這樣風(fēng)餐露宿遲早得生病。便在黃昏時到了厭次城。他早早做了準(zhǔn)備,路引是化名,且大氅上面有帽兜,可以擋臉。兩人分開進城,倒是很順利。 “這城大,真有了什么,也跑的開?!毙l(wèi)宴道。 顧阿纖點點頭,她此時只想好好躺一躺。 兩人來到一家邸店,可惜客房爆滿只剩一間次房。衛(wèi)宴付了錢問,“為何爆滿,可是城中有什么節(jié)日?” 店家笑瞇瞇道,“明日是臘日,家家戶戶祭祀祖先,街上懸掛彩燈,很是熱鬧?!?/br> 衛(wèi)宴點點頭,與顧阿纖上了樓。 “已經(jīng)臘日了?”顧阿纖環(huán)顧著客房。不大的一間房,沒有床鋪,只有地板上鋪著席。一道帷幔隔成內(nèi)外兩間,外間放著一張案。 衛(wèi)宴去買來飯食,雖然是簡單的粥菜,但是天天吃硬邦邦的rou脯,猛然吃到這個簡直暖化了味蕾。 飯后向店家買來熱水沐浴,洗去幾日的風(fēng)塵,整個人都重新活了過來。見她喜歡,衛(wèi)宴提議,“我們在這兒多待幾日吧。” 顧阿纖眼里露出些許猶豫,她怕元恪追來。 “今日是臘八,想來他也需要祭祖的?!毙l(wèi)宴道,“眼下到了厭次城,再往前就是泰山郡,那是大京的地界,就不用擔(dān)心他了。何況他也不一定知道我們在這里?!?/br> 顧阿纖很開心地點點頭,馬上就回大京了。突然間就像一直繃著很緊的弦,突然松開,渾身都是疲憊。 衛(wèi)宴打量著被帷幔隔成內(nèi)外的房間,笑道,“你睡里面,我睡外面?!?/br> 顧阿纖點點頭,她將兩人的被褥鋪好,隔著一層帷幔,能很清晰地看見衛(wèi)宴的身影。下一瞬油燈熄滅,窗外的星光,顯得屋內(nèi)漆黑無比。 “衛(wèi)宴?”她有點害怕,低低地喊道。 “嗯?!毙l(wèi)宴應(yīng)道。 她安下心,但是沒過多久又喚了一聲。 手被衛(wèi)宴輕輕握住,“別怕,我在?!?/br> 衛(wèi)宴的手心溫暖,她與他手指相扣,立刻感覺心平靜下來。但是她這邊安心了正準(zhǔn)備闔眼睡,那邊衛(wèi)宴卻因為碰著了心上人的手,再無睡意。 “阿纖。”他低低喚道,也許是快到大京,一直繃緊的心松懈了不少,同時黑夜放大了心底的欲望,一伸手就把人撈了過來。 顧阿纖“呀”了一聲,跌入溫暖的懷抱中,衛(wèi)宴清冷的呼吸壓了上來,瞬間奪走她全部神志。 “阿纖,我們回去后就成親吧?!毙l(wèi)宴嗓音沙啞,似乎壓抑著什么。 被吻的七葷八素的顧阿纖,眼下衛(wèi)宴說什么她都會答應(yīng)。 衛(wèi)宴的手再次不安分起來,顧阿纖感覺他似乎在解她腰間的帶子,頓時清醒過來,“衛(wèi),衛(wèi)宴,我有事要告訴你......”她忙按住他的手。 “什么事?”衛(wèi)宴輕笑,“可見是哄人?!彼麎鹤∷氖?,輕輕一挑,衣帶就散開了。 “是,是你阿母......”顧阿纖慌不折言,說完才后悔。 “我阿母?”衛(wèi)宴有些奇怪,“她怎么了?可是你擔(dān)心她不同意我們?沒事,我阿父一直想和顧家結(jié)親,阿母她最聽我阿父的。” 聽完這句,顧阿纖更沒底氣了,“那,那就算了。” “什么算了?”聽出她話中有話,衛(wèi)宴追問道。 “沒有什么,我,我剛剛騙你的。”黑暗中,她雖然能藏住神情,卻不能藏住聲音最后難過的情緒。這點伎倆根本瞞不過衛(wèi)宴。 “你最好說出來?!彼曇粑⒊?,“我阿母怎么了?可是你看見過什么?” 見他總是猜的一針見血,顧阿纖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 衛(wèi)宴翻身坐起將油燈點燃,昏暗的光線中,他的臉色也忽明忽暗。 顧阿纖知道就是今天不說,衛(wèi)宴也有辦法讓她明天說,索性把那日桃林的事全盤托出。說完后,偷偷瞥了他一眼,但是他面無表情,看不出心里想什么。 顧阿纖有點緊張,這種秘辛,她死十次都不多。衛(wèi)宴會不會一氣之下,把她干掉? “阿宴。”她忐忑著拉拉對方的手。 衛(wèi)宴垂眸看著她白白嫩嫩的小手,許久輕輕嘆口氣,把她重新?lián)砣胱约旱膽阎小?/br> “阿宴,你不生我的氣了?”她抬起臉尋找著對方的眸子。 “往好處想,你不嫁我也不行了?!毙l(wèi)宴輕聲道。 “你信我說的話嗎?”顧阿纖問。 “嗯?!?/br> 顧阿纖摟緊他的腰,“我很后悔那日進桃林。” 衛(wèi)宴沒有接她這句而是輕聲問,“你說你那日落了一朵珠花在桃林?” 顧阿纖點點頭。 衛(wèi)宴靜默了一會,摸摸她的頭發(fā),“睡吧,我們明日就起程,早日回建康?!?/br> 他沒有放顧阿纖回帷幔那頭,只是輕輕擁著她入眠。但是顧阿纖迷糊中覺得,衛(wèi)宴似乎睜著眼睛,一夜沒睡。 次日天光破曉,他們收拾好行囊準(zhǔn)備離開。街道上已經(jīng)提前掛好了各種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