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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秦州就不能丟。陸池說:“最好讓人喬裝打扮,山林之間尤其要注意,萬一他們另辟蹊徑,屆時就失了先機?!?/br>方信連連道好:“下官這就將文書下發(fā)至各縣。”翟南道:“州郡之間應(yīng)當(dāng)守望相助,但避免打草驚蛇,此事還需穩(wěn)重。”方信道:“下官明白?!?/br>翟南道:“辛苦方大人?!?/br>方信道:“王爺這般客氣,倒讓下官難受了?!?/br>翟南笑:“是我不該?!?/br>方信這才露出笑容。安置了兩人休息,方信才折回書房辦事。陸池坐在床上,看著脫下外衣將它往衣架上掛的翟南:“蒼穹離京,想為難你的人也該出現(xiàn)了。”翟南道:“抵達(dá)下一個州城前,他們一定會動手。”陸池問:“你安排阿念和阿律,是想到了這點?”“我一旦出事,接下來的布置必然進(jìn)行不下去,但皇兄心再狠,也不會對律兒下手?!?/br>陸池走過來,從他的背后擁住他,頭靠在他的肩膀,輕聲說:“可有想過我?”翟南笑了聲:“余生想的都是你。”陸池悶聲道:“別拿好話哄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br>翟南保持著腰板挺直的姿勢站了會,才掰開陸池的手,轉(zhuǎn)身面對他:“可我并不擔(dān)心你,甚至知道,就算我不在,你也能幫我打贏這場仗?!?/br>陸池被他噎著,沒好氣道:“原來南王也有求人的時候?!?/br>翟南抓著他的手,好笑地對著他的唇親了一口:“你連蒼桑都知道,我怎能不甘拜下風(fēng)?”陸池說:“就準(zhǔn)你藏人,不準(zhǔn)我埋棋?”“怎會?我心里可感激你?!?/br>陸池拉著他上床:“別說虛的,憋了這么多日,我早已饑渴難耐。”面對如此奔放的夫人,翟南真是哭笑不得,只好以身飼狼。他們只在秦州滯留一日,等方信部署完畢,第三日早晨便趕馬離開。也許是為了證明翟南所說不錯,也許是他們耐心告罄。夜晚一行人在山林留宿時遇到埋伏,對方人手眾多,似乎也知道翟南武功高深,似要用車輪戰(zhàn)耗盡翟南力氣。終于在打斗兩個時辰后,翟南力竭被擒,至此失蹤。同一時間,京城也不平靜。儒雅少卿唐珂,為了一個商賈子弟,與唐家決裂。唐家家主震怒,對外宣告,唐珂被逐出家門,與唐家再無關(guān)系。一時間,應(yīng)京城內(nèi),人人噓唏。第39章39“不是蒼穹?”玢城守將王琛看著拍桌而起的劉念道:“蒼穹剛出玢城,就在馬道陵遇刺身亡?!?/br>劉念驚奇地看著他:“你動的手?”王琛搖搖頭,轉(zhuǎn)而看向一直沉默的陸池。半個月前,翟南一行人剛出秦州就遭遇偷襲,翟南重傷被擒,至此下落不明。王琛的手下雖然及時趕到,可也只救下傷痕累累的陸池。經(jīng)過半個月的休養(yǎng),陸池身體好轉(zhuǎn),可面色依舊蒼白:“是我錯了,蒼穹借助皇上除掉朝云,我以為他不會親自動手…”王琛腦中靈光一閃:“你的意思是,抓走王爺?shù)娜耸腔噬???/br>“生擒王爺,就不是要他的命,但他的安全是一時的?!?/br>王琛驚道:“他想用王爺克制長平軍?”陸池點點頭:“巫國還沒打過來,留著王爺對他有用。”王琛諷刺道:“當(dāng)真是物盡其用。”陸池道:“以皇上多疑的性子,唯有把王爺放在眼前他才安心,巫國攻過來之前,一定要把王爺找出來?!?/br>劉念驚喜道:“兜來兜去,王爺竟是回到京城?!?/br>其實翟南只知道他被囚禁在一間密室內(nèi),不見人影,不知朝夕,陪伴他的唯有一盞燭火和縛住手腳的鐵鏈。更不知外面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春雷鳴動,萬物復(fù)蘇。他中了毒,一身功力盡失,又被禁錮,別說高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能拿把刀子把他捅了。陸池能猜到翟南的狀況不好,但也絕不知道,翟南的處境怎止狼狽?翟南究竟為何失蹤陸池并沒有告訴翟律,既然翟南想護(hù)住翟律那份純真,陸池也一定會守下去。又兩日,陸池下床,走出城主府,邁上玢城的城頭。眼前天地蒼茫遼闊,看似歲月靜好,可誰也不知道一場暴風(fēng)雨已經(jīng)將玢城包圍。王琛從城樓中走出來,看著陸池:“沒想到你和王爺,六年之后還有白頭偕老的緣分。”陸池微側(cè)過身,笑道:“緣分也要靠自己爭取。”王琛亦笑道:“從你為王爺擋下那一箭,我就知道你不甘心如此?!?/br>怎么甘心?六年前的陸池,雖有對翟南懵懂的情愫,可更多的是對上位的決心。若非他的獻(xiàn)忠只開了個頭,就被老國公扼殺,他和翟南也不會錯失多年。陸池笑了笑,輕聲說:“算是報復(fù)我的別有用心吧,王爺并不記得我?!?/br>王琛并沒有替翟南洗白。當(dāng)年情況危急,翟南或許心有感激,可一旦有了更大的目標(biāo),要忘記一個為他擋箭的士兵并不難。何況翟南并非沒有找過他,而十五六歲的陸池青澀,輪廓也和現(xiàn)在大有不同,歲月流逝,翟南不記得也不奇怪。王琛岔開話題道:“王爺不在,三殿下將半邊虎符交給你,我等便唯你是從,你有何打算?”陸池一言定局:“等?!?/br>蒼穹遇刺的消息已經(jīng)傳回巫國,而斥候也回報,馬道陵發(fā)現(xiàn)巫國軍馬。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久將知。打仗講究先下手為強,可陸池要做的是將巫國一網(wǎng)打盡,此次唯有等巫國先動,正好讓他看看,那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蒼桑究竟是何等人?三月二十,距離玢城二十里地的東南向忽然火光大作,伴有疾行聲。玢城營地內(nèi),一身戎甲的陸池問斥候:“是原地扎營還是冒夜行進(jìn)?來了多少人馬?”斥候道:“大軍扎營,先鋒分散,夜太黑,具體人數(shù)未曾看清?!?/br>陸池?fù)]手讓他離開。營地內(nèi)登時彌漫出一股緊張。人人肅容。王琛道:“他們想暗夜偷襲?!?/br>陸池垂眸道:“按計劃行事?!?/br>王琛與劉念一同拱手:“是?!?/br>兩人退出營地,翟律上前一步道:“阿池,我能做什么?”陸池沖他笑了笑:“待在我身邊?!?/br>翟律想上場殺敵,可想到陸池的布置,又生生忍下。一更天,梆聲響起,陸池派出去的左先鋒在北邊林道遇上巫國士兵,第一戰(zhàn)就此打響。翟南在一陣尖銳的聲音中醒過來。他睜開眼,看見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