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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下棋這一項,到現(xiàn)在還是個臭棋簍子, 朕看跟小四是半斤八兩?!被实劭此票г沟脑? 實則心里反而有些舒坦。自個手把手養(yǎng)大的兒子果然是個優(yōu)秀的,雖然棋藝上確實有些一言難盡, 可身為繼承人這些東西不過是錦上添花。 現(xiàn)下又正好滿足了皇帝好為人師的隱秘愿望,讓他潛意識覺得兒子還是兒子,還需要他繼續(xù)教導(dǎo)引領(lǐng),還沒有完全長成脫離掌控的雄鷹。 其實太子的棋藝并不差,上輩子被關(guān)押的幾十年里, 終日的孤寂與無聊只能靠自己與自己對弈來排解,雖不至于到精湛異常的地步,可卻也不像皇帝說的這般差勁?,F(xiàn)下這般全是太子故意露出的弱項。 前世他生怕自己哪一項落于人后讓皇帝失望,殊不知一個太過追求完美的人反而會引得帝王猜忌。今生太子一直表現(xiàn)出安分守己的樣子,在此基礎(chǔ)上故意露出些無傷大雅的錯處,便更不容易讓皇帝起疑心。太子還借著提升棋藝的借口,時不時找皇帝來一場父子間的對弈,反而加深了皇帝對太子的父子之情。 “行了,三十幾歲的人了還做這副小兒姿態(tài),垂頭喪氣給誰看,朕剛得了一副上好的白玉棋盤,賞你了?!被实矍斑呎f歸說,看到兒子的樣子,心里又不落忍,趕緊拿好東西哄。 “多謝父皇賞賜?!碧勇犃肆ⅠR露出一嘴大白牙,笑的格外燦爛,好似剛才的做派就是為了偏皇帝的好東西。 “堂堂太子之尊,就這點兒出息,還不趕緊帶著棋盤走,小心朕反悔?!笨粗拥谋憩F(xiàn),皇帝忍不住笑罵。 太子美滋滋的親手捧著棋盤出了養(yǎng)心殿,皇帝則收起臉上的笑容沉思起來。 “聯(lián)姻?”皇帝一手撐頭,一手下意識地捻著一顆顆棋子,忍不住喃喃自語,心里頭已經(jīng)是想了千百種可能。莫不是想要打黛玉的主意?南疆是不是察覺到黛玉的不尋常? 還有當年仙子預(yù)言:七星伴月之時,便是大齊開創(chuàng)盛世之時。北牧已成為藩地,若說沒有林家老二的功勞皇帝都覺得虧心?,F(xiàn)下輪到南疆,會不會要借著黛玉和南疆的聯(lián)姻,無需動用武力就能和平一統(tǒng)? 皇帝其實私心里不想黛玉這個大寶貝用于外族聯(lián)姻,本來是大齊的吉祥物,要給大齊帶來福澤的,萬一嫁到南疆去,福澤去恩佑南疆那可就得不償失??墒怯秩滩蛔∪ハ膑煊袷遣皇窍勺宇A(yù)言的讓天下一統(tǒng)的關(guān)鍵,倘若一力阻止,反而不利于盛世。 這般一想,皇帝著實糾結(jié),恨不得那夢中仙子再出現(xiàn)一次,好再給他點兒提示,也好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做。這些年的一樁樁一件件事已然讓皇帝對預(yù)言之說深信不疑。 那頭,南宮延正暗搓搓的一邊找機會想要進林府做客,一邊命人關(guān)注黛玉的動向,若是出府好再來一次人為偶遇。第一次想來佳人已經(jīng)把面貌無奇的他拋諸腦后,這一次一定要用美貌征服佳人,最起碼留下點兒印象也好。南宮延倒是想要展露其他才能,不要這么膚淺,關(guān)鍵是沒有機會,他展示給誰看,思來想去也就只能利用相貌一項。 說到此南宮延不止一次的后悔當時為何要腦袋一抽喬裝改扮成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長相,要是能以真面目示人,說不得就能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了呢。這大白天的,南宮世子的美夢做的不要太美喲。 林府,江映蓉則帶著黛玉坐上了出府的馬車,這名頭呢,則是打著去月老廟為黛玉求一求好姻緣。用腳趾頭想,這都是江映蓉的借口,只不過作為林府說一不二的女主人,她一發(fā)話,誰人敢不從,可不就顛顛的準備出行事宜。黛玉也只敢偷偷在心里翻翻白眼,面上卻是不能露出絲毫,殊不知已經(jīng)快被自家無良娘親賣了。 江映蓉的意思是,既然南疆世子有這個意思,那她干脆先安排一場偶遇,算作相親,先看看黛玉的反應(yīng)如何,也好做下一步打算。她都這么配合了,南疆世子但凡有點心兒也該主動送上門兒來,要是這次沒碰見,江映蓉覺得南疆世子就可以被踢出候選名單了,反正這人她也不怎么滿意。 月老廟,早先就派人提前打好招呼,今日不迎外客,只接待林府兩位貴客。當然這也是江映蓉為南疆世子設(shè)置的第一關(guān),看他準備如何制造偶遇。畢竟若是人多熱鬧想要偶遇并不突兀,這只有她們母女二人時端看南宮延如何應(yīng)對才會不顯得刻意。 果然,林府的馬車前腳剛出門,后腳南宮延就得到消息,在換過第十套衣服后,才馬不停蹄趕往月老廟。 總感覺老天都在幫南宮延,他帶著仆從趕到月老廟時林府的車隊還有二三里的路程未到。不過也要歸功于南宮延策馬狂奔,生怕晚了一步又與佳人錯過,自然要比馬車的速度快的多。這樣一來倒是讓江映蓉設(shè)的第一關(guān)直接告吹,人家理由都不用找,人先到了。 這次南宮延并未隱藏身份,就以南疆世子的名頭登了月老廟,美其名曰要給自個這個大齡未婚男青年求姻緣。 月老廟的道長一聽小道童說南疆世子大駕光臨,臉上瞬間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南疆世子進京的事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倒不懷疑門外人的身份。但是今日這兩波貴人都是這小小月老廟得罪不起的,偏生趕到一塊兒去,還是分男女眷,他調(diào)停都不好調(diào)停,這可怎么好喲。 得罪了南疆世子一個不好說不得要上升成兩朝矛盾,那他鐵定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得罪了林府那兩位,呵呵,道長覺得即便性命無憂,可今后的日子那就真的呵呵噠了。你說兩波貴人分開來多好,還能給他的月老廟作勢宣傳,引得更多香客來拜,把山腰那個總搶他香客的水云庵徹底比下去。偏偏要趕到一塊兒,天要亡他! 老道長心里百轉(zhuǎn)千回,卻也一刻不敢耽誤,邁著蹣跚的小碎步往廟外趕,額頭上都滲出細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急的。 道長出了廟門就瞧見站在外邊的一行人,不失禮貌又不過分諂媚的笑就洋溢開來。他又不是那些沒甚本事架子卻端的十足的臭和尚,開門迎客做的又是姻緣這等喜事兒自然得有一副笑模樣兒,難不成肅著一張臉惹得香客不快,生意還做不做了。 “世子大駕光臨,小廟蓬蓽生輝,只是前幾日有女貴客提前打過招呼,今日小廟只接待女貴客,還望世子恕罪?!钡篱L還是硬著頭皮先說出了緣由,眼前這位畢竟是后來者,只希望這是個通情達理的主兒,讓他安安生生度過此事。 “女貴客可是已經(jīng)入廟?”南宮延問道。 “這,這倒還不曾。”老道長也不好睜眼說瞎話,只得如實稟告。 “女貴客可有說什么時辰入廟,若是時辰尚早,本王進去上柱香就出來,想來也不會攪擾了女貴客?!蹦蠈m延帶著一絲笑意,看起來脾