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后是鎖骨。

他雙唇在陽光下散發(fā)著淡淡的紅色，他說：“你認得我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我記得，此時的我神經(jīng)還是沒有恢復的。

然后，我輕輕的搖頭。

他摟住我：“如果我現(xiàn)在對你做過分的事，你是不是也不會知道是誰做的？可是西諺說不能這么做……”

“云笙，我該拿你怎么辦？”

我身體僵硬，因為我知道，他指的是我的，雙腿……

他到底是聽了西彥的話，沒有立刻要了我的雙腿，只是那一刻他抱了我許久，猶豫了許久。

我在那房間呆了大概有小半個月，很少說話，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發(fā)呆，西彥隔兩天來看我一次，其他時間基本和葉殘生在一起，而多半時候是被抱著，裹著毯子被他抱在懷中，他的氣息就這樣靜靜的自我的頭頂浮下，凈甜甘香，祥和安靜……

那時覺得時光已經(jīng)跨過許久，仿佛我和他一夜華發(fā)，像兩個老人，他說我聽，說著從前的風華流年……

但是他這樣的溫柔也不是一直都有，每次聽著他說到他口中的“方云笙”，不久之后，他就會不安生，四處啃咬，活像只野狗。

再次在我的身上留下一個一個痕跡。

即便如此，那些安靜的時光還是讓我對他的懼怕慢慢淡去，不再顫抖不止，已經(jīng)開始和他對上一兩句話了。

他抱著我最常說的就是方云笙的事情。

比如他們在那個小巷中的相遇。

比如他沒睡醒的樣子的傻樣子。

比如他睡在陽光下的歲月靜好。

比如，他笑起來的樣子，然后葉殘生有些悲傷的摩挲著我的眼角說：“云笙，你可是很久沒笑了?！?/br>
那刻我幡然醒悟，原來我就是他嘴中的人，原來我是方云笙，原來我和他發(fā)生過了那么多的事情，原來我對他說過那么多情話。

比如不會丟下他，會一直陪著他……

那之后我看著我的雙腳愣了許久。

今天，鏈子依舊在腿上，只是另一端換了地方。

他抱著我走出了房間，將我放在了外間客廳的沙發(fā)上，然后腳鏈的另一端扣在了沙發(fā)下的鐵圈上。

即使我現(xiàn)在依舊連走都走不動他依然不放心。

我剛剛在沙發(fā)上躺下，一個金黃色的身影突然從沙發(fā)后面串了出來，嚇得我差點從沙發(fā)上摔下去，被剛走不遠的殘生一把摟住。

我回神，才兀的發(fā)現(xiàn)是花生，差點在那一刻脫口而出的喚出，卻因為理智的繃緊嘴中咽進了肚子，只是感慨，原來已經(jīng)這樣大了。

而此刻的花生即使再興奮，卻因為葉殘生的一個眼神，狂搖著尾巴坐在沙發(fā)邊上癡癡地看著我。

大概是受了驚，葉殘生看著我傻愣愣的神情，難得溫柔的親了親我的額頭，幫我整理額前的碎發(fā)。

“云笙，這是你以前養(yǎng)的狗，他叫花生?！?/br>
我伸手，花生乖巧的將腦袋蹭上來，舔著我的手掌，自然記得，但是我卻不能說。

“你從前很疼愛它?！?/br>
葉殘生稍有這般溫柔，伸手拍了拍花生的腦袋，淺淺的看著我的臉笑了。

“所以他才這么胖?！?/br>
道完這句，他起身大約去了廚房。

我輕輕勾嘴，那里是我把它養(yǎng)的這么肥，欺負我神志不清竟然打算糊弄我，我消失那么久他記得我就不錯了……

這么肥一定是那四大天王和你自己給慣的。

這嘴角的笑在我意識到后漸漸收回……

終于還是想起了殘生說這句話的神情，他看著我，眸子仿佛一口千年的古井，安靜執(zhí)著，不見波瀾……里面沉沉的是清冽的愛戀，沒有濃稠不開的欲念，僅僅因為他看著的是他甄愛的人兒……

他漂亮的手指在我臉上慢慢游移，描摹著我臉上的線條，雙指如蘭，帶過的地方似乎有波紋流過，蕩起我一直壓抑的平靜。

聲音低沉而性感，回蕩在我的耳廓，之后才在那空蕩的房間響起。

他說：云笙，你可是許久沒笑了……

回神，對上一雙明亮滾圓的眼睛，殘生說，是我養(yǎng)的狗。

那本雜志上面寫了什么來著：所有完整的家都缺不了一只寵物。

我看著原本一只小小的黃毛狗如今已然稱得上威風凜凜了，本想將它抱起來的，但是我現(xiàn)在這身體不要說抱起這樣一條狗，就連起個身都做不到。

看著它依舊興奮甩動的尾巴,我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瘦弱到?jīng)]有rou的肚子。

它沒有忘記這個習慣，這么大個體格，竟然就這樣要爬上沙發(fā)，然后爬上我的肚子，我輕笑去推它毛茸茸的腦袋對他擺了擺手，示意它不行……

它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就這樣愣頭愣腦的傻在了沙發(fā)邊，兩只前腳還搭在我的手邊沒有下去。

拍拍肚子它就知道可以到那個地方睡覺這個習慣是它從小就養(yǎng)好的，也是我慣著的。

從前每一回都是在午飯后，一張?zhí)僖?，拍拍肚子，一只狗，一場小眠，一場美好似乎還在眼前，然后慢慢在陽光中泛黃，最終在一場風后破損。

我睜著眼睛淡淡的看著這簡單的房間，卻看到了落地窗邊一張與那時一樣的藤椅在陽光下靜靜的，默默地躺在角落中。

上面躺著我離開時看的書以及蓋得毯子。

原來不是一模一樣，而就是那一張椅子，那本雜志，那條毯子……

心中有一絲牽扯，想著葉殘生他是否也是因為懷念，懷念那時的日子，那么為什么選擇這樣毀滅的方式？

再回頭看著拿著碗的葉殘生同樣注視著那個角落，冷峻的臉上是熟悉的溫存，他雙眼恍惚，僅僅是看著那一角陽光，仿佛那里躺著一個人，躺著他最愛的人，那人有著軟而偏長的碎發(fā)，那人安詳?shù)乃?，手不安分的放在肚子上的金毛球上，然后嘴角時美好到讓葉殘生恨不得囚禁的笑容……

那人是我，是西彥嘴中的我，也是他嘴中的我。

回過神的時候葉殘生已經(jīng)坐在我身邊，手中的碗中是一碗白粥泛著熱氣他說：“從前有個人躺在那里懷里抱著一只金毛狗樂呵的不像樣子?！?/br>
我乖乖張嘴，含進勺子中的東西，伸手摸上了他臉頰上的疤痕。

他說那話的時候讓我忍不住為他心疼，終究是那個時候，那個午后的臭小子。

他攪拌著碗中的液體緩緩道：“我依然很愛他?！?/br>
一勺接一勺，我很乖，他很溫柔，在這一如當時的午后。

“但是他總是那么虛幻，我不安心，總擔心他會有一天消失在陽光中，或者就這樣消失在我的世界中，這樣活著好幸苦?！?/br>
碗被放到一邊，身子在那一刻被他抱在了懷中，我始終都在沉默。

然后是他悲傷的聲音：“他不愛我，不愛我，一點都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