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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我是跟他在河岸散步,我不知道你看到什么…」趙以沐沉著地抬起頭與林綜培對視,無畏無懼,「反正不論你看到什么,都是真的。」「對不起綜培,」趙以沐歉然一笑,「我很喜歡他?!?/br>第47章CH47「對不起綜培,」趙以沐歉然一笑,「我很喜歡他?!?/br>說實(shí)話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趙以沐付出的代價就是林綜培在低吼一聲后連續(xù)出擊的拳頭,毫無章法地左右開弓,趙以沐舉臂抵抗,他不想傷害林綜培,但也不想因?yàn)閻垡粋€人而被打,這沒道理。「林綜培,你瘋了啊!」趙以沐左支右絀之間仍被揮傷眼角鼻梁,耐心已經(jīng)告罄,他提腳朝林綜培膝蓋踹過去,荒亂之中也顧不上控制力道,只聽到林綜培颷罵一聲便往旁邊跌坐在地上。兩個人各躺臥在一方喘息,大冷天的打得臉紅脖子粗,嘴里吐出一口口的白煙都是火氣,奔三的大齡男子都多少年沒動過手腳了,一時之間各自喘著大氣連句話都講不出來。趙以沐全臉都刺痛火辣的,右臉牙槽跟鼻梁是重災(zāi)區(qū),滿嘴的甜腥味也不知道牙齒是不是斷了,痛得他鼻水直流,抬手一抹,抹出滿掌鮮紅。他抽出手帕捏著鼻梁顫顫悠悠地站起來,走到林綜培跟前伸出手要拉他一把,被他拍開,林綜培捂著膝蓋嘶嘶叫著,想站起來卻無法如愿,緩了一陣攢足力氣好不容易站了起來,歪歪地靠著車子,眼里的戾氣絲毫未退。「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有沒有對不起筱培?」林綜培咬牙切齒地問。趙以沐想好好解釋,但才張口卻只噴出一連串的咳嗽,像是要把心啊肺啊都咳出來那樣的猛烈,全身的細(xì)胞繃緊,呼吸不到空氣的窒息感襲卷而來,剛剛組織好的話語又?jǐn)嗔司€,他腦中只剩下三個大字:氣喘藥。又是鼻血又咳的撼動心肺,自己一定是狼狽到連林綜培都看出來不對勁,他走近兩步,不太確定地開口,語氣生硬:「你干嘛?你感冒啦?」趙以沐沒心思理他,貓著腰一邊努力呼吸一邊嗑嗑絆絆地走向車子,但因?yàn)榭鹊锰舆B手都是抖的,車鑰匙怎么也插不進(jìn)孔內(nèi),缺氧讓他眼前陣陣發(fā)黑,腦子里卻異常活躍,好幾個想法爭相冒頭,例如下臺車絕對要買個感應(yīng)型的車鎖,他以后要把氣喘藥做成項(xiàng)鏈掛在脖子上方。還有如果現(xiàn)在倒下的話,林綜培應(yīng)該不會見死不救吧?好在不用等到他倒下,林綜培終于想起同窗好友的舊疾,搶過他的鑰匙順利打開車門,「你氣喘發(fā)作了?藥在哪里?」趙以沐拚盡最后一分力氣鉆進(jìn)車?yán)铮瑥闹醒敕鍪值闹梦锵淅镎业骄让馑?,攤坐在駕駛座吸了幾口,仰著頭眼神散渙的跟嗑/藥的差不多,他緩吸緩?fù)铝撕脦卓跉?,確定沒事之后清了清嗓子但顯然無濟(jì)于事,聲音仍然破爛沙啞。「我沒有對不起筱培,分手是兩人一起決定的,我們都清楚這樣下去也許能夠結(jié)婚,但不會幸福?!冠w以沐氣若游絲面色蒼白,像個被逼/供已久但仍不改初心的囚/犯,「因?yàn)槿松挥幸淮危晕覀冞€想拚一把?!?/br>林綜培倚著車門聽他講完這段話,眼神從單純的怒氣粹練出更多情緒,有鄙夷有悲憤有困惑有失望,還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哀傷,最資深的演員都詮釋不了這樣的表情,在林綜培的臉上卻完美呈現(xiàn)。林綜培的語氣如寒霜,跟審判犯人一樣,「筱培已經(jīng)27歲了,你怎能這樣浪費(fèi)她的青春?」「因?yàn)槲覀兌嫉竭m婚年齡,剩男剩女干脆湊合一下結(jié)婚算了?」趙以沐斜眼瞧他,「這樣也好嗎?」「什么叫湊合?你曾努力帶給她幸福嗎?」林綜培越講越生氣,生氣之中又參雜著心酸,「我們從大學(xué)認(rèn)識到現(xiàn)在都十年了,一起打球一起考研,年少時的友誼很可貴,所以有什么好事我第一個就想到你,你能進(jìn)這間公司是我推薦的,我連唯一的meimei都介紹給你,你現(xiàn)在很委屈嗎?」趙以沐捏了捏眉心,此刻似乎不是一個講道理的好時機(jī),雙方都需要些時間冷靜。他好聲好氣地說:「綜培,我不知道該怎么講你才能懂…」「我不懂!我他媽的就是不懂!」林綜培憤怒的眼神里有很多控訴,「你寧可跟個男的搞在一起也不愿意跟筱培結(jié)婚?你他媽的有病!」即使趙以沐已經(jīng)在腦中演練過無數(shù)次被人講「跟個男的搞在一起」時該如何做到心平氣和的應(yīng)對,但實(shí)際上仍是無可避免地被這樣的詞句刺狠狠地刺在心口上。他闔了眼深呼吸,緩一緩情緒才開口:「我不求你理解,其實(shí)我也是遇到了才知道什么叫情難自控…」「我不想聽這些屁話,」林綜培揮揮手打斷他,臉上掛著不加掩飾的厭惡跟鄙視,「這些話你留著跟你媽解釋,今晚在河岸的情景她看得一清二楚,只差沒當(dāng)場撅過去,你好自為之吧?!?/br>拋下一顆震憾彈后,林綜培便一拐一拐地離開了,留趙以沐在原地被炸的四分五裂。今晚在河岸的情景mama看得一清二楚…她看見什么了?看見他們散步?還是牽手?還是路燈下那個毫不遮掩的吻?直到林綜培離開好幾分鐘后趙以沐才回過神來,冷風(fēng)呼呼地灌入車內(nèi),臉上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沒有感覺,他失去了思考和感官能力,連心跳都快停止血液都要凝結(jié),有一個瞬間,他希望一切只是一場惡夢。是手機(jī)鈴聲把他拉回到現(xiàn)實(shí)世界。趙以沐從口袋里把手機(jī)掏出來,屏幕上顯示皓子來電,他按下通話鍵說「喂?」,聲音還是那么不堪。「以沐是你嗎?我是皓子?!箯堭旱椭袅空f話。「嗯,怎么了?」「你快到家了嗎?剛剛我跟爸爸回家時,在樓下大門遇到你媽,」張皓考慮了一下措詞,「她氣色看起來不太好,你要不要快點(diǎn)回來?」「我已經(jīng)在停車場,馬上就到家,謝謝你了?!?/br>趙以沐結(jié)束通話,找出紙巾沾水快速地把到處沾染的血跡稍做清理才回家,他從大樓的電梯里看見自己紅青發(fā)腫的臉頰,心想林綜培真是下狠手了,也許…這段十年的情份要斷送在今晚。然而他沒辦法顧及這些了,電梯叮地打開門,站在走廊上倚著墻的是他的對門鄰居張皓,張皓一看見他便快步趨近,拽著他到走廊一角。「你…你怎么了?跟人打架?」張皓看著他花花綠綠的臉問。「…沒事,跌了一跤。」趙以沐不想解釋,他有更需要關(guān)心的事,「你剛遇到我媽了?她…有說什么嗎?」「你不知道?我還以為你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張皓面露擔(dān)憂,「晚上我跟我爸在樓下遇到伯母時,她六神無主失了魂似的站在電梯前,也沒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